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客卿与最手
作者:易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556

尽管在召合会的最后一轮比赛中,右近卫府最终将总比分扳成了平局,但这并不能影响清川雅史在送线铃等人回土御门家的路上的兴奋,因为姑且不论明天比赛的胜负,能亲眼看到如此高手间的较量,就足够他激动不已的了,更何况他今天还干净利落的胜了他从未赢过的劲敌——吉田俊男,那可是宗师级的人物,与武士四大家的家主和左右近卫大将等同级数的人物呀!

“线铃,你们回来了,怎么样?那个什么召合会好玩吗?”刚一进大门,闻讯而到的三位女士便迎了出来,其中最急不可耐的玉生香抢着问道。

“嗯…,咳咳!”看到玉生香上来便缠上了线铃,闻天音脸色十分难看的咳了两声,线铃立刻知趣的让开了玉生香正对面的位置,向旁边的天青澜走去,而闻天音立刻补了上来,开始在玉生香的盘问下,痛苦而又快乐的讲着召合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线铃先生!”刚要走到天青澜身边的线铃忽然被叫住,他转目一看,却正是赤木仙瞳。只见赤木仙瞳先向线铃鞠躬行了个礼,才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道:“线铃先生!我这里有一个小东西,需要输入五行元气才能运转,刚才青澜妹妹已经为我输入了木元气,听说您的火法术非常厉害,不知能不能帮帮忙?”

“哦!当然,没问题!”听说天青澜已经帮了忙,线铃想都没想便答应道。他接过赤木仙瞳手里的那个东西端详了一下,这是一个比拳头略大的钟形物件,底下有莲花状的五片钟沿,分别镶着赤、青、黄、白、黑五色宝石,钟的外壁上刻有奇怪的花纹,内壁则刻着繁复的阵法符号,只从外观上看,这便是一件高档法器。

“在哪里输入火元力?”线铃笑着问道,接着,在他一贯的求知欲的驱使下,他又补充着问了一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也看看?”听到这边有热闹,玉生香立刻凑了上来,闻天音和云落霞自然也被吸引到旁边,纷纷接过那只小钟把玩起来。

“别抢!请先别抢!”赤木仙瞳连忙一把将小钟抢回来,重新又递入线铃手中,道:“您就将火元力输入这枚红色的宝石中,等它亮起来就可以了。”赤木仙瞳一边说一边指着钟沿那颗红色的宝石道,接着,他又点了一下旁边的青色宝石,示意做到这个样子就可以了,线铃等人仔细一看,果然那颗青色宝石与其它四枚不同,正在放射着微微的青光,只是在白天强光下,一般人没有注意到而已。

“呵呵!要火元力的话何必线铃,他那个法术太猛,恐怕会把你这个东西烧坏,还是我来吧!”同样十分擅长火系法术的云落霞忽然道。

说着,他也不等赤木仙瞳答应,便接过那小钟,双目微阖,只见他的手上便泛起了红光,而那红宝石一接触那红光,立刻起了响应,只见它如同被鲸鱼吸水般,迅速将那红光吸了个干净,只是吸完红光后,它的颜色虽然比原来红上很多,却仍没有发出光来。

看着那红宝石很快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云落霞脸上变了变色,道:“果然不一般,我再试试!”

说着,他将曾经用过的那块红色宝玉祭起,口中念念有词,大喝了一声:“疾!”只见那红色宝玉暴起一团红光,在这团红光的配合下,一个高级火法术——“炎杀咒”已经释放出来,通过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准确的砸在了那块红宝石上。

但是,令云落霞十分郁闷的是,尽管有红色宝玉配合的高级火法术使得小钟上那块红宝石又红上许多,却仍然没有发出光来。

“靠!我就不信这个邪!”云落霞一边嘟囔着一边又念起了咒语。登时,只见他的红色宝玉周围红光大作,在这片红光照耀下,云落霞的咒语已经完成,在刚被他放在了地上的小钟旁的地面上,一团红色的火苗开始跳动,接着,红色火苗开始逐渐扩大,并且越烧越烈。

