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全部走后,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人,空气僵得连喘口气都觉得是要窒息的。
“子、子暮,”
周惠利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夏子暮移过去,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生气了?”
气?
不,不气,甚至还有点想发笑。
两个女人要订婚,也不是les,甚至另外一个女人还以为她是男人,这种话说出去谁不会想笑?妈的都想笑死了,简直是今年最可笑的笑话了。
又讽刺又可笑。
“子暮啊,你别这样一直笑,”
她不同寻常的表情让周惠利看得心里直发毛:“你要是生气可以骂我的,我这次不会和你吵,你骂吧,怎么骂我都不会还嘴的。”
骂她?
“不,我不会骂你的,”
夏子暮神色平静的摇了摇头,反而提起另一个话题:“你去把身份证拿出来。”
周惠利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干什么?”
“公证处应该还没有关门的,”夏子暮低头看看手腕,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出来:“你带上身份证我们去公证处走一趟,从此脱离血缘关系,我以后不会再管你叫妈;你也别再当我是你的孩子,最好就是街上遇见也不相识的那种。”
反正妈妈一直以来都不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少了一道程序和多了一道程序的区别。
周惠利犹如晴天霹雳的站在原地,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夏子暮她……
“你要和我脱离血缘关系!?!”周惠利失声叫出来,声音又尖又惶恐:“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要和她脱离血缘关系?从此以后京市只能靠她一个人去争取夏家的财产?什么事都只有她一个人?连个可以诉苦的对象也没有了?
周惠利越想越害怕,一张脸吓得近乎死白。
夏子暮淡淡点头:“是。”
一个“是”字重千斤,表示她是说真的,并不是随口说并且开开玩笑而已。
“从此以后你要在夏家那里答应了什么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是不会再帮你的。”
说完,夏子暮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我今天就会搬走,这房子也是你一个人住的了,你爱叫谁回来就叫谁回来,再也与我无关。”
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是真的对这个妈心死了,半点涟漪也起不来。
周惠利楞在原地很久很久,视线木然地跟着夏子暮上楼的背影,直到她走上二楼的转角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出来。
“子暮!夏子暮!”
周惠利边哭边趔趄地追上去:“你不能这么无情对我!我是你的妈妈!你不能不要我了!”
“谁说我不能?”
夏子暮冷冰冰的背对着周惠利:“没错,你是我的妈,但我也是独立的一个个体,我有权利决定我自己人生的所有事。以前我念着你不容易才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你,但以后不会了,因为你……”
她深深吸口气:“根本不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
“我怎么不拿你当亲生女儿了?”
周惠利又哭又叫的大声辩解:“不就是订个婚吗?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