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真的？灵体之王会一直纠缠着那个黎耽？”
夜下，与季晓天并肩走的的林应突然问。
“嗯，里眼与里眼之间，会产生亲密。虽然黎耽的里眼还没有张开，但并不妨碍灵体之王对他的亲近。”季晓天眼里流转出光芒，平静地说：“这可真是巧合啊，有了他的话，我们就能事半功倍。”
林应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加快了步伐。
树林划过了阵阵阴恹的冷风，可对于季晓天、林应而言，即使他们衣装单薄，却也不会感觉寒冷。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里眼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林应追问：“为什么灵体之王可以呼唤怨灵呢？”
“里眼是先天的。而且，并不能遗传。拥有里眼，就具备了阴与阳的兼容性。”季晓天解释。
“兼容性？”林应听后，有些若有所思地问：“你是指，那双里睛，可以让人阴阴兼修。”
“嗯。”季晓天点了点头，说：“没错，其实是最渴望这种能力的，应该是除灵师。在过去的岁月里，出了一种叫‘阴阳论’的理论。提出这种理论的除灵师，叫做‘鬼里’。这是‘里眼’称呼的由来。”
季晓天开始给林应普及除灵师的常识，“现在的话，‘阴阳论’被除灵师们广泛运用在傀儡、灵魂方面。同时，里眼与这种理论相当契合。像天然灵体，如果具备一双里眼，那么就是当之无愧的灵体之王。而那个叫黎耽的末位食灵，也可以靠里眼，去修习除灵师的传承功法。”
“居然还可以这样？”林应忍不住疑惑。
“容纳阴阳二气的方法有许多，里眼只是其中的一种。”季晓天说着，再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林应一眼。
林应一怔，再是问：“对了，你那双眼睛，跟‘里眼’哪个强？”
“这不是一个性质的东西。里眼随机诞生，而全色瞳，能通过食灵血统遗传。里眼能让具备者阴阳兼修，全色瞳则是单纯的作战能力。”季晓天解释。
林应终于点了点头，再是问出了最想问的话：“可是，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得到的？”
这话语间，隐隐有些别的意味。
季晓天听后，用平和地语调回答：“我早就强调过，没有加害你的心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那就奇怪了。那个‘季泗’是谁？还有，你是受到了谁的嘱咐？”林应不解。
这个问题，林应上次就想问个清楚。
季晓天听后，则仍然沉稳地回答：“放心，你早晚会知道。”
林应听后，眼底划过了不安，说：“我知道，‘你们’肯帮我，一定是我身上有你们想要的利益。但如果哪天我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这是生命攸关的事。以林应这种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早就说了，没人会对你不利。”季晓天听着，再是叹息了声：“你总是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要是真能活的这么无忧无虑就好了。”林应语气里多了些嘲讽，再是认真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你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是你背后那个人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季晓天的语气依旧平静，“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帮你收服灵体之王。其余的，恕不奉告。”
林应一听，也转过了身，说：“也好，那我们就来谈一下吧。”
季晓天执意不说，那林应也不能强迫他。
“你别想太多，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季晓天态度缓和了些，郑重说：“而且，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灵体之王的消息暴露，那这个木江市，一定会引来些对灵体之王有想法的食灵、或者除灵师。”
“灵体之王的消息，已经被外面的食灵知道了？”林应一听，问。
“这个，我暂时不清楚。”季晓天如实回答。
“你有没有听过‘落汶’这个人？”林应这时突然问。
“落汶……”季晓天一听这个名字，眼里有些凝重。
林应静静看着季晓天，等待着他的解答。
“我们所生活的城市，都被划在‘半南带’里。这当中，两个最强的两个势力，叫做：九溟、暗庭。”季晓天看了天空中零落的星星一眼，跟林应描绘起外面的局势：“而落汶，从几年前崛起，受到了九溟高层的关注，闻名于半南带。如今，已是九溟的第一领主，大权在握。实力的话，更是远远越过了上位层次。”