“你疯了!”线铃这才意识到,云落霞使得竟然是跟当初的“青木神阵”相同的火法术“烈炎焚天”的法术,云落霞不足的,就只是他没有罡风来助威而已。

但作为一转道士,再配合上高级法宝施展的八阶法术,云落霞的“烈炎焚天”,已经足够将土御门家烧个片瓦不留了,因此,线铃连忙出手,召唤出趴蝮,在云落霞的法术外围,围了一个水圈,这才阻挡住了“烈炎焚天”的向外扩展。

大型法术果然非同小可,隔了好半天,那猛烈的火焰才渐渐消散,而那颗红色的宝石上也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不过,那小钟倒也确实不一般,在这般烈火的灼烤之下,它竟然没有一点发红,甚至烫手的样子,仿佛所有的火焰威力都被那可宝石吸收了一般。

就在云落霞松了一口气,庆幸终于没有丢脸的时候,却听旁边的赤木仙瞳惊喜的声音传来:“线铃先生,您竟然有这种水属性的高级梵兽,太好了,那能不能麻烦您将这颗黑宝石也用水元力给充满?”

就在线铃等人轻松的在土御门家“游戏”之时,在大内里西墙外不远的一间普通院落的正屋前,那个叫做良矢残杀的黑衣“超级”侍卫,正跪坐在一座大屋的门廊上,正不时的跟屋中的某人聊着些什么。

“怎么样?良矢?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屋中人首先开口道。

“是!我已经查清楚了,事情应该是神川剑圣做的,不过对我们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影响,因此我也没有出头阻挡。”

“嗯!不过虽然并不会对组织造成什么大的影响,神川望做这件事却有点欠考虑,你还要多关注事态的发展。对了,听说你已经向那几个宋人挑战了,怎么样?有把握吗?”

“回禀令主大人,属下只是看这几个宋人都有几分能为,而且其中还有老大特别关照的人物,因此我想伸量一下他们的本领,万一以后他们真的影响到了我们的计划,也能做到心里有数。”

“不错!你办事还是很稳妥的,呵呵,其实这几个人已经影响到了我们,那天雾、雨、雷三忍者遇到的估计就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或几个,而且雷忍者已经因为他们送命了。这应该说已经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了吧?就算是老大有交待过尽可能不动他们,我们了解一下他们的实底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良矢,这几个人中有两个据说可是在大宋搅起过莫大风波的人物,据说这些风波至今还没有平息,这样的人一定有非凡的本领,你明天要当心了。”

“放心,我今天看过那个清川雅史动手,他用的不过是普通的华山剑法,估计传他剑法的那位应该是华山,我还是有信心应付的,而且,就算他等级比我高,大不了我就认输,在这种切磋的场合,他总不会要我的命吧?”

“这倒不假!不过你真的输了的话,会大大影响你在天皇心中的地位,这对我们的计划不利,因此你能不输还是不要输!”

“是!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一夜的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变到了清川雅史所期盼的召合会第二天的清晨,这一天只安排了两场比赛,头一场是左右近卫府的客卿间的剑术对决,第二场则是压轴的左右最手间的相扑大战,因此,虽然比赛不如头一天多,但其引起的关注,却要远远在第一天之上。

同头一天一样,雅史很早便来到土御门家,将三位客卿与秀实(由于今天的比赛太精彩,因此,秀实使用家主的权威,夺去了明光的旁观资格)一起接进了内里,今天的复战改在了堀川院,观战者不但有在任近卫天皇,就连行院政而与摄政关白藤原忠通对立的鸟羽上皇也亲自出席,使得比赛的规格立刻又上了个档次。不过,尽管身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由于众人没有贵族的身份,因此仍然不得不站着。

