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沈府的秘密
作者:水罙      更新:2019-10-13 16:26      字数:2320

沈昭念及此处,眉头越皱越深。

且梅姨娘的奇怪之处,并不只有此事。听闻她每月必有一两日,要去城外的龙泉寺吃斋饭,祭拜佛祖。时间虽不定,但却是每月都不漏。

看似信佛之人,可房间里并未摆着任何与佛祖相关的东西,连本佛经都见不着。

沈昭知晓此事后,也曾派人跟着她去龙泉寺一访。

可最后却跟丢了。

听寺里的小和尚说,梅姨娘是寺里的常客,捐的香火钱亦不少,因而待遇不同,比如她每次去的院子都是确定的,且寻常人根本不可进去,便是寺庙里头也只有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可去。

沈昭听完更是觉得古怪。

不说别的,单说这待遇。龙泉寺虽不是国寺,可香火却极其旺盛,这附近前去参拜佛祖的人不少。要在龙泉寺获得那样的待遇,只怕捐的香火钱该不少才是。

但梅姨娘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沈家也谈不上家中钱财万贯,她又拿来这么多钱,还舍得花出去?按理说,就算有钱也该留给沈晖才是。

可偏偏梅姨娘还真有这样的待遇,且龙泉寺后山那院子,连她派过去的暗卫都险些跟丢了,可见不是寻常的地方。

果真是处处透着古怪啊。

沈昭叹了口气。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梅姨娘是某个人派来的细作。可问题是,依沈家这样的情况,又谁瞧得上啊?还飞这样的心思。且即便是某些人派老的细作,可梅姨娘毕竟没有举措。

若真是细作,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这般守着啊。

总该有所行动才是啊。

还是眼下时机未到?沈昭的脑海里不由得闪过各种可能。

忽然又想起一事来,沈家或许也说不上是个寻常的家族。毕竟沈家亦是大楚沈氏的后人,且还同福州沈氏有不小的羁绊。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沈安那个祖宗啊。

有人怀疑到福建沈家身上,是因为沈家人都会沈家拳。但既然起了疑,未必不能从沈家往上查。再者,大兴沈家祖籍通州沈氏,而沈安当年最后的落脚处就是在通州,未必没有人将其联系到一块。

这般一来,沈家第二个古怪之处便解释得清楚了。

沈昭在探查沈家事宜之事,发觉沈家隐藏在暗地里的府卫并不少,这些人都听命于沈明义。且沈明义还时常命他们外出处理一些事宜。

原先说沈家固若金汤,沈昭定是不信的,可经此一事后,她却信了。

沈家的府卫远比她想象中多,但问题是,沈家真的是个寻常的家族,远无敌近无仇的,何必安置这许多府卫在暗地里守着?莫非沈明义还真以为,有朝一日,会有人攻进府邸,将沈家人给一锅端了啊。

若真有那一日,只怕再多的府卫的都不管用。

沈昭觉得此事未免可笑。

但偏偏事实摆在面前。不过若是沈明义真清楚沈家祖传之事,有此举措似乎也不奇怪。他这般做,守的兴许不是人,而是那人人觊觎的玉玺。

沈昭想到这一点。

心里头忽然有记起一事来。

她一直以为沈明义当年贬谪是沈行书附和余家上书的缘故,可前些时日,她的人无意中听沈明义同身边的老仆说起当年之事。

才发觉原来另有蹊跷。

他当年之所以会退出京师中枢,不过是有人借机陷害,欲置其于死地,他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做出自毁前程的举措来。

而自那以后,确实没有人再找上门,但沈明义却觉得此事没有那般简单,因而才一直防备。这些年对方虽然没有冒头的迹象,但他亦查到了一些线索。

不过按照沈明义的意思,应该是早在数年前就有人盯上了沈家。既如此,对方又是谁?是梅姨娘背后的人吗?他们的目的就是国玺吗?

沈昭有些想不明白。

顿时觉得若是有机会,她应该将福建沈家之事告诉沈明义。毕竟他亦是沈家一房之主,对沈家祖上所传之事,应当有所耳闻才是。若是南沈和北沈真的联系起来,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暂时将此事置于一侧。

而后又命人盯着沈明义,看对方有何举措。

至于梅姨娘那里一样不能放过。

做完这些后,正打算松一口气,却听侍书来报,竟是云礼找上门来了。

自京师流言之后,她很少再与云礼联系。或许是因心中有疑惑之处,不敢想其求证,亦不敢多言,因此便觉得不如不见。

即便是眼下,云礼亲自找上门,她也不想出门相见。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了情绪,届时怕是难以收场。

她深深叹了口气,坐在书案后头久久无语。

侍书不明所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析玉走进来先把侍书支出去,才同沈昭说话,“姑娘可是又不愿意出门了?终归是一体的,您这般又是何苦呢?即便心中有所怀疑,也不该见上一面都不成罢。”

沈昭苦笑起来。

“就你每次都看得分明。我这哪是不成啊,我就是怕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徒惹伤心罢了。”

析玉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有什么不该说的的?!就算您真觉得有不该说的,那少开口便是,总不能躲在屋里头不出门啊,您又不是没有出去过,若此次以男女有别的由头婉拒了世子爷,他那心里头还不知会想些什么,到时候真闹出矛盾来,才是大麻烦呢。”

不得不说,沈昭被她这句大麻烦吓住了。好半晌后,终是忍不住起了身,“听你的话,一定要出去看看才是。我待会儿就不说话好了。”

析玉无奈至极。

可眼下沈昭好歹答应出门,她总不能再埋怨。再者,这样的事总归要让她自己心里头情愿才是,至于别人怕是再怎么说,说出花来都不管用。

她当即笑了笑。

“那婢子就祝姑娘舒舒坦坦地回来。”

“这话合我心意。”

沈昭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后从后门拐进了小巷,云礼果然还在原处等着。见她过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只是今日这笑容比之之前却又寡淡了许多,倒叫沈昭讶异了好一会儿。

顿时觉得云礼今日的情绪只怕不太对头。

果然,云礼一开口说话,便是满满的疲倦。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可沈昭还察觉些许不妥来,连忙走了过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云礼笑得极为浅淡。

“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