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阵中学要决 五义破寨阵
作者:润开      更新:2019-08-09 08:42      字数:4206

最为紧张的,莫过于关志云,他害怕输了,这可是关系到他和小玉玲命运的赌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不自然的紧张起来。

此时,寨外的篝火映红了天,歌声伴随着锣鼓声一阵紧似一阵的,寨里张灯结彩,街巷的屋檐上,三步悬挂一个大红的灯笼,两步又是一个五彩的绣球,可见这彝族火把节的隆重程度,堪比汉家的新春佳节。

五人顺着来时的巷道行走,夏鱼儿的惊呼声,使得关志云打了个激凌,忙问道:“姐姐,怎么了?”,

夏鱼儿道:“这道路不对,我前一趟出来时,走过的路都很模糊,好象没有这么宽的巷道。”

关志云道:“道路不同才是对的,如果相同了,我们又要绕回去了。”

巷道两边都是房屋,一路顺着往前延伸,进来的时侯,是阿宽领的路,因而无心留意,此时又是天黑行走,在灯笼的微光照射下看去,每一处的建筑都是一个样子的,巷道不时微微向右弯斜,若不留意,是看不出来的,行不多远,眼前出现一条岔道,关志云一直在前,他想也没想,便往左拐入,稍加留意,巷道又有些向左弯斜,房屋建筑还是一个样子,每遇岔道,他都反向而行,心想:“路往左弯,我就向右岔,路往右斜,我就往左岔,我就不信这个邪,走出不了这个破山寨。”

他不知道,房屋的坐向看着是一样的,又是青一色的石墙青瓦四合小院,这是最容易使人产生错觉的,其实房屋的坐标各异,房屋从上一个岔口,沿巷道蔓延到了下一个岔口,却正好形成了九十度,外来人走在路上,不知不觉的使方向感逐渐迷失,多走几个岔口,连空间感也会消失殆尽,更别说找到出路。犹如迷宫一般的格局。陌生人进入,往往都会迷失方向,是难以走出去的。

夏鱼儿叫道:“奇怪了,我们一路走来,道路好象不变,可是,咱们又绕回来,你们来看,这是我刚才出门时做的记号。”

关志云凑近一瞧,见石墙上清清楚楚的刻了个夏字。

罗缘上前说道:“那你看看,刚才我们是在哪个院子里吃的饭的?”

夏鱼儿摇摇头道:“看着都象,又都不象,上一趟我绕回来时,院门是开着的,我探头看见了你们,才知道又绕回来了,现在院门都是关上的,真不知道是哪家。”

关志云顿时感觉到口干舌燥,急怒攻心,这绕了半天又绕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清施见关志云已消磨得差不多了,便说道:“我们不能走巷道,大家相互跟紧,别走散了。”清施说罢,一跃上了房顶。

关志云、夏鱼儿、毕朋卫和罗缘依次跟了上来,放眼望去,几人眼前顿时一片迷茫。

只见面前是层层叠叠的屋顶,在密密麻麻的灯笼辉印下,一眼望不到边,其繁盛程度,不亚于都市,分不清东西南北,这一幕情景令他们吃惊不小。

寨外的锣鼓声和歌唱声清晰可闻,却又象是来自四面八方。

夏鱼儿叫了起来:“这村寨哪有这么大啊?”

一行五人,唯有清施镇定自若,她突然笑道:“看不出来呀,这老头还真的有些学问,虚虚实实的,你们不必惊慌,主寨不大,其它都是虚幻的,和海市蜃楼一样,待我看看再说。”

突然,许多竹镖从瓦缝中射了出来,关志云和罗缘同时一声惊呼,一根竹镖钉在关志云的衣袖上,一根擦着罗缘的鬓角射过,其它的都被他俩避开了,若不是躲闪得快,恐怕被它射个正着。

毕朋卫和夏鱼儿亦是手忙脚乱,跳起身来,脚刚落下,又是一排竹镖射了出来。

清施叫道:“别踩到扣瓦,把脚落到瓦沟里去。”