“第一场,左右近卫府客卿剑术比斗,请两近卫府客卿出场!”一名藏人头作为主持人大声宣布道。

很快,右近卫府那边的良矢残杀便整装出场了,毕竟他是日本人,又是天皇陛下的重臣,因此引来了大多数贵族的喝彩。

但是,在左近卫府那边,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争端。

“什么?线铃,你想出场?你不是弄错了吧?对方可是一转级别的高手,而且有罡气护体,除非你能击中其绝对要害,否则伤害都只是一点,就算你的剑法精深,毕竟这境界上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闻天音听了线铃的请求,小声道。

“嘻!不要紧,我敢出战,自然有对付他护体罡气的手段,再说,我也不是想赢他,咱们这几个人论武技里你是压轴,我是给你探探路,省得对方有什么怪招,不小心给你打败了,给我们所有宋人丢脸。”

“你的手段无非就是火法术或者是梵兽,但今天是剑道比试,肯定是不允许使这些的!”一旁的云落霞也在旁边提醒道,接着,秀实和雅史也纷纷点头,证明确实有这个规矩。

“放心,我说的应付手段是正正当当的武技,闻大哥,你就信我吧,我总不至于明知道要败还字取其辱吧?”

听到线铃说得这样有把握,闻天音也犹豫了一下,他确实也想看看这个日本剑圣级的高手武功到底是个什么路子,虽然他仍然不相信线铃有办法破掉对方的护体罡气,但线铃的剑法之精他还是清楚的,因此,想了一会儿,他还是点头答应了线铃的请求。

与左近卫大将咬了下耳朵,线铃终于在良矢残杀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左近卫府的队列。

“小朋友!你不是开玩笑吧?咱们两个等级相差太远,你是伤不了我的,还是回去换那位剑手出来吧!”可能是觉得有点胜之不武,良矢残杀放下握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的手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先把我打败了,闻大哥自然会出来!”线铃自信的笑道。

“好!我便会一会你,就当是正餐前的开味了!”良矢残杀根本没有将这个六十八级的低级玩家放在眼里,只是怎样劝对方也不退,只得决定显露点实力,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出手吧!”线铃倒是很有礼貌的站在了下手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话音刚落,只见白光一闪,一道剑光如匹练般斩下,虽然良矢残杀自恃身份,没有发动罡气,但这一剑的力量和速度都是一转高手档次的,他绝不相信线铃能接得住。

“来得好!”线铃根本没有良矢想象般那样手忙脚乱,只是轻轻一转身,速度也不见得很快,竟然很容易的便躲开了良矢这一剑,并且顺手反击,剑势直指良矢左肩肩井穴。

“啊!”没想到线铃有如此精妙的步法,良矢轻敌之下第一招便吃了亏,在没有罡气护体的前提下,他也不敢就这么用身体硬接线铃的剑,只得抖肩后退,一个照面间便连退了三步。

线铃在动手过招上倒是个讲究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切磋性质的比斗中,他看良矢失于轻敌,也便没有继续紧逼,而是缓了一下,才继续进招。

有这一缓的工夫,良矢已经重新整好了阵势,双方再度战在了一处,这一次,良矢虽然仍没有开罡气,却已经加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双方斗了十余招不分上下,只把周围的日本人看得目眩神驰,竟不知天下还有如此精妙的武功。在这十几招中,良矢惊讶的发现,线铃除了使用不出罡气外,在速度和力量上竟然不逊于自己,他数次想借等级和职业上的优势使出欺负对方的招式,却全被线铃硬接了下去,反而线铃的反击经常令他手忙脚乱。一个不到七十级的玩家,而且第一职业还是相对不擅长战斗的道士,能在战斗属性与他持平,这已经足够令良矢惊讶了。