“原来是这样。”林应一听，明白了过来。
“听我说，以后的话，你也最好别跟九溟、暗庭这两个势力接触……”季晓天的面容上，有着史无前例地严肃。
“哦，为什么？”林应不解。
“这事关系到你父亲……”季晓天迟疑了下，才说：“当初，‘林以权’伯父就是跟他们抗衡才……”
林应一怔，这是他从未知晓过的消息。
季晓天继续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林以权’儿子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你。”
林应听后，顿时陷入了诡异地沉默。
‘林以权’这个名字，还是林应第一次听到。说起来很荒谬，自己父亲的名字，居然要由别人来告知。
“好了，你别想太多。”季晓天安慰了声，再继续说：“事情非常复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只有‘灵体之王’。”
……
山谷内，到处是浓重的白色雾气。
这座巍峨的高山，常年被迷雾笼罩，不识真容。但透过朦胧神秘的雾气，能隐隐窥见此山的峥嵘轮廓。
这山叫做‘龙断山’，不存在于现实世界，坐落着三大除灵师宗族之一的‘段氏’。
山的顶端，高楼建筑成群，寺庙道观成片，无不突现辉煌大气。
此刻，在一处大殿内，共有着两个男性。其中有一位看起来年轻，外貌俊逸。
而另外一位，身着白袍，头发上多了些苍白，已经是不惑之年。
“段正贤侄，你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中年人眼里有点惋惜，却开口劝诫：“希望你节哀顺变，更要分清主次。”
“叔叔，这些我清楚。”段正的脸上，有着些许阴翳与痛苦。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道。在这种凛然大义前，许多人迫不得已。”中年人语气里，有着些许无奈。
“除灵师的路漫长而艰险，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唯有提升自己，才能在浪滔汹涌的局势里站住脚。也唯有这样，逝者才不会白白牺牲。”中年人说着，露出了属于长老的仁慈。
“我知道。”段正点头。扶持苍生，这是从他小坚持的理念，在今后也不会妥协。
只是，段正明白，这显然不是叔叔找他过来的意图，“叔叔，不知你找段正何事？”
中年人一听，露出了淡然地笑意：“从‘圣宫’与百家议和后，各方都在休养生息。如今，以我段家，与左家、赤家实力最为强大。目前，处于现世的食灵们动荡，我们除灵师也不能坐视不理。此番，我想让你再去一探现世。”
“现世？”段正一听，点了点头。
中年人正色地说：“我得到了繁衍之灵的消息。目前，它好像正停靠在了现世的一个城市内。如果消息没出错，正是贤侄你上次返回的城市。”
“什么？叔叔你是指木江市？”段正一听，眼里立马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那个食灵的冷漠，至今让段正记忆犹新。
中年人却没发现段正眼里的情绪变化，继续说：“如今‘圣宫’式微，我段氏贵为三大世家之一，更是要重视要年轻一代的历练。此次，之所以让贤侄你前去。是因为你曾在祖地内，获取了‘阴阳分离手’这样传承，这传承出自‘阴阳论’，是繁衍之灵的克星。”
段正在一旁听着，也是面色郑重。
中年人说着，眼神一凛：“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在段家现今的年轻一代内，就数你最出类拔萃。而赤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会派出赤霄前往。”
当今除灵师的三大世家，彼此都是尔虞我诈。里眼对于除灵师而言，本身就是不小的诱惑。
此行，只怕是场龙虎纷争。
“叔叔放心，段正必不辱使。”段正说着，也是转身离开。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中年人的眼神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那当中，甚至有着些疏离。
段正在出殿门时，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老者。他连忙作了一揖，恭敬问候：“三长老。”
“此行保重。”三长老一见段正，有些无奈地说：“我想做你的随行长老，只可惜有要务在身……”
“三长老言重了。”段正一听，连忙说：“这可使不得，三长老贵为‘四堂长老’之下，段正不过一介晚辈，实在不敢有劳。”
在段家，三长老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苟言笑。但段正不明白的是，这位三长老，总是会在私底下关照自己。
“许多事，你以后就会明白。”三长老意味深远地说了一句，再是与他错身开，走入了殿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