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里的光(7)
作者:忧戚玉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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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昭宇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近四点了。四点半的时候,岑佳陪李雪菲一起去到了四楼的重症监护室。进去看吴东的只有李雪菲一个人。岑佳只是在门外的走廊里站着。她隐隐约约听到李雪菲为吴东向上帝祷告的声音。在外面的她也闭上眼,再次为他们祷告。她回神过来之后,才注意到走廊边的座椅上坐着两位把目光集中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陌生男子;其中一位二十出头,是岑佳所不认识的方冷清;而另一位则是吴东的亲人,他的养父兼亲舅舅。不多时,病房里就模模糊糊传来了似乎是李雪菲喊医护人员的呼声。两位男子不约而同起身,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边,焦急地对着模糊的玻璃门探了一下头。最终又都无奈地坐了回去。

“难道是吴东的情况恶化了吗?”坐到他们对面一排座椅上的岑佳紧张而难过地想,难道他们所有人的“祷告”不仅没有用,反倒起了“反作用”吗?在她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的时候,也是在两位男子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时候,又有两位医生走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李雪菲便走了出来。

“吴东怎么样了?”方冷清站起来,走向李雪菲,迫不及待地问她。

“吴东醒过来了……”李雪菲兴奋得几乎要喜极而泣。“医生在确定他的身体状况……”

“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方冷清也松了一口气。

“看情形是的,不过,还要等医生出来确认……”

“真相终于完全明了了……”方冷清突然说。

“难道不是那个女生吗?”李雪菲疑惑地望着方冷清。

“除了她,还有那个姓黄的男生……”

根据方冷清的说法,那个和吴东一个导师的黄姓男生一向对吴东心存芥蒂,又因为他喜欢的张姓女生在拒绝他的时候直白地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是吴东。黄姓男生便对吴东越发心生恨意。但是吴东已有女朋友这个事实让黄姓男生又心生希望,可是张姓女生还是很“绝情”地告诉他:不管吴东有没有女朋友,只要吴东存在一天,她就不会接受他的感情。张姓女子还告诉了黄姓男子这样一个被她确认的事实:吴东已经和李雪菲“分手”了。因为她曾亲眼听到李雪菲质问吴东为什么把电话号码换了也不告诉她,吴东却只是坚定地对李雪菲说,他们的关系“到底为止”。

为此,黄姓男子感到了希望的破灭,虽然他也相信吴东对张姓女生毫无心意,可是张姓女生的固执让他感到只要吴东存在一天,他自己的“前途”就受到了威胁。

为了让张姓女生对吴东心死,他便想找机会找吴东出去,让张姓女生当着他们两个男生的面做一个“了断”。黄姓男子为了把吴东引到一个离C大只有几公里远的荒僻马路边,便想到从李雪菲的身上着手。他指使人给李雪菲打了一个神秘电话,以吴东在C大中门外面等她为借口,把她引到那里,目的是为了录下她呼唤吴东的声音,以让吴东以为李雪菲真的被他“胁持”了。

黄姓男子对这种方式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是他的计划却比他想象中实施得还要顺利――那天晚上,吴东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并没有打电话找李雪菲确认一下真相,而李雪菲也没有在那时间前后联系吴东,致使吴东如他所愿很快就只身去到“目的地”。吴东发现李雪菲跟黄姓男生在一起,在场的只是另一名他并不熟悉的张姓女生,他便愤怒地质问他们李雪菲在那里。黄姓男子这才告诉了吴东真相。吴东当即要离开,他却不放他走,说他必须在对张姓女生说出自己的心理话之后才能走。吴东因被他们骗出来这事感到怒不可遏,就很难听地对他们骂了几句。

起初,黄姓男子倒也还平静,因为他看出来吴东对张姓女生毫无“情意”可言。面对吴东情绪上的激动,张姓女生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心虚和愧疚。可是在黄姓男生倒出她喜欢吴东这个事实之后,她在感到无所遁形、无所逃避的情况下,就将计就计把自己的心意完全向吴东倾倒出来。她可能以为自己的表白可以软化吴东那颗看起来很刚硬的心,可是吴东丢给她的却只是一个轻蔑的眼神,甚至连一句认真礼貌像样的拒绝话都没有对她说出口。

在吴东要离开的时候,在黄姓男生面前感到颜面扫尽的张姓女生一时觉得深受刺激,她哆嗦着走到黄姓男子跟前,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有本事把他杀了,我就会跟你在一起。”

黄姓男子在张姓女生这句话的刺激下,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三两步就奔到转身而去的吴东背后,对着他的后背恨踹了一脚。吴东在没有防范之下,几个趔趄就倒在地下。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的时候,黄姓男子又从自己的挎包里随手取出了自己手机充电器上的导线,绕在吴东的脖子上,勒紧了他。吴东奋力挣扎着快要站起身,反制住黄姓男生的时候,张姓女子又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把水果刀来,自己走了过去,往吴东的后背上刺了一下……吴东再次倒地之后,黄姓男子在对吴东旧恨新仇的刺激下,把水果刀又拔出来,再次朝吴东的胸口连捅几刀……

“他们都被关在了看守所……”

“他们怎么可以那样狠心对待自己的同学……”李雪菲痛心地闭了一下她那早已经红肿的双眼,愤怒地控诉那两个人。“真是禽兽!……”

“姓张的女生看起来倒还很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那个姓黄的看起来却一点悔罪之心都没有……”方冷清也显得很愤怒:“那女生一开始就全部承担了罪责,姓黄的还可以很冷静地回到学校,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第二天照常去上课……那女生的家长对整个事件提出了质疑,我也去反映了我心底的一点疑惑,并说出了我对那姓黄的人的怀疑。警方也认定有很多疑点,再提起审讯的时候,那女生最终说出了真相。姓黄的在被拷上手铐的时候,真是冷静得可怕……看起来,他不仅不为自己做了一件罪恶可怕的事感到羞耻,反倒慷慨悲壮得像一个赴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