在良矢观察线铃的同时,线铃也看出,这个良矢的剑法显然不是日本系统的,但也说不上是中土大宋的路数,严格说,他的剑法倒象是一个大杂烩,同时有宋辽金夏高丽和日本剑术的影子,只是还远没有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因此,表面上看他的招数很是精妙,但实际却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试探了十几招,线铃心中已经有了底,剑法一变,使出了武当派的“坎离剑法”。这“坎离剑法”是线铃唯一会的武当剑法,虽然只是一阶,但经过线铃改进,威力已经大增,再加上线铃运用之妙,远非良矢那大杂烩的剑法所能比拟,因此不过数招之间,良矢已经连遇险招,有点左右支绌了。

“好家伙,看来非得动真格的了!”虽然对不到七十级的玩家动真功夫很丢人,但败了的话更丢人,因此,良矢也只得打叠起精神,大喝一声,身上金光崩现,已经使出了护体罡气,同时,他的剑法也是一变,不再是那大杂烩剑法,而是规规矩矩的青城派“松风剑法”。

这良矢虽是日本人,但蒙高人传授,在这“松风剑法”上已经浸淫了六七年,又有罡气护体,只攻不守,再加上他剑上三寸长的剑罡明灭不定,使得线铃不敢再硬接他的招数,因此,很快便被他扳回了颓式,眼看着便要反守为攻了。

“好!”见到良矢连续五招“松风剑法”里最精妙的招数,线铃的好声脱口而出,他不敢硬架,掉头便走,不过他走的方向并不是左近卫府这边,而是向靠近门口的方向走去,按照规定,这并不算认输,因此,良矢犹豫了一下,便也追了上去。

“看招!”听到良矢追近,线铃忽然剑交左手,反手出剑,向良矢胸口刺去,正是“反手三剑”中的第一招,不过剑尖上挂着一点金黄色的罡气,正是线铃使用类似“弹指神罡”的办法,将这一点罡气凝而不发。

这一点罡气影响不到宝剑本身,如果良矢的剑能格挡在线铃的剑上,线铃仍难逃剑毁认输之结局,即便是他用“寒均剑”那类的神器,却也是必定要脱手的,但是,如果任由这点罡气打在胸口要穴上,却也足够破去良矢的护体罡气,对他造成足够的伤害。

见到线铃剑尖的这一点罡气,良矢识得厉害,好在他追击时心怀了一丝慈念,并没有出剑去攻击线铃,因此剑在内围,再加上他昨天看见斋藤使过类似的招数,虽然同样的招数在线铃使出来,威力和精妙程度比斋藤高了何止十倍,但良矢仍不慌不忙的挥剑来格挡。

眼看两人的剑就要交在一起,线铃的剑势忽然一顿,划了一道看似绝不可能的弧线,绕过了良矢的剑,直奔他的咽喉而去。这才是反手三招真正的威力,昨天在斋藤手中,这些后续的变招一概全无,否则早在第一招便已经能结果横田了。

原来只要能破去良矢的护体罡气,线铃有得是办法胜对方,他之所以使出这招,就是因为昨天斋藤用这招无功,他想向小日本们展示一下这一招的真正威力。

却说良矢,一剑格空,便已知道不妙,眼见线铃的剑尖直奔自己的咽喉,那咽喉是要害中的要害,便是线铃剑尖不带罡气,也能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因此,他不敢怠慢,急忙跃身后退。

只是后退这一招很多大宋武人在面对这一招时都用过,其中只有当初那个软骨人不曾吃亏,早就被证明是没用的了,良矢不过是在重蹈覆辙而已。

果然,他向后一退,线铃已拔出剑鞘,仍是附着一点罡气,发出了第二剑。

“啊!”良矢不是那软骨人,不待线铃使到第三招,便已抵挡不住,线铃这一剑正好点在他的“璇玑穴”上,良矢只觉护体罡气如破竹一般被破开,显然线铃罡气量虽小,精练的程度还要在他之上,接着,他便感觉胸口一麻,全身不能动弹,手中剑扔在了地上,好在线铃也没有下杀手,这一招旨在制住他的行动,却没有使他受伤。

