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将头发盘起来，并且戴上伊尔城妇女工作时常用的头巾，然后用暗色的粉底将皮肤涂成暗黑色，并且在脸颊上点了许多小雀斑。

顾书里看着副驾驶座上乡土气息浓厚的林爱，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爱瞥他一眼，立刻很不客气地冷笑回击。

他的样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带了个有些斑驳的假发，白衬衣换成绿色的工作服，还被林爱以逼真为由强行拖着在黄沙里滚了几圈，这对有中度洁癖的顾书里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

最后在他嘴唇上加了一圈小胡子，林爱才满意地拍拍手，示意可以开车进城了。

城门口的士兵明显比他们离开时要多得多，士兵很认真地将车子检查了一遍，连底盘都没有放过。

那个领头的队长甚至有些狐疑地在顾书里身上晃了几圈：“怎么没见过？挺面生的。”

顾书里很镇定，从裤兜里摸出一包土烟。

这是从卡车内侧的坐垫底下发现的，估计是司机藏起来的，这会儿全成了顾书里买通对方的重要东西。

干旱的伊尔城不生产土烟，这种高级货只有主城那种水草比较丰富的地方才能生长。一根土烟等于十块毒蘑菇，感谢主城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官吏，土烟的价格还在不断往上攀长。

普通的士兵根本抽不起，所以当顾书里拿出来的时候，城门口所有的士兵就像闻见骨头香味的哈巴狗，齐齐围了上来。

小队长的目光也格外火热地落在土烟上，只是自持着身份，就只从烟盒里取了一根。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激动地战栗了一下。

这种土烟其实和地球古代的大麻一样，有麻痹人神经的功效，很受底层百姓青睐。

顾书里非常慷慨地将整包烟全部塞进了队长的兜里，甚至变戏法似的弄出一个火舌子，给队长点燃。

队长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递给早就垂涎三尺的手下，那些兵痞子立刻兴奋地围成一圈，轮流一人一口抽起来。

“我们两个月前被派去主城出售毒蘑菇，这不才赶回来。”顾书里说到这里就恰到好处地耸了耸鼻子，很是不解地看了眼四周：“怎么？城里出事了？”

得到好处的队长这会儿看顾书里格外顺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亲亲热热道：“城里死了两个人，嫌疑犯跑了，城主下令严格看守城门。”

顾书里露出一个同情的目光，并且打抱不平道：“人都跑了，难道还会回来不成？要我说城主就是故意折腾这些兄弟。”

队长“嗨”了一声，大大地表示认同：“还是你们这些外出的好啊，薪水高，时不时地还能弄点好处，哪里像我们啊……”

顾书里与他寒暄了几句，就开车进了城。

回到车上，顾书里的脸瞬间恢复沉闷，全然没有先前和那队长调侃时的温和模样。

“你平时都不笑的吗？”林爱忍不住问了出来。

顾书里紧绷着脸，双手握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过后才抽空瞟她一眼，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