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此剑以证吾心
作者:青春永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174

公寓的客厅里,清脆的吵闹声响个没完:

“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坑王撒泼了啦!”无妄急得满地打滚。{xiaoshuoyd/.com 首发文字}

明日香被无妄叫得心烦意乱,拼图也越来越没头绪了,一身火气不知道该发在哪里,烦躁地说道:“别叫慌了,丽还有批言呢。对吧,丽!”

无妄一听,马上闭上了嘴巴,满怀希望的望向凌波丽,问道:“有转机吗?”

明日香冲凌波丽猛打眼色,示意她编写瞎话哄哄无妄。

可凌波丽何许人也?看脸色行事?她哪懂这个啊!既然无妄想知道,那就说呗!仔细斟酌下该如何“批言”,答曰:

“兜里揣了四十多把刀,一走一过就杀人!”

明日香以手掩面,悲愤不已。其实她早该料到,这世上除了一人再没谁能跟凌波丽建立默契了。

再看无妄,双手抱膝蹲在那里,大受打击,已经成了一阵风就能锤成渣渣的灰白状态……

“为什么是四十?雏菊的捅人道具远超这个数吧?”明日香撇撇嘴,试着让无妄接受这个现实。

“当然是泛指多。”

这回就算是明日香也无法表示淡定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的代数老师可真是被你败得彻彻底底……”

“也许丽的文学老师会有所欣慰吧?”无妄毫无起伏的声音幽幽传来,停顿一下,又意犹未尽地道:“当然,对丽的文学素养失望的可能性更大些。”

明日香颇为讶异,“哦?竟然说出来了?看来你果然不在状态呢!为了避免丽打蛇随棍上,一般这样的吐槽你只会在心里说说的。”

凌波丽本来打算继续在自己学术问题上深入的展开讨论,可明日香那么一说,显得自己在聊天时好像会很无节操似地,于是凌波丽果断掐灭了刚产生的念头,而是小手一伸,把明日香眼皮底下拼好的249枚拼图全部打散。

“二百五成就”瞬间幻灭,盯着破碎得看不出一点原型的拼图,明日香俏脸扭曲成痛苦之色,喉咙中滚动出绝望的哀鸣:“呃~我的二百五……”紧接着脸色一变横眉怒目地瞪向凌波丽,发出严厉质问:“丽!你搞什么!”

对于明日香的叫嚣,凌波丽不作任何反应,自顾将一枚枚拼图摆了起来。似乎是在表达:凌波丽绝对不是不爽,更没有什么报复行为!

“业障缠身,功德浩荡,此女命格玄奇,不好说,不好说。不过,从姓名学上来看就很直观了……”

无妄和明日香低头一看,那些拼图被凌波丽摆成了“桂雏菊”三个字。

“雏菊啊雏菊,甜蜜纯真,美而不艳,人如其名,多么清丽脱俗的名字,多么优雅的小姑娘。可惜……”说到这,凌波丽轻轻叹一口气,“她偏偏姓桂。”

无妄黑着脸,点头说道:“是咧,两年来我经常领教――鬼畜菊。”

“即使是变态横行的学园都市,雏菊也是数一数二的鬼畜级人物!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日香拍案而起转身就走。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明日香,你想要干什么!”无妄严肃的看着明日香的背影。

明日香头也不回的答道:“拿布丁去。”

“咦?明~日~香~!雏菊的所作所为……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明日香脚步不停,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听到无妄的话后略微不解的回下头。

“啊?”明日香见无妄正怨愤的看着自己,毫无诚意的说道:“哦…是啊…是!雏菊不对!”

说完,明日香不再理会无妄,开始在空空的冰箱里翻找起来,并且还喃喃自语道:“无妄你还是要巧克力味道的吗?丽是榴莲味的……”

“你的态度未免太假了吧!”无妄一脸哭相。

“啊哈!看你兴致不高给个回应表示下关注。”明日香端着三盒布丁走来,坐回地毯上原来的位置,把各自的布丁放在三人身前。

明日香一脸堆笑,安慰的哄着无妄:“你看,丽的立场一向混乱不堪,也只有我能给你挽尊啦。”

凌波丽拿起无绳电话递到无妄手中,“发动奥义召唤术。”

“试试看吧。”无妄无奈一叹,电话里一阵盲音之后自动挂断。

无妄充满失望与忧虑的说道:“雏菊果然认真起来了,她所在地方的力场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吧?还指望电磁波传输正常纯属妄想。”

凌波丽思索一下,又道:“以YY911的速度,你亲自走一趟去阻止雏菊吧,毕竟这次恐怕……”

“丽!你胡说什么!”明日香忽然态度严厉的打断凌波丽!

“对不起……”属于一个孩子的低语传入凌波丽耳中,凌波丽猛的扭头一看!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晶莹的水雾在男孩双眼中打转不肯落下,在与少女投来的慌乱眼神相碰时,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证明自己安好,那伤感泛滥的欲盖弥彰在他身上是一种不应存在的凄美:

“雏菊现在一定不想见我吧?所以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无妄来说承载着外人无法想象的沉重,不知是向谁倾诉,果然如此,自私而无情,一直以来都是个连自己都不齿的坏蛋……

明日香温柔的说道:“别傻了,雏菊的那件YY系道具布下的阵势你哪进得去!所以啊……”从自己碗中崴一勺布丁塞进无妄嘴里,明日香强气的命令:“无妄!挺起胸膛来!”

在明日香眼中的关切之下,无妄原本牵动嘴角用来遮掩难过的假笑也渐渐轻松起来。

……

实际上明日香和凌波丽对于雏菊那边的变故并不是真的漠不关心,为了避开无妄,两人正在通过‘绝对领域’以心话进行交流。

‘无妄还以为雏菊只是对别人施加暴力那么简单……丽,情况真的很严峻吗?’

