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祁连跟在她的身侧，听着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她其实说的没错，最开始他只是把她当做一枚棋子，一枚为他寻找紫月之玉碎片的棋子。

可是…

他是这个大陆上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玄霄尊主，不染凡尘俗世，也不会被红尘染身。

权利，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浮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齐紫月之玉碎片，找回他丢失的一魂，以及那段遗失的记忆。

散落的一魄转世成了贺兰祁连，一魄回归，他成为贺兰祁连，做了这金钰国的皇上。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宫女想要爬上他的床，去勾引他。

可是那些女人，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一巴掌拍飞了。

他虽然是个男人，对情爱之事却并没有欲望，除了月圆十五情咒发作，身体会有正常的反应之外。

其余的时候，他都是波澜不惊，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影响。

直到苏陌染的出现，她成了一个例外，打破了他无数个第一次。

扒了他的衣服，睡了他的人，第一次闯进听荷宫，第一次可以穿破他的结界。

一个天生的灵力废材，丞相府不受宠软弱可欺的二小姐，她的身份像是一个迷，让他疑惑。

所以他想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金钰国皇上贺兰祁连的身份宠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但她的反应却并不稀罕做宠妃，哪怕是这后宫权利最大，地位最高的皇后娘娘。

在贺兰祁连和玄霄尊主两者身份之前，她都只想着怎么摆脱他们，不受束缚。

她是第一个可以靠近他身边的人，而他也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抱着她身体会有正常男人的反应。

这让他很是意外，看着她哭，心里也会涩涩的，让他心烦意乱。

他也动心了吗？不可能，他无情无爱，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就算苏陌染是哪个例外也不可能，他虽然不会杀她，但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贺兰祁连眸光冷冷的，跟在苏陌染身侧，两个人一起走完最后一阶石阶，然后转过身看向石阶最地下，还跪在地上的朝臣和后宫妃子们。

苏陌染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虽然眼睛有一些红肿，但是她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转头看向身侧的贺兰祁连，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平淡一片。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今天晚上我在霓凰宫等你，我会告诉你一切。”

苏陌染轻声开口，看着贺兰祁连，说完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她给自己一个成全，不会执着，紧紧抓着不放。这段感情她知道最终的结果肯定会是无疾而终，但是她不后悔。

她会和贺兰祁连谈判，只要拿回苏云清手里的那块紫月之玉碎片，他就放她走，解除她身体里被他下的灵契。

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

虽然不甘心，舍不得，但只能放下，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像他这般高高在上，不染凡尘俗世的人，是不可能动情，也不会有感情。对她，永远都是利用，没有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