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走了之后，李伟夫妇也因为养殖场实在忙不过来也告辞了，倒是何嘉留了下来。

“说说吧，什么情况，你留下来总不会为了蹭饭的吧？”将妹妹送到老妈那喝奶之后，楚风带着何嘉到了自己的房间。

何嘉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包红双喜，抽出了一支点燃，“现在我们的VCD机卖得很火，这一个月来，已经有来自香港，台湾，澳门，东南亚各国和日韩等地区近百家大商场的订货，我昨天估计了一下，按照我们现在的生产能力，要完成这些订单，应该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所以我将很大的一部分订单都能延后的延后，不能延后的推掉了，但现在剩下的订单也不是我们短时间能搞点的。

楚风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香烟的味道现在对他来说诱惑力越来越大了，原本楚风想着重生了就不在沾这玩意了，没想到才一年多自己的免疫力就下降了，平时老爸很少在家抽，所以楚风倒没什么感觉，现在陡然问道熟悉的味道，还真怀念啊！

“这个问题我不是给你一千万美元了吗，扩产啊，这不用请示我的，去做就是了。”楚风想了一下，这很奇怪呀，不至于一个高材生还不懂这些东西吧？

何嘉吐出了一口浓烟，摇头苦笑道：“我们现代科技原本厂房和熟工都不多，所以现在如果重新建厂和重新培训工人的话，怕是赶不上了。”

哦，楚风想起来了，当初建厂时就是收购市里一个破产的电灯厂重新改造的，没想到没过多久，现代科技就已经开始要重新靠近再建厂了。

原来的电子表生产现在都停产了，主要是楚风实在不愿用这垃圾洋产品来欺骗国人的钱，所以但VCD机一出来后，楚风就让何嘉停止了电子表的生产，全力生产VCD机。不过就算这样，电子表也为楚风和李学奔带来了近二千万税后收入。

“那你有什么想法？”楚风问道，对于商业这方面，他还真不大熟。

何嘉白了出风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如果有办法就不用来找你了，我叔叔和我都认为你是经济上的天才，所以就来问问你，而且，这企业的大老板是你，这关乎企业生死的问题，你总不能不管吧！”

楚风撇了撇嘴，这问题还真难倒他了，在前世还真没碰到过这种问题，没听说哪样产品或那间公司为产能不行而忧心忡忡的。

其实这个问题楚风也完全不是没办法解决的，不过现在这个时期还是太敏感了，如果再过两年的话，倒是不用担心，现在做实在有点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楚风的方法就是与某公家企业合作让他们出人出厂房自己出资金出技术组成一个新的生产部，专门生产VCD机，这有点像后市的委托加工和服务外包。当然，还有就是直接收购一间集体企业或者国企。

不过第二种方法给楚风无情抛弃了，他不知道中国第一家企业被私营公司收购企业是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那家企业叫什么，但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这件事，所以估计还没有这种事发生。要不然，这种公家企业被私营企业侵吞的事一定在新闻联播上大播特播的。

吃螃蟹就吃螃蟹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吃了，估计中央那边在等着我吃这螃蟹呢。看来，得给王向前找点活干了。

想通了这一点，楚风笑着望向何嘉：“何哥，我有主意了，不过有点麻烦，很有可能将企业推向风尖浪口，恐怕到时你会受到一些人的非议，所以你最好决定是否真的要做。”

何嘉被楚风说得心里发毛，便问道：“说得这么恐怖，你不会想去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吧？”

楚风拧了拧鼻子，笑着说：“事实上，虽然不算什么作奸犯科，但在现在在这片土地，这依然是件比较令人责问的事，中国人民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思想还没转过来，所以很危险！”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嘉被楚风吊起了好奇心。

“和国企合作，我们出资出技术他们出人力厂房，两间公司逐渐一个VCD生产部，这样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我们现在的产能问题。”楚风挥着小手，努力在空中花了一个大圆圈。

何嘉听了之后，想了好大一会才终于想明白了楚风的意思，便奇异的问道：“这是很正常的事啊！有什么好麻烦的？”

楚风摇摇头，八十年代，无疑是思维碰撞最激烈的一个年代。刚刚步进改革大潮的人们，多数还处在迷茫之中。尤其是这两年，中国人民的思维还处在计划经济时代，各种各样的人都依然认为公有制企业才是国家经济的主流，并且这种主流是不可动摇的，是神圣的，私企的存在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至少在沿海的对外城市开放之前，这种事情依然是令国人很吃惊的，这是一种思想碰撞期的阵痛，避免不了。”楚风摇摇头跟何嘉解析道。

