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烨看着她的笑颜，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是却不想这样办，他的拳头在长长的玄袖之中握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觉得本将军与顾明珠成亲是一件好事？”

她轻轻低头，掩盖住眼底的一抹黯然，道：“自然是一件好事。”

他气恼，一把就抓过她的肩，把她抵在墙角，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道：“你再说一遍，你觉得我与顾明珠成亲，是一件好事。”

她笑了，她知道他这是在试探她，是想要在她的眼底找到一丝傅若离的痕迹，可是傅若离在一年前已经死了，她淡然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嘭！”他一拳就打在她脑袋边上，拳头深深的将墙打出一个窟窿来，她丝毫未曾躲闪，也未曾眨眼，依旧和方才一模一样，镇定得不像话。

“该死！你为何与离儿那般像！”他用带着鲜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眼神迷离，好似想要透过她的眼看到当初的傅若离。

她的唇上染上他的鲜血，看起来更是带上了一抹妖冶，他眸色一深，低下身来，吻住她的唇。

他闭着眼，恍若在回忆什么，她眼里的悲伤肆无忌惮地流淌出来，终于在他快要睁眼之时收敛起来。他直起身子，道：“做我的侍妾。”

他的唇上染着鲜血，邪魅十足，可是她却笑了：“将军愚钝了，梨落已经与程氏大公子有了婚约，程氏大公子刚刚逝去半年，梨落未曾守足三年，不可成为他人之妻妾。”

楼君烨恍若在一瞬间清晰地认识到，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人，不是若离，只是梨落。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意，但是瞬间被掩饰掉：“将军与顾明珠联姻，一方面可以保证将军不死，第二可以对皇权产生威胁，第三，自然是如此便可以保护梨落馆不受侵袭。”

他的双眼危险地眯起，其中带着一丝暴戾，道：“你想的便只是第三点吧，只要你安然，无论我如何，你尽皆无所谓。”

她笑，双眼笑得弯弯，违心道：“自然是如此。”

“你休想！”他愤然转身，砸门离开，她依旧站在原地，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那上扬的嘴角缓缓放下，最后不可抑制地缩成一团。

整个梨落馆之中一片静悄悄的，而她却是在这样的大雪之夜瑟瑟发抖，好冷，真的好冷，皇城的雪，似乎冷到了心里。

而骑马奔腾在雪地之中的楼君烨脑袋之中想的都是当初傅若离的模样，她巧笑嫣嫣，缩在他的怀中，对他轻声道：“将军，等到明年桃花开了，妾身要为将军酿一坛桃花酒，好让将军醉倒在妾身怀中，再也不能出去沾花惹草。”

那时候的她小气兮兮，绝对不许他有其他的妾室，一点也没有大家主母的风范，但是他就是喜欢那样的她，对她千百宠爱万般宠溺，本以为他能护她一世周全，却不想突遭横祸，他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