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说不出的哀伤。
姜歌心里一痛，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真想转过告诉他，顾北顷，我喜欢你，喜欢了你很多年！
可是鼓了半天的勇气，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她说出来，只会惹得他更加厌恶自己，他那样的身份怎么会喜欢自己，只能凭添他的反感。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在起起伏伏，姜歌伸手换了一个电台，车里一瞬充斥了一种节奏缓慢的轻音乐。
很快，电视台到了。
姜歌说了句“谢谢。”就匆忙跑了出去，然后跑大门口，又转身回来，背包忘在车里了。
她的心乱成一团，差点就暴露自己喜欢他这个秘密了。
在自己没有拿到冠军之前，她没有资本争取自己的爱情。
偌大的电视台历，空空荡荡，姜歌出示证件，才被允许进入。
舞蹈教室里里很安静，根本就没人在练舞，他就是故意把这个时间给自己的。
她打开灯，将手机接上影响，开始播放自己下载的歌曲，三首循环播放了一边，还是不能抉择选哪一首当比赛舞曲。
突然，手机叮咚一响，是‘主人’发来的微信：第二首。
哎？这是什么意思。让她选第二首歌吗？
她只在家里听了一遍，难道他那个时候听到了？
姜歌也没有细想，又把第二遍听了一次，最后决定，就用这一首。
音乐选定，就要考虑用什么样的舞蹈来呈现这首歌曲的魅力。姜歌的脑子里，再次响起电台里的那个故事。
脑海里灵光一现，不如就用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来演绎这个曲子，名字就叫‘失去才说爱你’。
她一个轱辘爬起，将自己的选的曲子跟创意的思想都发给靖泽，然后脑子里还是编排舞蹈动作。
靖泽可能在忙，一个小时后才给她回复，“创意不错。”
有个了大师的认可，姜歌更加充满了信心，舞蹈的大致意境已经出来，要做的就是细化到每一个动作跟表情。
姜歌专心致志的跳舞，脑海里都是她跟顾北顷同学时期的回忆，丝毫没有察觉时间，等她累的大汗淋漓，手软脚软的时候，才发现天空已经泛亮了。
她简单冲了个澡，拎着东西离开，
一出电视台的门，迎面的冷风吹的她打了个激灵。伸手将衣服领子拢了拢，想打车回去。
可是一抬头，就看到马路边听着的布加迪。
他来接自己了？
姜歌的疲惫一扫而光，小跑过去，轻轻的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慢放下，顾北顷的嗓音有些沙哑，“上车。”
姜歌上车，忍不住还是打了个哆嗦，他什么时候来的，车里一点暖风都没有。
顾北顷捏了捏眉心，发动车子后将暖风开到最大。
姜歌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他，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从自己的时候穿的那件家居服。后面有明显的褶皱。顾北顷的洁癖很严重，穿过一次的衣服绝对不会再穿第二次。
而且，他整齐干练的短发，后脑的部位也扁了一块，软蓬蓬的，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你……刚来？”姜歌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试探的问了一句。
顾北顷认真开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撒谎！
他昨晚根本就没有离开，他整晚都在车里等自己。
姜歌的心里闫名的欢喜，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起来，脸上也浮现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真想扑上去给他一个拥抱，暖暖他冻的冰凉的身体。
可是她也是想想，她不敢。
突然，她指着路边的早点摊喊起来，“有早餐！跳了一晚上，我好饿，先吃点东西行吗？”
顾北顷放慢了车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想了想还是把车停在路边。
“这里不让停车。”
那意思就是你快点。
“我知道了。”姜歌果断下车，砰的关上车门。
顾北顷盯着她的背影，有种想跟她一起去的冲动，可是又觉得自己跟过去很面子。
咬了咬牙，只能独自在车里生闷气。
后视镜里，姜歌跑到摊子前，不知道她在跟老板说是什么，一脸幸福的笑。
顾北顷的手紧紧的抓紧了方向盘。死丫头，对着一个卖饭的老头笑的这么开心，难道他比那糟老头好看？
不就是早点摊子，有什么的，擦一擦又不会脏到哪里去。那个……他们喝粥的碗他接受不了，可是吃根油条吧。
虽然不知道炸油条的是什么油……
算了算了，既然大家都再吃，他吃一顿应该死不了的。
经过内心一番强烈的挣扎，顾北顷还是决定下车，陪着姜歌一起吃早餐。可是他刚要熄火，就看到姜歌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跑了回来。
他急忙端正坐姿，装出一副很平常很不耐烦的样子。
姜歌上车后，把手里的油条掰成两截，自己咬了一口，然后把另外一半送到顾北顷的面前。
“尝尝。”
顾北顷身子向后一靠，十分嫌弃的看了看。
“很好吃的。”姜歌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就等着他张嘴了。
顾北顷眉头蹙着，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咬了一小块。他并没有把油条接过来，只是让姜歌拿着喂自己。
始终紧绷的五官终于柔和了下来，唇角勾出一个向上的弧度，湛黑的眼底有着浅浅的笑意，又咬了一小口。
姜歌似乎很愿意喂他，抬着手，他吃一口，自己吃一口。
车子开到很慢，顾北顷真希望这半截油条有一米长。
姜歌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就将手里的被子递过去，“有点烫，慢点。”
眼看着白嫩的小手伸到自己面前，顾北顷脸上有些了明显的笑，这种被姜歌伺候的感觉还真好。
同吃一根油条，同喝一杯粥。
他轻轻俯下身子，浅浅的抿了一口，原来是豆浆。
在车里冻了一.夜，突然喝到热热的豆浆，全身都很舒服，等他想再喝一口的时候，却发现姜歌正端着杯子再喝，还是自己刚刚喝多的位置。
不知道是豆浆的关系，还是其他，有一股暖流，很快在他的血液里涌动起来。
身体里麻麻的，一股热流正在像小腹处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