“我输了,甘拜下风!”线铃的罡气数量毕竟是小,良矢运功一转,已经冲开了穴道,但他宝剑离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厚着脸皮斗下去了。

“咳!”全场响起了日本贵族的叹气声,这些人大多是剑术的外门汉,刚才看良矢还大占上风,转眼之间便败落了,还以为他是不小心,因此都发出了遗憾的声音,至于那些真正懂得剑术的人,还惊叹于线铃刚才招数的神奇中,反倒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承让了!”见到对方大大方方的认输,线铃也不为难他,微笑着还了一礼,便在左近卫府武士的欢呼声中回到了本队。

“传旨,赏!”虽然为日本武士的失败叹息,天皇倒是个守信用的人,一声令下,几个藏人手捧着早已准备好的锦盒,分别赏给了两人。作为败者,良矢的盒中只是一些金银,而线铃的盒中,却赫然是一枚兽茔卵。

线铃和良矢这一战,令得除了左近卫府和它的支持者外的所有日本人都有点扫兴,不过很快,他们的兴致便又被调动了起来,原因无它,左最手海行世与右最手真发今村已经出现在了场地正中。

这两个人是已知日本相扑手中最强的一对,虽然并非NPC,但都历经重重考验,获得了家族的力量,成为日本最大的两个相扑家族的族长,无论力量还是技巧,都远在同侪之上,因此,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两个人吸引了过来。

两人上场之后,分别脱去身上的便袍,摘下礼帽,置于身后的蒲团之上(参加比赛的各类非贵族中,只有相扑手有座位),然后向天皇行礼,又互相行礼,摆好了相扑的姿势。

“这两位最手都继承了家族的优势,咱们左近卫这边的海行世大人力大无穷,据说他们海家历来便是如此,他的先祖海桓世,便曾跟大蛇较过力量,而且将大蛇硬生生的绷断,可见一般,但最重要的是,海家家传的技艺素来出众,在全国相扑界都称得上首位的;而右近卫那边的今发成村大人,则身高体阔,占着体重的优势,而在力气上甚至比海家还要强,在相扑中,体重和力气是决定性的因素之一。”很了解内情的雅史在一边介绍着两家的特点。

这时,裁判已经宣读完了规则,举起了右手,便待宣布比赛开始,而两个相扑手的注意力也开始集中。

“等一下!”海行世忽然大喊道。听到他的喊声,比赛暂时中止,两名相扑手起来活动,而周围的贵族中响起了一片哗然声。

没想到,左右最手之间的比赛,竟然一上来便设了“障”。由于已经看了昨天一天的比赛,线铃等人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相扑的规则,在相扑中,所谓的“障”,就是指在两人身体接触之前,某一方或双方可以以没准备好为由暂停,甚至是取消这一回合的比赛,这一般是因为一方注意力高度集中,另一方觉得无隙可乘时,靠这一手来分散对方精力,就向百米跑中的战术性抢跑同样道理。

放松了一阵,两位相扑手又摆好了姿势,但这一次仍然没有开始,因为真发今村回敬了一个“障”。不过,这一回,贵族们没有再哗然,因为他们从中看到了两位最手的认真,并十分期待接下来精彩的比赛。

在头一天的相扑比赛中,并不是没有人设障,但一般也就是设一两个,最多三个而已,但在这事关荣耀的左右最手间的比赛中,两人竟然连续设了七个障,仍没有找到对方的空隙。当真发今村第八次设障时,裁判终于拒绝了他的要求,强制比赛立刻开始。

立刻,两位最手便抱在了一起,由于双方谁也没找到对方的空隙,因此,比赛很快进入了僵持阶段,真发今村仗着体重和力气的优势,发靠蛮力想将对方推出圈外,而海行世借着重心低的优势,用头顶着真发的胸部稳住脚步,同时左右晃动着真发的重心,想找出对方的破绽,而真发虽然技巧略差,却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因此在蛮力难以奏效的情况下,也开始不断的变换着技巧,以打乱对方的重心。