四人躲过暗镖,依言踏入瓦沟,不曾想,脚下一空,身子便往下跌,关志云和夏鱼儿反应得快,感觉不对,又腾身跃了起起,见清施站在屋沿边上,两人便也落在她身边。

毕朋卫和罗缘双双随着瓦片陷落下去,下半截身子卡在了瓦沟里,瓦片纷纷掉落在屋内,屋中的人想必都是去看表演了,这么大的响动,不见有人出来喝问。

看着两人的狼狈样,清施、关志云和夏鱼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施道:“这老者够阴的呀,还处处设防,这下好了,我们落脚的这一片瓦棱,是安全的,可以自由坐卧了,待我看看其它区域再说,”

关志云扯下衣袖上的竹镖,见签头尖利,不免暗暗心惊,不知有没有毒,如果被它伤到,也是让人够受的了。

一眼望不到边的屋顶,不知何处是虚,何处是实,瓦下又是机关重重,这又如何行走得了。

“这房上又走不了,巷中也是迷道重重,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关志云脸现愁容,对于阵法,他是一窍不通的。

清施道:“出院时,郡主已经讲过了,你们还记得她的话吗?”

关志云的记忆力却好,立即说道:“姐姐说的是八卦要义吧,我清记得清楚,戴九履一,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五居中央,是为九宫,乾卦为首,创生万物,是以生生不息,变化万千。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清施道:“就是这组数子,你们把手掌张开,收起拇指和小指,张开剩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然后数一数这三个手指的骨节,一共是九个指节。”

清施顿了顿又道:“按照八卦要义,把九个数字分别标在相应的指节上,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是第一节,分别标上数字四、九和二,第二指节分别标上三、五和七,靠手掌处为第三节,分别是数字八、一和六,你们用这组数字来对照口决,这就是九宫图。”

关志云兴奋的叫了起来:“哎呀,真的是这样子的啊,这样看起来简单多了。”

清施接着说道:“据古藉文载:伏羲氏继天而王,受河图而画八卦。禹治洪水,得洛书而陈九畴。河图、洛书相成经纬,八卦、九宫相为表里。万变不离其宗,九宫之数,一为天为乾,二为坤为地,以此推之,后成数理,从一到十,分为天五和地五,天五之数为:一、三、五、七、九是阳数,地五之数是:二、四、六、八、十为阴数,化生阴阳,继而生五行,分属金、木、水、火、土。其属性为上南火、下北水、左东木、右西金、中央土,道而生一,一而生二、二而生三、三生万物,是为推演。大家再看看这寨中布局,可瞧出什么端倪来。”

关志云心思敏捷,耳朵听着清施说话,眼晴按照数理比对房屋格局,清施话音刚落,他便又兴奋起来,指着前面不远处道:“姐姐,你看哪里,前面的灯笼成环形了包围圈,我数了数圈内房子的幢数,无论是直着数,还是斜着数,都是三五之数…以我们站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数字五的位置上,也就是中央的位置。”

清施道:“那就是了,你们再看看手指上标的数字,无论经纬都是十五之数,与这房子的格局紊合,看明白了吧。”

清施见他们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记住前面一盏盏灯笼形成的环带,那里应当是寨墙的位置,环内是实的,环外是虚幻的,我们只要走出这个环,也就走出山寨了,大家记住,脚下这幢房子有机关,说明它在阴位,也就是数理的二上,一幢丶三幢、五幢、七幢、九幢、十一幢、十三幢、十五幢,是阳位,不没机关,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这几幢是阴位,不能落脚,要想办法越过去,落脚在阳位上,相互跟着,到第十五幢时,别在走动,大家在那里汇合。”

经清施这一翻点化,九宫八卦阵在四人的心里豁然开朗起来,一个个胸有成竹,跃跃欲试。

清施见四人都充满了信心,又说道:“这人呐,凡事都必须攒足了劲,特别是遇到异人异事的时候,精气神提足了,阳气自然凝聚充盈,如果对人对事没有心劲,阳气便会消散,阴气会集上身来,做同一桩事情,就会产生两种不同的结果,走吧,记住了,想法跃过房去。”

清施说完,率先跃起身来,足尖点到屋沿,窜上另一幢屋去。

关志云嘀咕道:“我的个乖乖,还好,我们的轻身功底都不错,隔着一幢房屋跃过去,毕哥哥,你能行吗?”

