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和沐华自然也是得知了陈景析在总部举行葬礼的消息。但沐华并没有资格去，在总部里的陈景析和他所认识的那个景析老爷子并非同一个，他很清楚的知道，在军区里举行的那场葬礼才是给他记忆中的陈景析举办的。

两边祭奠的是同一个人，但是不同的记忆，究竟哪一边的是真正的陈景析，也许就算是老爷子自己也说不清楚。

辞逸也相当明白这一点，陈景析遗体的一半给了乔源和陈默熙，由他们带回军区。

总部的葬礼恰巧要晚一些，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便给了方舟足够的时间。

方舟是和陈景析一样的特殊存在，只是他没有办法把自己也分成两半，于是刚易容参加完军区的葬礼便接着去参加总部的葬礼。

把沐华一个人扔在了军区里。

沐华也同样乐得如此。

西城这天下雨了。

沐华一人去了趟烈士陵园，不出意外的见到了乔源和陈默熙。

陵园原是一片花海，只是已经十一月多，白菊已是差不多开败了，墓碑旁一簇一簇的剑兰还吐着花串，却更显得冷清。

陈景析墓正上方盖着一人来长的汉白玉石板，周围新翻的泥土，用钢铁雕刻而成的墓碑与汉白玉周围环绕着的雕花棱角，无不显示出机械的冰冷。

那样看来，反倒是汉白玉要温和些。

陈景析墓正巧是在南正和易兰的墓边。

沐华自己也不清楚他来的目的，只是觉得自己在这片冰冷的水域里快被冻死了，来这里找找已经熄灭的灯塔。

他在南正与易兰的墓前伫立了许久。想着如果他们还活着，这里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甚至说，如果他们还活着，会不会景析老爷子也不会自杀？

一切又都会变成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相当平静，从陵园回来后相当多的事情都理顺了，刚开始时的烦躁问题也算是完美解决。

又一次开始了从图书馆到车间两再是不是被方舟抓到训练室三点一线的生活。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紧接着就又一次开始沉迷做任务。好在这么多天的训练也都不是白的，无论是对于冷热武器的使用还是跳跃、潜行还是对微表情的控制都上了相当大的一个台阶。甚至还被强行拖去学习人体解剖和神经分布，以及怎样在短时间内自我催眠……

虽说就方舟看，这些还是完全不能过关的，但起码不再是只能拖后腿的菜鸡。

对此其教练方舟本人表示相当欣慰。

“那么问题就来了，十二月的任务打算接那个——啊算了你来跟我去看个东西。”方舟转身又把沐华从任务大厅里拖了出去。

“听好了，”沐华抱臂站在楼外，“我现在没有袖剑，也没有袖箭，我难道上去和别人刚正面吗？啊？把刺客信条玩成狂战士信条是吧？”

“嗯……”方舟假装低头思考了半晌，“要袖剑你自己造去。”

沐华再懒得理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