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
作者:言吾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41

不就是坐嘛,从小咱最擅长的就是坐。

想当年在马公书院读书学琴,练就了一身坐功。

书院之所以叫马公,只因师傅姓马名维,又是个男的。那时生性顽劣,总是故意将“马公”书院念成“公马”书院,没少因此被师傅罚。

记得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师傅要求站着练习,据说这样可以集中注意力。而我一向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为了既达到师傅的要求,又不至太累。我在后面的桌子边沿,接出一块板,放学后再取掉。上课时坐上去,从视觉上讲,就像我靠在后面桌子上一样。

坐我后桌那小子,叫卢绾,家住小镇东北隅。芙蓉楼也坐落在那个方位,我们经常一起顺路回家,只是每回都提前一个巷子与他道别。

我们同月同日生,是否同年就不知道了,他也是六月六的生日。有一年,卢绾拉着我去他家过了一回真正意义上的生辰宴会。我也经常从芙蓉楼拿些小吃和点心,带到书院和他分享。

两人互道哥们,所以改造他桌子这种事,他总能帮我兜着。那小子很好学,不像我,遇到不感兴趣的科目就经常性逃学。于是常被师傅训斥,说同月同日生,我却不如那小子有出息。

但我人缘好啊,同窗们都说月季性格豪爽,对人又宽容。

考试神马的总有人帮忙,老子我因此从未挂过科。

就拿“坐”这件事,也很长时间从未穿帮,只是有一回彻底露馅了。

有一天,卢绾要提早回家,抱起瑶琴就走。我一个没注意,还在那坐着。结果桌子重心不稳,倒了。

我被摔了个坐地炮不说,被罚站半天。师傅还告到芙蓉楼,我被全楼通报批评,二娘没少戒尺伺候。

至于卢绾那小子,他也脱不了干系。不仅没能早回家,还被师傅罚站了一个时辰。也罢,就我小时候那点英勇劣迹,说都说不完。

“季儿,来。”羽公子再度使出勾魂**。我慢慢沉下腰,感觉他一点一点充盈我身体。

果然,不经过润滑,会有一点疼。但也不是无法忍受,相反,带着一点肌肤相蹭的刺激。

羽公子半闭着双眸,眼神迷离一脸沉醉。我几乎错觉,仿佛不是他上我,而是我上他。

于是,忍不住凑过唇去吻他。他被我一吻,立刻睁开眼,双眸亮亮的。

“怎么个玩法?”他魅惑一笑,视线扫过我们相接的部位。

玩法?我不解。

只觉得相接部位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瞬间火烧火燎。

“我动还是你动?”说着,他顺势挺了挺腰。

慌忙抓住他的手臂,固定住身体,我明白了何谓玩法。与被压在身下不同,若是坐于身上,多了一种选择。

虽说这种选择可以掌握主动权,可是……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坐在男人身上主动求欢!

见我半天不吱声,羽公子笑意加深,“我来吧。”

原以为只是用这样的姿势,他主动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坐直身子,拥着我。然后,以两人相连的状态,抱着我站了起来。

正当我为他超人的臂力暗自惊叹之时,他已经将我放上了几案。确切的说是放到了几案的瑶琴之上。

后背触到琴弦,拨弄出几缕弦音。

发觉自己的体重完全压在琴弦上时,我想,我的脸估计全白了。赶忙用手肘支住几案,勉强撑起一点重量。

看我手忙脚乱一通忙活,那双丹凤眼,弯成了月钩。“你就如此舍不得?”他笑意盎然,眸中蕴满燃烧之火。

“你就巴不得多断几根弦?”我瞪了他一眼,最见不得他在这种时候耍帅欺负人。

“弦断才能遇知音,与知己情浓于水,断它几根又何如!”

言罢,羽公子扣紧我的腰,开始了律动。

后背刮上琴弦,不住的摩擦,发出没有规律的声响。我竭力用手肘撑住身体,特想骂他两句。

羽公子用指腹封住我的唇,他说,“听。”

动作没有停止,他压低了喘息。

我听到,几根弦在不断的拨弄下,逐渐形成某种乐音。虽然只是几个音节的不断重复,反复的回旋,却也十分动听。

他稍稍变换力道和方向,和弦的几个音节立刻改变。曲调悠扬节奏舒缓,可谓怡情小调,听者如沐春风。

可是这曲调,却逐渐加快节奏,声音更富张力。羽公子加快了频率,我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后背触到的琴弦越来越多,和弦越来越丰富。

终于,变成了如同十面埋伏一样的激烈乐音。

几乎所有的琴弦都在鸣响,两耳充盈在杂而不乱的乐声中,被宏大的音量震撼着。

羽公子忽然用力抱紧了我,最后一根弦被拨弄的极深极重。整首乐章也完成了最后的一个音符。

余音绕梁可三日,浑厚激昂的乐音,一直徘徊在耳边。羽公子抱着我,过了一会才睁开双眼,他抽身而出。

我距离崩溃的边缘不远了,看到他额头沾满了汗滴,仍忍不住伸手帮他擦了擦。

他伸手揽住我双肩,让我不至于手肘太酸麻。然后,才将我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

“好听么?”羽公子看着我,眼睛弯弯的。

我不想装傻,他指的好听,一定是在说刚才瑶琴上那一出。他把自己当成了神箭手,我为箭,瑶琴则是那把弓。多少觉得荒唐,不知如何应答。

“我们一起谱的曲子,你不觉得好听?”羽公子假装嗔怒,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的。

我翻了翻眼白,还好他没看见。“岂止是好听啊,简直浑然天成的巨作,独领风骚前五百年后五百月。”

傻子都能听出,这其中的揶揄,羽公子竟不生气。“既然是好曲,就要取个雅致的名字。”

我脑海一激灵,蹦出五个大字:春江花月夜。

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羽公子顿时眼眸一亮,“好名。”

看他一副佳作偶成的兴奋模样,我真不忍心泼他冷水。

就那曲,不管好不好听,不管叫什么名。都是无法流传的个人典藏版,甚至无法再演奏第二次。

第二天,我就后悔了,这个结论下得实在太早。

天刚一擦黑,羽公子就一副遇到知音的馋样。“季儿,我们再谱一曲,《春江花月夜》如何?”

就差我把瑶琴当做利器,谋杀亲夫了!</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有五人以上表示支持双更,于是各位看到了。

另1,鉴于客官们的热情,你看到的将不只是双更。

另2,肉戏是否太多了点捏,掩面。</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