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里销香莲花落
作者:十月温阳      更新:2020-04-02 20:04      字数:2848

如果说遇见洛离是一种缘分,那么遇到慕巧儿,就是莫大的幸运。大学要是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岂不白上三年学。都说爱情是恋爱的天堂,我也曾信以为真,一个人迷茫的时候,总会对那个将他从河里救起的人心怀万分感激,今天的成熟,无非都是昨天个无数伤痕累累所换来的。

认识慕巧儿是在社交软件上,那是还未到学校的时。同样外向的我们在学校的官方总群里聊成好友的,还有一个男生也是那时候认识的。而许久之后,不得不佩服有些人是上天要故意安排到你身边的人,于千万之中遇见了一男一女,一个成了我的舍友,另一个成了我的女朋友,你不得不去相信,有些相遇确是久别重逢。

军训当中的一天,我终于见到了慕巧儿的真容。

前一天晚上听说她会过来我们这个校区,我心中万分忐忑。第二天,我俩穿着灰绿的军训服在食堂相见了,当时话很少,平日里还聊得开,此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坐下没多久,聊得都是一些日常琐碎的事,她就随着队伍离开了我们校区。当时还未确立关系,但却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了。

年龄的限制,我们俩像孩子一样试探着对方。可能已经猜出对方会喜欢你,而你确实喜欢她,只是谁都不敢开口,我们经常聊到深夜,每天都会早起叫对方起床,因为心里那段记忆还未完全消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在哪?

爱情里最甜蜜的就是我们都互相喜欢对方,却从来不说我爱你。只是单纯的对对方不顾一切的好,一起逛超市买你喜欢吃的水果,一起压马路,互相给对方唱各自喜欢的歌。

军训很快过去,学习生活也开始了,不似军训那么苦,那么累,让我们有了更多的空余时间,聊得也更多了。

国庆假期我们各自回了家,回去不一定是相逢,而我恰巧就是那个要与众人道别的人,那时候欠了的都是要还回来的,只是今朝此刻又能有多少人再回来。借着18岁生日,再把大家聚在一起,只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那晚喝醉了,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躺在自家的床上,而旁边睡得是我多年来的好友光。拖着酸痛的身体,草草洗完脸,收拾好行李,踏上回学校的路,说不上匆忙,没有忧愁,只是在这秋天里莫名的受伤,许是自己过分的多愁善感罢了,回去上学的地方自然又一切安好了。

你说岁月静好,我叹这人世太多纷扰。

成长本就是残忍的,有人逃避,有人接纳,有人反抗。执着的人总是愿意一条道走到黑,而我选择的是逃避。人天生都是趋利避害的,面对这样的选择,第一时间最正常的反应就是逃避,我沉溺在网络游戏当中,只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以至于对于爱情全然不顾,更多的保持的还是孩子的天性,谁也不愿意做那个付出更多的人,这份草率带来的后果就是这爱情也是说断就断。

当时跟着我的舍友雷子,整天混迹在网吧,学校周围的网吧我们俩都是会员,大一刚到的时候本来课也不多,多数空闲的时间,我跟他都是在网吧度过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加入系上的团委会,第一次的例会我两却都是逃了,后来他从未再去,而我却是有幸留了下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大事情,只是单纯的打酱油,后来更多的是为了逃避晚自习假,可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在未来能做什么,做到什么地步。

在一起的时光再往后回忆的时候才觉得短暂。学校门前的公园走走停停,你笑我跟着笑,你说我傻,我说你才傻呢。你跳着、唱着好似一个快活的小精灵,我却始终容不进。你说你早上有早课起不来,于是呢,我定了一个6点的闹钟每天来叫你起床。当时有说走就走的勇气,可谁也不愿为此多付出一点,我去过的地方没有你,你玩的时候也少了我的陪伴。

作为一个大路痴,让我感觉东南西北都一个样吧,所以会在去找你的途中迷路,只好打电话给你。

“巧,我迷路了”。

“你个大傻瓜,你知道具体位置不?”

“恩,不知道”。

“好吧,你找找有路牌没?”

“没有,这个街道上没有”。

“晕,那你拍几张照片照片给我”。

还好那几天阳光明媚,适合拍照。

“服了你,上次不是来过吗?怎么会跑到这条街去了”。电话那边,她肯定是一脸很无奈。

“这个嘛,我可能是记性不大好”。

“好吧,好吧,从你现在的位置向后走,出了这条街右拐一直往前走,过两个红绿灯再右拐,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得到了”。

“恩恩,知道了,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还好这次没有走错,终于是找到你了。

在大街上走着、逛着,你为我挑了一件衣服,我好开心。从我很小的时候,收到的礼物就屈指可数,所以时常羡慕那些收礼物的人,总觉得他们很幸运。可能是不习惯收礼物,那时竟没有太多的感动,到后来记录时,才发现自己事一个太容易被打动的人。

天公不作美,几阵秋风吹来,天气变得阴沉,雨也不愿与我多商量,说来就来。想想她给我买衣服,我总不能让她淋湿,就顺手在一个小百货店里挑了把红色的雨伞给她。

那算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虽然很样子没有多精美,地点和情景也太凑合,不过呢,后来想起时,总记得那个撑着红色雨伞的姑娘同我走在下着雨的大街。

回过神来儿,洛离困得打起迷糊,晓东趴着茶几上,袖子全都湿了,不知是眼泪还是啤酒。我只是身体还清醒着罢,一路上扬起的灰尘,全都落在了心里,哪里有会清醒。点燃烟,深吸一口,再吐个烟圈,伴随着烟雾,揭开那些故事。

深秋,叶落了一地,越来越多的雨,让本就不坚定的爱情蒙上了哀怨。孤单的时候,人总是敏感脆弱的,更何况我一直不在她的身边,此中的疑虑也越积越多,终于在某一天全部爆发。

我记得是下雨天,你说你在超市让我去找你,我也感受得到今日与往日的不同,你写进了我的未来规划里,而我从未想过去实施,我依旧活在没你的世界里,因为不会爱,不够爱,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渡不过的河。

撑着伞在雨里见到慕巧儿,记不清那天她穿的衣服,只记得她的心情,如同这夜色一般黑,如同这雨一般冷。

“我来了”。

“恩”。

“你怎么了”。

“没事”。

“那走走”。

“恩”。

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然而我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似乎在这场爱情里,我一直都是这么笨拙。

“你说句话呀,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这不挺好的”。

“那你饿不?”

“不饿”。

“那你渴不?”

“不渴”。

“找个地方坐坐?”

“不累”

我们的对话太过简单,以至于我记得如此清楚。

这个小城能去的地方不多,走着走着就来到常去的公园。我俩坐在亭子里,相视竟无言。

“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以后做朋友好吗?”

“不好,为什么?”

“感觉我们不适合做恋人”。

“不,我不要跟你做朋友”。

……我毫无防备,措不及手。

“那我送你回家吧”。即使心里有多么不舍,我想我还能为你做这些。

分开的如此简单,如此突然,以至于将她的红色雨伞带回宿舍都没注意。也不好意思去见她,于是就被我一直留着,等到那天再见时就还给她,不属于我的东西还是不要拿着吧,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有时候在想,像我这样的人是否永远都是漂泊。我没有答案,可这段生命的孤独旅程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