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好衣服没？”
温柔在外面敲门，大概等太久，连他对女人一向都很没上限的耐心都到头了。
杨轻轻叹口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快刀斩乱麻吧。
她拉开门，看到门外的男人，先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水杯，杯子里都装着热水，心情顿时放松一些，看来对方已经稍微能接受点了吧。
“是这样的。”杨轻轻轻咳一声道，“我本来是个跟你一样的普通人，只是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之前那种小动物的样子，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后来才从别人口中知道，我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我应该是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龙，那个世界是一个修真世界，人和妖共存，龙应该是妖族中的龙族。”
这是她通过接触到的这些人听到的这些话总结出来的。
温柔听得很认真，但是也很怀疑她的话：“你说的另一个世界在哪？”
“我也不知道。”杨轻轻很诚实，她当然不知道，赤脚道士根本没说过，只是说突然神龙就带着他们到了这里，至于怎么来的，根本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她作为那只神龙的后裔，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听人说，当年我妈踩了神龙的大脚印生下了我。”杨轻轻想了想，加上这一句。
温柔手掌放在腿上，突然说：“看来真的是独一无二，恐怕付钱付少了啊。”
“诶？”
温柔朝她微微一笑：“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把你买下的？”
他伸出手比了个数字：“你也说了，你是妖类，不是人类，我买你也算不上是买卖人口，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宠物。”
“不是，我有身份证的。”杨轻轻赶紧辩解。
“那要是给人知道你的身份，你那身份证还管用吗？我认识几个明珠大学的老师，研究基因科学的，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呵呵，这个真不用了。”
“你不要客气，不过是打个电话而已，根本不麻烦。”
杨轻轻看着他：“你不是一向对女人都很温柔吗？”
温柔诧异地说：“你又不是女人，女妖而已。”顿了顿，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是说我这一天的私生活都被你窥视到了吗？”
……
叶颂挂了电话，李教授说昨晚在校园里看见一只小动物，长得跟他发在朋友圈的图很像，那时候已经半夜了，她没细看，后来因为有事情在办公室忙了很久，也就不知道小动物跑哪去了。然而刚才有朋友打电话说在某个会所看到了这只宠物，是一个富商带过去的。
他猜测应该是被人逮住卖掉了，毕竟是只外表很出众的宠物。
若是卖去当宠物还好，若是卖去狗肉馆当狗肉炖了……
叶颂叹口气，打电话给徐明月，只响了一下，对方就快速地接了电话：“喂，你好。”
“明月，你养的宠物不见了。”
“什么？我家着火了？哎颂哥你别挂电话，我这就回来。”
徐明月夸张地大叫，然后似乎在跟谁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得走了，这是我家邻居打的电话，说我家着火了。你别想多了啊，真不是我故意找来帮忙的。我这么直接的人，要是不乐意肯定会直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让人猜来猜去。真的。”
手忙脚乱收拾一通，然后高跟鞋哒哒哒快走了一阵，才慢下来：“颂哥，什么事啊？”
叶颂顿了顿：“你让我帮你照看的那只宠物，找不到了。”
“啊？”徐明月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只“宠物”就是自己的好基友杨轻轻，她就没往心里去，“哦，跑出去玩了吧。”杨轻轻是个人啊，还能阻止一个活力充沛的少女出去玩吗？
“不是，它一天没回来，我怀疑是被狗贩子抓了。”
徐明月无语，不可能吧，那家伙好歹毕业于重点大学，虽然说学的不是理工是设计，但设计也是要脑子的好吗。
“你不用担心啊，可能它一会儿就回去了呢。”她安慰对方。
就算真的没脑子走丢了，它也不是一般的小动物呢。徐明月看着前方那座山，她昨天收到短信去车站，随后就来了双角山这里，现在这里除了她这种好奇心作祟的游人，更多的就是蹲点的记者，都想搞个大新闻。只是她并不是冲着新闻来的，是那人叫自己呆在这里，说会让自己看到些东西。
可是都一天了，那人没出现，他说的东西也没出现。
要不是好基友真的变成了动物，她会以为这人是个婚姻骗子。
徐明月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嘀咕，要是明天还没消息，就回去得了。妈妈那里也催了好几次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
那座双角山，从原本的地方走了几步出去的小山，虽然小，但也是座山，爬上去也需要不少时间和体力的。突然之间，消失了。
没有能引起人注意的动静，也没有任何先兆，就这样从徐明月视线里消失了。这时候天色还没全黑，那座山虽然模糊得跟水墨画似的，但毕竟大轮廓摆在那，不至于看错了。
“不会吧……”她举着电话，喃喃地说。
“什么不会吧？”
“山，那个山，没有了。”
“山？”对面叶颂终于察觉到不对，“明月，你不是在相亲吗？怎么会有山？”
相亲？那不是她不想给人知道自己在哪吗，而且颂哥知道了轻轻就会知道，要是轻轻知道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不过，还有什么是比这座山的消失更难解释的？
远远近近已经有人发现山的变化了，静了一瞬之后，突然听到各种人语，惊讶的叫喊，抽气声，杂乱又清晰。
手机对面的叶颂大概也听到了，他沉默了一下，问道：“是双角山不见了？”
“是啊。我看着它消失了。”
“明月，你在那里呆着，哪都别去，我这就过来。”叶颂说道，“我现在开车往这里走，大概两个小时能到。”
徐明月却道：“不用了，颂哥，我这就要回去了。”
……
温柔突然站起身，俯身探到杨轻轻身侧，从目光到表情，都温和无比：“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杨轻轻。”杨轻轻不自在地往旁边移了一下，“你能离我远点吗？”
“杨轻轻，这名字好，叫起来顺口。”温柔笑起来，“那么咱们来谈一下，你说你身体出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双角山回来以后吧。”杨轻轻赶紧说道，这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那就对了，咱们去双角山找答案吧。”
去双角山？
提及双角山，杨轻轻的态度依然是不太愿意去。她骨子里没什么冒险因子，习惯安于现状，虽然多少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些好奇在，只是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双角山怪事连连，去了那谁知道她会撞见什么。
她迎上对方的目光：“你怎么会有逆鳞？就是你给我的那个东西。”
“捡来的。”温柔站起身拿钥匙包准备出门。
“捡的？”杨轻轻自然不信，“从哪捡的？”
“双角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