“问甲和甲相乘等于二，甲是多少？算个位后五位！”

金算盘哑口无言！

“算不出来了吗？你的算盘三十八档，连五位都算不出来吗？”

“那你说说是多少？”金算盘满脸涨得通红，这是什么算式？“什么叫甲跟甲相乘等于二？”

“是一又四分一厘四毫二丝一忽！”徐有财走到金算盘面前慢慢说道——不看那算盘上的刻字，他还真不知道古代小数位怎么读。

金算盘赶忙低头在算盘上拨拉起来，没一会，突然脸色煞白，瘫倒在椅子上。

“我输了……我输了！”突然他又兴奋起来，一跳而起，抱住徐有财狂叫道。“我真的输了！真的输了！”

“输了就输了，你发什么神经病！”徐有财一把将金算盘推开。

“哈哈哈哈，柴某一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输过。”金算盘大笑道，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我只想天下间的算术，我不仅都要会算，还要算的天下最快！天下第一！呸呸呸，全是放狗屁！今天输的是连遮羞裤都没有了，我竟然连算都算不出来，连怎么算都不知道，真是狂妄自大之极！丢人！丢人！现眼！现眼！”

徐有财看他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却突然对着金算盘有些敬佩起来，这人如此痴迷算术，被人败了，反而欣喜若狂，倒有些独孤求败的意思。中国自古以天朝自居，对算术发明之类认为是微末之技，几千年不能真正领悟科学的奥秘，若人人都如这金算盘一样，恐怕这北宋早就成为科技强国了。

“徐小哥！我跟定你了！”

一会，将孙掌柜抬出来，他还刚刚醒来，有些心惊，听了缘由知道自己不用当男宠了，竟然热泪盈眶起来，满脸麻子坑里都存了泪滴，仿佛那刚下过雨的残旧石路。

宁宣儿也是心安，心中不禁对这哥哥又崇拜、又爱慕，崇拜的是他竟然能打败金算盘，他虽然不懂哥哥最后出的那道题目，但也看见那金算盘算数之快，最后竟然也无从下手，哥哥果然厉害。爱慕的是刚才赌人，哥哥竟然把自己押上了，看来对自己确实情深意重，倒是自己胡乱瞎猜了。

她虽然年轻羞涩，但也趁人不注意，偷拉徐有财的手，徐有财也深知其意，两人又更亲密了一分。

之后，金算盘坚持要徐有财留在自己家中，好教自己开方的本事——其实徐有财也是胡乱猜的，竟然猜中了宋代没有开方的技巧，恰好自己又记得二的开方后五位，至于再开其他数方，自己没有计算器，也是不会。

所以岔开话题，当天下午又再园中胡乱玩了一会，金算盘家里果然应有尽有，院子有三四千平米，竟然还有足球场——不过宋时叫做蹴鞠，四个人连上家丁玩了一阵，徐有财在学校里就是体育健将，最后果然是高分得胜，金算盘对其愈加佩服起来。

既然人员齐备，当天晚上，四人又聚在一起，讨论筒装水的计划。

“一定要一鸣惊人！”徐有财将心中所想，先说出来。“打响了招牌，自然可以一路顺风，咱们得找个机会，举行个开业典礼，让满城皆知咱们这生意才行。”

“那怎么举行这个开业典礼呢？”金算盘摆弄着算珠，此时已经换了一把精致小巧的算盘，象牙的框子穿着紫檀木的珠子，只有八寸长短，和白日里比赛用的那把大开大合又是不同。“花多少钱？请什么人？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你怎么不问哪一天开业？”徐有财反问道。

“哪一天开业不一样吗？既然东西已经准备妥当……”金算盘向来于数字上斤斤计较，又在三司干过，是混过衙门的人，所以对关系网也是看重，却偏偏想不到时间不同又有什么差别。

“当然是越早开业越好啦！”孙掌柜迫不及待接过金算盘的话茬，他向来做小生意，于成本上看得甚重。“早开业早赚钱才对。”

徐有财听了两人所说，眉头一皱，对这种答复不予置评，反而向宁宣儿问道：“宣儿，你看这日子该选到哪一天才好？”

宁宣儿一愣，想不到还有自己的事。这屋里一共四人，除了自己之外都在生意场上打拼过，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凑数而已，怎么有财哥却问我怎么办？

只能怯怯说道：“是要挑个黄道吉日？”

“没错！就是要挑个黄道吉日！”徐有财击掌赞道。

“徐小哥，你该不会是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金算盘不屑道，他还以为徐有财要说什么，竟然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相信什么黄道吉日。“还是我现在帮你请个算命的来？”

“哈哈，黄道吉日和算命的有什么关系？”徐有财慢慢解释道。“哪天有好事，哪天就是黄道吉日，你的生日是你的黄道吉日，一村丰收，那收割这天就是这村的黄道吉日，至于一国之吉日，自然是过年过节了。”

“那咱们开业的黄道吉日是哪天呢？”孙掌柜急切问道，他知道自己这徐老弟爱卖关子，叽哩咕嘟说了一大堆，连忙问这关键处。

“这开业的黄道吉日，我料定也该是一个年节才是，此日天下生意人齐聚汴梁，咱们的招牌一天就能打响！”徐有财越说越激动，最后双手放开，如同胸怀天下一般，高喊道。

“这天就是腊八！”

最后说出，柴、孙二人都恍然大悟，拍手道：“妙啊！这腊八是一年才有一次的盛大庆典，正好三日后就是，最中心处又正是这大相国寺，到时候全国生意人齐聚——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才齐聚！以后不赚钱都难啊！”

宁宣儿心中也是激动不已，雀跃道：“有财哥哥真厉害，以后招牌打响，咱们……咦？咱们招牌是什么名字来着？”

经宁宣儿这一点，柴、孙二人才发现，果然，忘了最重要的事，还没起号呢。这事自然是由徐有财做主，两人齐齐看向他。

徐有财心中早有打算，这名号他藏在心中许久，到了最后时刻才压轴说出。

“就叫……”徐有财意气风发道。“明山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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