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的使命就是命中目标，无论它经历多少墙壁，最终都会去到该去的地方。

夜鹰没法预测这颗经过墙壁反弹的流弹会命中什么地方，是否命中自己。

利用流弹来进攻，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夜鹰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这颗子弹用了五面墙壁历时一秒击中了夜鹰的后背。因为穿着防弹衣，所以子弹带来的仅是冲击。

但足够了，因为夜鹰的下一发念力子弹被中断了。

李知岐果断贴身，锋利的匕首如王蛇的毒牙。

前世威名赫赫的星夜暗杀术终将再次展露自己的獠牙。

暗杀术的宗旨是什么？是潜伏？是伪装？都不是，而是出其不意的一击毙命。星夜暗杀术，以璀璨如星的刀光带给敌人如永夜般的终结。

诡异。这就是夜鹰现在的感觉，李知岐的身体完全违反了物理规则，如蜘蛛般贴墙游行，或在地面如毒蛇舞动，瞬间加速，突然静止，就像一部不断跳帧的电影。

这是灵能在身体上的应用，是夜鹰完全不擅长的领域。

更要命的是除了那把如死神镰刀般的匕首，李知岐每次开枪都会带给他巨大的压力。

局势瞬间逆转。

李知岐当然无法再现刚才的流弹攻击，那是小艾与他的完美配合。在高速运动的状态下，那种攻击的难度会百倍提高。

夜鹰已无法分心思考，这是能力的局限所致。

他只能将念力缠绕全身。平移，瞬间后退，左右摇摆，z字抖动。

两人的动作都非常鬼畜，李知岐砍不到夜鹰，夜鹰也没有进攻的机会。

局面看似僵持，两边的灵能飞速见地。

但是李知岐擅长近战，而夜鹰擅长狙击。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

“轰隆！”

教堂方向燃烧起冲天的火光。

同时停手，又相互戒备。

“怎么，不去看看吗？”夜鹰还是一脸平静从容的样子，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落入下风。

“解决你再去也是一样。”

在混战中对方有夜鹰这样的优秀狙击手支援，他九死一生，铁塔必死无疑。

“哈哈，今天已经尽兴了，期待下次在更盛大的舞台相遇，那天也不会太远了。”

夜鹰抛了抛手里的黑色晶卡，神情带笑，“而且你没机会的。”

李知岐面具下的眉头一皱，点点头，面朝着夜鹰向后退，直到黑暗将他笼罩。

夜鹰轻笑一声，活动了下脖子，掏出兜里一直滴滴作响的通讯器随手抛开，转身向城外的方向走去。

十几分钟前。

铁塔摸黑潜伏到了教堂附近，表面看去教堂一片安宁祥和，但内里却是杀机四伏。

学会等待是成功的必要因素。

北边的枪声大作，沉睡的教堂骤然复苏，铁塔能瞅见石壁雕像旁的层层警卫。

情报人员就像受刑的耶稣，被捆绑在圣母像前的十字架上。铁塔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低垂的头颅上沾满鲜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堂的警备越来越少，直到不再有枪声响起，昏暗的城市街道被巡逻车的灯光点亮。

铁塔只能为祈祷东君祈祷。

明明如此神圣高洁之地，却沾满人间污秽。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从背后的阴影中探出，电光火石之间扭断了眼前佣兵的脖颈，无声无息就清理掉教堂内部徘徊的三个守卫。

铁塔来到十字架前，解开绳索，带着人来到祷告室，轻声唤醒已经昏迷的情报人员。

一双暗淡的双眼露出明亮的光，他挣扎着握紧铁塔的双手，血沫从嘴角溢出。

“基、基辅，衔、衔尾、尾蛇。”

简单的几个词就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指尖不再有力，双手缓缓垂下。

铁塔沉默了，庄重的为他合上双眼，扶起坐正。

没有名字的人，或许也会是一座异国他乡的无名孤坟。

铁塔背着他，感觉很轻，拉开了佣兵们的手雷。

教堂被火光笼罩，映照着铁塔逐渐远去的背影。

两人都活下来了，却都不觉得开心，内心里空荡荡的。

沉默许久，他们将同袍葬在了城外的树林里，标下记号，任务完成后带回家乡。

两人向着基辅前进，那里有他们想要的真相。

雄狮所带领的一队早早潜进了基辅，他们的任务就是接应情报人员离开。可寻到了情报人员的据点处才发现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按照约定，他们应该在这等待接应。没有暗号，没有汇报就那么失联了。

一队仔细搜索后发现了一张嵌在桌腿底下的tf储存卡。

王东临立马着手破解。卡的加密方式是提前约定好的，可内容却让几人看不明白。

这是一份手写后拍照上传的资料，照片有些模糊，可以看出拍照的人很匆忙，根本来及确认照片的质量。

半张a4纸上，涂画着大量符号，让人一头雾水。

雄狮沉吟的一会，命令道：“上传吧，发送回去，我们先换位置，等待上级的命令。”

“嗯。”王东临点点头，应了一声，打开电脑敲击入飞。

山猫已经自发在外警戒。笑苍生盯着图纸看，脑海中有一闪灵光，却无论如何都把握不住。

“走吧，这座城市也太诡异了，大晚上的连点声音都没有。”

王东临拍下笑苍生的肩膀，说道：“走啦，中二病。”

笑苍生一愣，回道：“你说什么？”

“说你中二病啊，不服？”

王东临撇撇嘴，他也就在李知岐面前怂一点，其他人他又不怕。

“前一句你说的什么。”

笑苍生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层窗户纸还差一点点就要被捅破。

“我说这座城市也太诡异了，大晚上的连点声音都没有。干嘛？”

小王一脸诧异的看着笑苍生，颇有些不耐烦。

“这座城市，这座城市。”

他不停的嘀咕这几句话，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有什么发现？”雄狮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这座城市有问题啊。”

“我早就说有问题啦。废话真多。”

王东临只想快点换个地方，这房子鬼气森森的，让他背后发凉。

“这张图上画的就是这座城市。”笑苍生没在意眼睛打断自己，摸了摸下巴，略微凝重的开口说道：“我之前看过基辅的地图，一模一样。”

他指了指这张图上最大的红点。

“这里是波罗斯特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