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面的田泽阳听到商丘寒牵强的解释直翻白眼。

林清忆笑盈盈的看着田泽阳，商丘寒顺着林清忆的目光看到了田泽阳诡异的表情，顿时火冒三丈：“你是在嘲笑我吗？”

田泽阳吓得一缩脖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林清忆说：“商小姐，那种牵强的理由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如果你真的想从我这里问到些有意义的东西，就拿出诚意来，也方便我们相互探讨。”

田泽阳连连点头，被商丘寒一瞪，吓得像老鼠一样，如果这里有个地缝，田泽阳一定立刻就钻进去。

商丘寒问林清忆：“依你看，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清忆反问：“我只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游戏里的角色会从游戏里钻出来，第二，我的咖啡到底去哪了，我现在真的很累，请给我拿一杯咖啡好么，谢谢。”

“这个……”田泽阳询问的看向商丘寒。

“给我也拿一杯。”商丘寒道。

这个举动似乎有认怂的嫌疑，但无疑是拉近了商丘寒和林清忆之间的距离。

温暖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手摸在杯子上有些烫手，林清忆的手冰凉，她将手环在杯子周围，借着咖啡来暖自己的手。

商丘寒用指尖捏着杯口，慢慢旋转杯子：“说吧，你觉得那是什么。”

“我觉得，是一种科技的传授，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东西，就像是感冒药，吃了就能更健康，但药物有它的副作用，也会有一定的害处。最近市里的案件，是不是跟这个有关？难道都是类的情形吗？”

商丘寒睫毛微微抖了两下：“准确的说，是世界性的，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而且愈演愈烈，我们正在备战，但……”

商丘寒没有继续说下去。

田泽阳继续道：“我们到现在仍找不到他们出没的规律，完全不可预测，唯一的线索是，这些人都是游戏玩家。”

“控制是永久的吗？”林清忆问。

“有些是永久的，有些是暂时的，同样没能找到规律。”田泽阳说。

商丘寒说：“你是所有玩家中最出色的，其实我们已经暗中观察你很久了，非特殊情况下我们也不想打扰平民的正常生活，但现在情况很糟，我们迫切的想要了解真实的情况。”

“你们……没进过游戏吗？进去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商丘寒表情一滞。

田泽阳解释说：“我们内部有规定，不能玩《灵魂代码》，游戏会影响我们的正常判断。我们只能通过调查玩家来获得数据，并用这些数据进行客观分析。在这些人中，你是最为理想的调查对象。”

商丘寒看了林清忆一眼：“你还知道些什么，可以提出来。”

“你们调查过余晖公司么？他们公司内部很有问题。”

商丘寒和田泽阳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话卡在了嗓子眼，就是说不出来。商丘寒对林清忆说：“关于余晖公司的事情，是部门内的机密，我们不能告诉你。还是说说游戏内部的事情吧，决赛的视频我们看了，你和查理兹之间的对话很有深意，你觉得她在游戏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大概就是监管者一类的，我见过她很多次，查理兹的能力很强，跟平常的npc完全不同，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个游戏中某个场景的神明，但后来我在多个不同的场景遇见过她，才渐渐确定了她的身份。”

……

林清忆和商丘寒彻夜长谈，次日一早，林清忆被送回自己家休息，而罗格，则被商丘寒暂扣，如何处置尚未可知，不过根据那份关于余晖公司恐怖实验的文件来看，罗格短期怕是没办法从有关部门里踏出半步了。

林清忆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站在漆黑的森林里，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巨木，耳边一直有个人在对她说话，那人声音微弱，断断续续，但隐隐约约能听出他一直在重复某一句话，大致内容是：“世界……拔出……才能确保……的安全。”

好像是把什么拔出来，才能确保某种东西的安全。

林清忆在梦中大声询问那人：“究竟要拔出什么？”

可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喊，只有那模糊的声音，似鬼魅一般纠缠着她不放，可任林清忆怎么侧耳倾听，偏偏是没办法听到其中的关键部分，令她抓耳挠腮。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在床头柜上发了疯，一个劲的震动，林清忆才刚睡了没一会儿，就被电话吵醒，她唉声叹气的翻过身，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睛都懒得睁开，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个毛线啊，都几点了，还在睡！”电话里传来韩雨欣急躁的声音。

林清忆挣扎着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立刻哀嚎道：“才六点半，我一夜没睡，你就饶了我吧，让我再睡一会儿。”

“还睡什么呀，出事了，出大事了！”韩雨欣在电话那头大喊。

“出什么事了……世界末日吗？”

“没错，就是世界末日了！你记不记得有个叫罗格的人，搬家的时候他帮过忙的那个！”韩雨欣语气相当严肃。

“罗格？”林清忆稍微清醒了一点，这个名字她绝不陌生，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来着，不过林清忆自然不会告诉韩雨欣自己昨天晚上被罗格绑架了，她不喜欢说这些，只是徒增困扰罢了。林清忆只是“嗯”了一声：“记得，他怎么了？”

韩雨欣一字一顿的说：“那个人死了！我刚在新闻上看到的。”

林清忆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你说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

“凌晨的时候，在街头被人用刀捅死了。”韩雨欣在电话里说。

“不可能！”这三个字林清忆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凌晨的时候还见过罗格，怎么突然间就死了，而且，罗格是在商丘寒和田泽阳二人的保护之下。

商丘寒……田泽阳？！林清忆心头一动，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难道说……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喂？清忆，你还好吗？”韩雨欣问。

“我打个电话，等我一会儿。”林清忆匆忙挂断了韩雨欣的电话，赶紧拨通了商丘寒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电话那头传来标准的系统音。

林清忆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手机从掌中滑落，话筒中重复着冰冷的系统音。

“战术大师？游戏第一？还不是被人耍的团团转……可恶，是你们逼我的，咱们走着瞧！”林清忆苦笑三声，转而愤怒的看向游戏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