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姗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被顾书里称之为女伴的包着头巾的女人。

像瘦老头说过的，女人明显是乔庄过的，故意将皮肤弄得很黑，也穿的很土。

事实上，顾书里也穿的很土，还在脸上贴了一大圈胡子，只是这样的装扮并没有掩盖他令人心动的容颜，反而平添了几分狂野放荡，让人自然而然会忽视跟着他来的林爱。

“那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黄埔姗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顾书里微微皱眉。

久经商场的黄埔姗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顿时尴尬地抿了抿嘴，再次恢复美丽笑容：“抱歉。”

顾书里沉眸看了眼远处的林爱，发现她根本不想过来，似乎从妖艳的黄埔姗出现开始，林爱就开始露出那个傻兮兮的表情，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黄埔姗没有继续追问顾书里和林爱的关系，而是让侍女给林爱送了一杯水。

然后她抬头看了眼顾书里，再次被他英挺的侧颜吸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要知道，像她这种出自黄埔家的天之骄女是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再被次吓了一跳，似乎从见到男人开始，她不合规矩地问了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再到现在……她已经失了商场上的先机！

这会儿她看男人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同，从最开始的欣赏惊艳多了几分防备和小心。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先生，不知怎么称呼您？”黄埔姗很谦逊地问出了口，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一直悬浮在空中的手，脸上依旧挂着让人无法生厌的笑容。

然而，男人的目光很少停留在她脸上，只是说了一个“顾”字，就又急不可耐地转身去看角落里的女伴。

甚至在女伴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白水，将一块冰从杯子里捞起来，放在嘴巴里咬的嘎子嘎子响的时候，男人略微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曾经学过商场人物心理学的黄埔姗很清楚这样子的小动作所表达的心情，并不是真的厌恶，而是觉得有趣。

一般只有在异性之间，还没有正式确立交往关系的时候，为了吸引有好感的异性，才会表现出这样子的动作。

黄埔姗顺着顾书里的目光，看了眼角落里一脸黑炭头似的林爱，直到林爱从杯子里取出另外一块冰，顾书里才收回视线。

黄埔姗也瞬间恢复职场的精明，礼貌且不客套地开口问道：“顾先生，听说您想出售一朵霸王菇？”

顾书里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扯了扯衣袖，似乎对袖口上的一点污渍有些介怀，好半天才轻点下颌，回答道：“嗯。”

只有一个字，简单明了。

通常说话简短的人，要么是性格如此，要么是不善交际，黄埔姗觉得顾书里更偏向前者。

既然摸清了顾书里的性格，黄埔姗很快对症下药。

“不知道顾先生是想直接卖给拍卖行还是留着拍卖呢？出售的话请您提一个心里价位，拍卖的话本行要收取百分之十的佣金。”

开门见山很适合顾书里这样子的性格，且不会让对方产生厌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