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雨辰提出那奇怪“报酬”，英果然如约变成了他的跟屁虫。

甚至还要跟王雨辰同枕而眠。

英跨进王雨辰的寝室就要宽衣解带，被脖颈以上羞得通红的王雨辰推出房外。

“你让我不离开你左右，我这不是来了？”

王雨辰摇摇头，“这个......真的不行。”

正直地关上门。

英吃了个闭门羹，越发不懂王雨辰的意思。

他说的“不离他左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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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早修的途中，又撞上被武修导师责令休息的纪流十一。

王雨辰叱道：“导师既然命你休息，为何要违背导师的意愿，还去上早修？”他打量着纪流十一的病态样子，竟比英那苍白的脸色好不了多少，皱眉担忧道：

“纪流十一，你是不是在秋境受伤了？”

纪流十一被戳中心事，心脏因为紧张嘭嘭作响，王雨辰可不是个好糊弄的选手，纪流十一表面不动声色，恶声恶气道：

“我有你想的那般弱吗？！”

又抱起臂，“吉塔尔那头蠢猪已经升品成为大学士，我万万不想被他比下去，当然要和你一起早修。”

“可——”

纪流十一打断王雨辰，眼神暧昧，侧着脑袋瞥向王雨辰背后——

“王雨辰，啧啧啧，还说我，你自己违反规定，带个跟屁虫，算怎么回事？”

王雨辰回头看了眼紧紧跟着他、果真死脑筋一步不离的英，发出幽长的叹息。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开心极了——就算英一辈子不懂他的感情，能这么任劳任怨地跟着自己，也足够了。

王雨辰微微笑道：“我甩不掉她，没有解法。”

纪流十一再“啧啧”出声，“你们真是相当突飞猛进啊，以前你巴不得她能乖乖跟着你，怎么，现在成了现实，就要甩掉她？”

王雨辰急了，他可不想被英误会自己的意思。

“不要乱说！”

“好，好，你不要乱说，我也不要乱说，都闭紧嘴，乖乖去修学。”

纪流十一一个闪身，已窜出听雨湖外。

英盯着纪流十一的背影，突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因为她从纪流十一身上嗅到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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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义叹了口气。

他指着英，

“雨辰，你将她带进来，我们要怎么开始修行？”

王雨辰低下头，他本把英好端端放在变异空间之外，千叮咛万嘱咐乖乖在外面等他，一转身，魔王根本当他的话作耳旁风，又跟进了变异空间。

“对不起，先生，是我的错。”

“唉，雨辰，私人的事怎么能放到课上来？”不义想起了他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旧日子，脸上飘来得意的红晕，昂首挺胸，“你看我年轻时，风流韵事不比你少，但是从未——”

魔王本坐在距离王雨辰很近的岩石上发呆，突然笑起来，模仿不义的语气，嘲讽道：

“私人的事怎么能放到课上来？”

不义脸色一僵，王雨辰忍不住轻笑，他看向英，有点“装模作样”地责怪道：

“英，不要失礼。”

不义用干咳化解尴尬。

“好了，既往不咎，下回不要把她带过来，知道吗？开始武修。”

王雨辰拔出白玉剑。

但他心中暗想——他可不愿意少了这个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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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紧追王雨辰不舍的“事迹”已传遍所有爱说闲话的学生口中，每个学生都无不为白冰灵的情场挫败扼腕叹息。

全校楷模，就这么被一个堕落产物祸害了！

王雨辰在前走，刻意放慢步子，英大摇大摆跟在他身后，全校为他们让开路。

王雨辰不得不承认他的私心——他有点在故意炫耀。

炫耀魔王就这么听话地、乖乖地跟着他，换任何其他人，都不能让英做到。

这是独属他的殊荣。

他也情愿被所有人误解，即使对英不太公平，但他情愿去听别人说那些他和英已经“在一起”的不切实的流言。

昔日的“情敌”早已经被英忘得一干二净，无论是攥紧手指却无可奈何的陈诗思，还是已经脱离对王雨辰的幻想、并且时时刻刻与英保持安全距离的黄霜。

但英一眼认出了白冰灵。

一个模仿她发型、模仿她穿衣的“花瓶”，新年大会一舞，不仅让全校为之惊艳，也让英彻底记住她。

英微微从王雨辰身后走出几步，和白冰灵迎面。

白冰灵红着眼眶，不愿看她的心上人成了别人的，但又不愿放弃为数不多能够遇见王雨辰的机会。

英感受到白冰灵的痛苦，还从她的痛苦找出快乐来，坏笑着，待和白冰灵缩短距离，轻挑唤道：

“喂。”

白冰灵抬起头，对上英的眼睛，为那眼睛的黑暗打出一串激灵。

白冰灵不可控看向王雨辰，她其实想了日日夜夜，要怎么和王雨辰相处，当真正见到他，那些预想好的方案都在她脑中变成了空白。

白冰灵维持形象，礼貌性向王雨辰微笑，得到王雨辰同样礼貌性的微笑。

其实王雨辰很尴尬，白冰灵也迅速缩回目光。

继而冲英点点头。

“早上好，早听松烟谈过你，今天终于面对面见到你了，恭喜你能痊愈。”

王雨辰看到白冰灵这样友善，更何况英鲜少得到别人的友善，忍不住对放白冰灵鸽子愧疚起来。

最起码，他没有给白冰灵一个负责任的答复。

英不为所动，她在白冰灵脸上打量着，好像在暗中为白冰灵的姿色打分。

英的坏笑让白冰灵很不舒服，白冰灵想，许松烟对她说的“英就是个魔鬼”的话也许是真的。

英不经意凑到白冰灵耳边，提醒她：“你头发短了。”

白冰灵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英的头发更长了些，而自己的头发比英短了半寸。

白冰灵面色很难看，英是不是在刻意提醒，自己只是个靠模仿英而引起王雨辰注意的笑话吗？

白冰灵没有为这打击气馁，反而笑容更加明艳——

对，她为了引起王雨辰的注意，可以去做任何事，没有人能评判她。

“张羽，我待会要去试学池测试品阶，要同我一起去吗。”

英摇摇头，众目睽睽之下抓住王雨辰的胳膊，“我得跟着他。”

王雨辰的倾慕者们都露出一瞬间的怒意，但在被英察觉之前，又都统统收敛起来。

比起王雨辰，还是命更重要。

英这种语气，就像炫耀她的所有物，白冰灵盯着英抓着王雨辰的手，扫着王雨辰羞赧的神色，表情逐渐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