何嘉想了一下，他是在不大明白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发生，毕竟这不是他熟悉的土地，“那最严重会发生什么事？”

楚风笑着耸耸肩：“其实也不会发生什么大状况，不过各种各样的专家学者会在舆论上吵翻天，至于你的身家性命，这倒不用害怕，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了，人民还是试着小心翼翼的接触着外面的事物，而且，中央也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做这件事，所以你或许会因此得到奖赏的。”

中央作出改革开放的决定之后，一直也是用试探的眼光观察着国人的反应，观察着外面的东西对国家建设的意义，所有可能改变生产力的东西，都是纳入中央眼光的。

“你确定――？”何嘉紧盯着楚风，毕竟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他不得不慎重。

“其实你不用怕的，你最多是受到一些舆论上的困扰而已，真正有本事决定你性命的人，多数都会来找我麻烦的……”楚风有些无奈的笑道。

何嘉一想也是，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拿点工资的打工仔而已，人家就算要找麻烦，也是找眼前这个小孩。

“那倒是，不过我参观过一些国企，貌似他们的生产能力有些低下啊！这可能没多大帮助啊？”何嘉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现在的国企已经不如当时初建时的工作效率了，磨洋工，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比比皆是，所以这也造就了现在中国企业的的生产能力低下，“大锅饭式”的分配方式，在战时和经济极度低下的时候很有效，但却不可能持久。

“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

“国企的生产能力就像女人的乳沟一样，挤一挤，看上去会好很多。”

何嘉蹙着眉，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好一会才说：“这话听着这么别扭，谁说的？”

“一个并不存在的人，他叫范无病！”

楚风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不喜欢拖拉，既然决定了要和国企合作，立马就往市政府里打电话，就在不久前，楚风终于经过千辛万苦的给家里拉了一个电话，而王向前也在不久前正式成为了朝海市的新任市长大人，市委书记是个老头子，基本已经不问事了。

“喂，你好！市长办公室，请问你哪位？”对面是个很甜的声音，估计是个不大的姑娘，做的是市长秘书一类的工作。

楚风想了想，决定还是让何嘉说，毕竟如果对面听到一个小孩找市长，那么可能就直接挂电话了，市长虽然不算什么大官，但怎么说也是一市之长，你一个小孩打电话过去，这不是捣乱吗？

“喂，同志你好，我是现代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叫何嘉，我们的老板想找王市长，不知道市长是否有空借个电话？”何嘉得到了楚风的示意，便接过电话说明了来意。

对面的小姑娘没有说话，楚风从电话中听到了翻纸的声音，好一会那边甜美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市长正在开会，按照估计应该还要十五分钟才能开完，你们等等再打过来看看吧！”

“哦，谢谢你同志，我们等一等吧！市长日理万机，我们等等也正常，再见！”何嘉客套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事实上，王向前的会议比秘书说的要更早一点开完，楚风和何嘉大概闲聊十分钟左右，电话就响了，楚风拿过一听，原来就是王向前打来的。

“小宝啊！听说你找我？”那边传来了王向前爽朗笑声，看来心情不错。

楚风打趣道：“听王伯伯你的声音这么愉快，是不是收受贿赂了？做官可一定要管着自己的手啊――要不到时你被抓去批斗了，我都不知道批斗不批斗你好，唉，想来真让我烦恼！”

“咳咳！”

一阵急速的咳嗽声，楚风估计王向前正在喝水，被他的话弄呛到了。

“小宝啊！你打电话来不会是为了打趣伯伯吧！这可不好玩啊！事实上我这么高兴还和你有很大关系呢，想不想知道为啥啊？”王向前很久才缓过气来，在那边故弄玄虚起来。

“是关于那些茶叶和柿子的事吧？”楚风轻轻说道。

电话那头的王向前很是吃惊，过了一会才说道：“小宝你真是天才啊！这都能猜到？”

切！这有什么难猜，楚风很是不屑一顾，能和自己有关的，多数是那些地区特色产品的事了，其实市里基本所有的经济农作物基本都适宜种柿子，而在较南的一边比较适合种茶叶，楚风知道前些日子王向前一直在捣弄着这个，可能是近段时间开始慢慢见效了吧，至于沿海地区的养殖业问题，还没听市新闻上说过，估计还没开始？

“嗯，不说这事了，今天找您是想从伯伯你那问点事，并且请您做个穿针引线的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