但是,尽管双方都尽了全力,但由于各有优势,反而使得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了很长时间,周围的日本贵族,为双方加油,嗓子都已经喊哑了,两人仍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知道真发的力气大,拖到最后一定是自己不利,海行世在试了几套一般的组合技巧不利的情况下,决定开始冒险。

只见他忽然一个退步(退步在相扑中极其危险,因为是自己改变重心,对方甚至有可能借势一鼓作气,直接将退步一方推出场地),稍微拉开了些两人间的距离。感觉到对方松了劲儿,真发直觉来了机会,可是对方是以技巧冠盖全国的海行世,他也犹豫了一下,才发动进攻,不过,这一丝的犹豫,已经足够海行世变招的了。看到真发也移动了重心,海行世迅速出手,趁真发还没有重新稳住之机(真发的个子太高了,稳定重心自然是稍慢),一把用右手夹住对方的脖子,左手插在了他的肋下,便想发力将之推倒。但这时,真发也抓住了海行世的犊鼻裤,提着侧裈,顺手劲扯到胸前,发狂似的向前顶,这股力量如此雄浑,再加上海行世在上面抓住真发,位置和重心都较高,因此便是海行世也被顶得直打趔趄。看到自己的猛力奏效,真发再次改变姿势,忽然伸出右腿,从外面绊住海行世的左腿,同时身体不断前压,使得海行世不得不向后仰曲,眼看脊椎骨便要被折断。

但海行世毕竟是海家人,他们家族的下盘素来极稳,因此,他仍然坚持站立着没有摔倒。眼看真发再加把劲就能胜了,所有的日本人都已经疯狂了,便是线铃等人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前几天,可是还没有过如此激烈的比赛。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海行世忽然大喝一声,被真发绊住的左脚奇迹般的脱了出去,并将真发的外绊变成了内勾,接着,海行世沉重的身躯突然发力,竟然一举将真发扑倒在地。

“咚!”的一声,真发摔了个仰面朝天,海行世虽然也压在他的身上摔倒,按规则却是胜了,但令人惊讶的是,在真发脸色苍白的爬了起来,而裁判也宣布了左近卫府获胜之后,海行世却仍旧倒在地上,没有爬起来。

众人这才感到不妙,几个海家的伴当连忙围了上去,才发现海行世脊椎后弯,胸前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已经被强制昏迷过去了。

按照一般惯例,胜方的方人队伍,会对输家做出拍手大笑的动作,这在相扑比赛中并不算失礼,但看到眼前海行世的惨状,左近卫府的方人不要说是开怀大笑,便是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靠!我才发现,真正的相扑,简直就是在玩命嘛!”直到海行世被抬走,闻天音才缓了一口气道。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异变忽然发生了。只听得“轰”得一声巨响,竟将整个大内里都震得颤了一下,除了几个功力最深的人外,所有站着的人都被震倒在了地上,至于皇室和贵族们面前的酒席,更是洒得一塌糊涂。

“保护陛下!”殿里的武士倒是训练有素,他们刚从地上爬起来,便纷纷大叫着尽自己的职责,左右近卫府的人,一部分堵在了大殿所有出入口,另一部分围成几圈,紧紧护住了天皇、摄关和几个有权势的大臣,而上皇带的北面武士,自然围在了鸟羽上皇及其亲信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儿,见对天皇等人的护卫已经万无一失,左右近卫大将、安倍博闻、内大臣、清川雅史、吉田俊男和线铃等一干人才拥出门口,查看外面的变故。

他们刚从殿中出来,便发现在大内里的西北方向,一道五彩光柱直冲云霄,刚才震动的震源,便是从那个方向来的,而且随着五彩光柱的波动,一微弱的余震还在脚下颤个不停。

“糟了!是我们土御门家!”安倍博闻看清了方位,不觉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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