“行还是不行,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记住了,等我走一段你们再来,千万别跟近了啊。”言毕挽起罗缘的手,一同跃上屋顶,足尖刚点上梁顶,又腾身跃到房后面的街上,瓦缝中凌空射出的竹镖划道弧线纷纷落在了瓦上。

“哎呀,我咋没想到这招呢,踏中机关,竹镖才射出来,利用时差呀,还是毕哥哥脑袋灵光。”关志云看着毕朋卫拉着罗缘又跃上一道房去,一条衣袖顺风飘了起来,看着让他心里生出一丝丝的酸楚。

他招呼夏鱼儿,两人一起跟在后面,齐身跃上房樑,又跃到街上,如此反复,身后传来竹镖叮叮当当敲击瓦片的声音。

快到第十五幢瓦屋前时,一阵呼喝声传来,灯影里,却是四条人影缠斗在一起,关志云和夏鱼儿近前一看,见是毕鹏卫和阿宽,清施正与一起吃饭的老者一来一往的缠斗,打得难解难分,罗缘站在巷道中,似乎很想冲上去。

关志云瞬时明白了,老者害怕他们破了阵法,偷偷避开了无极郡主,阻挡他们来了。

关志云勃然大怒,这老者真非善良之辈,着实可恶。

还有这阿宽,夏鱼儿姐姐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托他们照看几天孩子,没有想到,他为了巴结老者夫妇,把别人的孩子当做人情送来这里,才惹出了这许多的麻烦事情来,真是可恨之极。

关志心里恼怒,出口便有些阴损:“我说,你这老不要脸的太监,为老不尊,又不遵守诺言,难怪当初兵败如山倒,依我看呀,坏事就坏在你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手中,清姐姐,你让开,对付这种小人,别脏了你的手,让我来吧。”

清施闪身避开老者扫来的旋风腿,大声说道:“志云,你带着夏鱼儿先出去,见到酋长把他请来,这儿交给我好了。”

关志云想想也是,这赖皮老头虽然可恨,但他与自己无冤无仇,那老婆子也是真喜欢小玉玲的,万一自己失了理智,出手失去轻重,把这死老头打出问题来,那可就麻烦了,想到此节,便道:“姐姐小心些,我这就出去,请酋长来评评理。”又扭头叫道:“”毕哥哥,对付这个山野蛮子,你应该没问题吧?”

毕朋卫道:“你放心去吧,好久没活动活动手脚了,正好陪他玩玩呢。”

关志云见他如此说,叫上夏鱼儿和罗缘,便要越房出去。

老者撇开清施,欲想过来阻拦,清施哪能让他得呈,当下柳腰微摆,化拳为掌,两掌一前一后击了出去,这招“饿虎扑食”刚柔并济,老者若是不应,恐怕被她一掌击中,不得已,只好回身应战。

清施只想缠住他,亦不想伤他性命,因而手中使出三分力道,那知这老头功法也是精湛,侧身避开掌风,左脚使个绊子,右掌横切过来。清施轻轻一跃,避了开去,见他上当,嬉嬉笑道:“张公公,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清楚得很,要不要我一点点帮你回忆回忆”。

老者见清施呼出自己姓氏,又见她功法怪异,自己拼尽全力却伤她不到,而她应对自己总是轻松自如的,自己过去确实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丑事,万一真一被她一桩桩的抖出来,自己今后还有何脸面在这山赛待下去呢,这事见好就收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娃娃,真是不值得,于是他卖个虚招,一跃跳出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