‘这一回,我没有一点夸张。’

‘哼!那魔法师可真本事啊!竟能激怒雏菊!’

‘必须让她停下……’

‘哟~你竟然说出这种正义感十足的话来了?’

‘惹怒雏菊的蠢货爱死不死,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让无妄伤心了!’

‘说得轻巧,你我都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燃起怒火的【天之罪】!’

‘看来只有通知春绯,让她出手了。’

‘你傻了吗?!那两人冲突的后果!你想毁掉学园都市吗?!这样的馊主意也敢说!’

‘……是的,焦躁令我失态了。’

‘事实上当雏菊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无法阻止……又不能让那样的雏菊与无妄相见,这已经成了一个死结。’

‘但愿那个不长眼的魔法师面对刀剑齐出的桂雏菊,能在绝望下把握住那一线生机……’

神裂叙述着发生在茵蒂克丝身上的悲伤故事,其中交织着些许往事。

迷茫、伤感、自责、悲痛、苦难……

神裂以及高大的神父史提尔与茵蒂克丝是同属英国清教的教友,这次来到学园都市只是为了找回走失,忘记了过去并且视两人为敌人的茵蒂克丝。

原来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茵蒂克丝能够清晰记住所有发生的事情并永不忘记,而其中85%的脑容量用来记忆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剩下的15%脑容量将会被不会忘记的绝对记忆塞满,只能再记一年左右的东西,超过这个时间大脑会被超负荷的记忆撑爆。

当麻遍体生寒,大脑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你是说茵蒂克丝的只剩三天的时间就会到达极限?一定哪里弄错了吧?”

“是啊。”平稳的少女声线在当麻耳边响起。

沉浸在哀伤的回忆与聆听的两人这才意识到现场的第三人,那位从故事开始似乎就不自觉的隐藏自己,使得存在近乎虚无的少女。

顺着声音望去,两人大惊失色!

雏菊浑身数十道划伤齐齐裂开,而她本人――毫无所觉。

雏菊任由伤口崩裂的缘由让两人不解,甚至对此感到惊惧。

身染鲜血,心若冰清,圣洁又妖艳。

看来,雏菊心境并不止是波澜。

耳边传来是一声轻轻地叹息……

少女独有的悠扬腔调于时空中盘旋往复,那不可言明的情感萦绕心间经久不息,给此世平添一丝迷离的忧愁。

夜风萧瑟,皓月苍茫,偌大的天地,竟盛不下一份哀思……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呢?”

雏菊用手背擦拭掉额角伤口渗出的鲜血,秀口轻启,说出的话飘渺得仿若从九天之外吹来的风:

“桂…你?”当麻不知道雏菊怎么了,但他意识到了某种无法形容、无法逆转的巨变正在发生。

“你叫神裂火炽是不是?”雏菊抬眼望着天边的明月,仿佛在对那颗悬于天顶的荒凉天体提出的疑问:

“你说,一个人最大的罪恶是什么?”

神裂回答:“自然是……”

“不是哦!‘七宗罪’之类的是胡说八道,**不是罪恶,它会带来伤害,可也是‘爱’的所在。就我本人来说,即为人,那唯一值得痛恨的罪行是……”

雏菊突然开怀的笑了起来,偏偏又笑得很轻,笑得温柔又危险,让人产生直面死亡的冲动……

少女言道:“愚昧。”

嘴角翘起的弧度增大,温和的笑容瞬间化为割裂心神的冰冷刀锋。

“你一直就在犯错,太笨了,笨得让我想哭。”

气氛渐渐凝固,空间变得粘稠起来,压力骤增,几乎将肺腔中的空气都挤了出来,呼吸困难。

“从砍伤茵蒂克丝开始,又被一个重伤频死的孩子从手中逃脱。”

当麻和神裂现在都渴望说些什么出来,可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就像有一把刀低住了喉咙。

“把火气撒在杀手身上,你本该对其心怀感激的烂好人。”

埋在废区中的无数神剑自发的漂浮到半空,剑尖朝下,平均散布到这个区域。

“和我初会,被你看做偷袭的第一次交手,那之后就对我大呼小叫,我当时没一剑削掉你的脑袋,竟成了你信心的源泉吗?”

既没征兆又没过程,无暇的火炎无声无息的爬满她左边那个用于观察此世的道具上。

“一个好的剑客,手永远都是细腻洁净的,否则会影响握剑的手感。而我……”

金色双眸闪耀起吞噬一切的光芒,那是将人扯进无底深渊的绝望力量。

仿佛被禁锢在另一个世界的恐怖噩梦,扯断枷锁,撕裂次元,冲破因果,附着到少女英挺的身躯上。

“也从不缺切割人体的决心。”

雏菊右手虚握,一只奇形剑柄落在手中,金色的十二节剑刃从无到有像宝塔一样一节一节叠在一起,而左手边的虚空之中出现一团鬼脸血雾,收拢成一把红底蓝边的妖异长刀。

束缚着明艳粉发的那条发绳突然崩断,三千青丝纷纷扰扰无风自动,以极其张扬的姿态轻舞飞扬,一如少女解放那原本不可触动的思绪。

“接我十招,我就绕你不死。”

抬手一剑,贯彻天地的剑气以金色魔剑为外形凝聚成巨大的虚影。

藏空一剑出现在世间的信息堪堪被人类的感知接收之时,屠戮一切的决绝随着不可挡的无暇剑气已至神裂眼前!

“我不是什么‘悬首之刃’,记住……”

被异火缭绕的左目,不留余地的“左之道”,桂雏菊对所视之人唯有一字:杀!

“吾为桂雏菊,吾之剑――有始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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