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37、竟不怜惜
作者:miss_苏      更新:2020-02-04 14:16      字数:1108

时隔这大半年的亲密,叫婉兮魂儿都要飞了,可却还是禁不住有一些小小的羞涩。

身子上的酣畅淋漓,跟心神里的小小羞涩互相搏斗着,叫她这会子明明已经快要晕厥过去,却还是能强撑着贫嘴。

“……爷,轻点儿。墙都快碎了,炕都快塌了。”

皇帝正专注于一个劲儿上呢,听她这么贫嘴,额角青筋都跳起来了。

只是他实在分不出心来说话,便腾出一只手来,掐了她面颊一记,以示小小警告。

婉兮咬住嘴唇,抵死般又抵抗了一阵,却还是又说,“……奴才,奴才好歹刚生完小七,爷就这么大劲儿。奴才都要,都要,零碎了啊~”

婉兮这小贫嘴,看似在婉拒,可是事实上在他这儿起到的效果,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她越是这样嘟囔,越是叫他觉着还没征服她,叫她还有心神唠叨;况且,这些话也更刺激了他的渴望去。

他便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他勉强腾出万分之一的力道,沙哑地在她耳边宣告,“……就要把你弄碎了!”

真是恶狠狠,杀气腾腾,像是个正在用兵,以武功统一天下的帝王。

可是婉兮却莫名其妙地又走神了,脑海里却是个软哝的童声儿,琅琅地唱着,“我侬两个,忒煞情多!譬如将一块泥儿,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它来都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炼、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期间啊那期间,我身子里也有了你,你身子里也有了我……”

那本是元代书法家赵孟頫的妻子填的一首《我侬词》。而赵孟頫的书法,偏偏还是皇帝最爱之一。故此这会子想起这首词,倒仿佛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

结果或许是因了皇上那句狠话,又或者是想起了这首词,婉兮非但没能叫皇上轻些,反倒自己心里的那把火也越烧越旺起来。

脚丫没穿袜子,便格外灵动自在。她故意用膝盖缠紧了皇帝,那小脚丫儿——却淘气地伸过去,一勾,又一转。

皇帝登时呼吸便又是一紧,额角的汗珠子落下来,都砸在了婉兮的嘴角。

皇帝垂眸,眼中掠出凶狠来;婉兮却勇敢地抬眸望住他,眼中有同样的明亮坚定,却也更有——那永远抹不去的,海棠一般淡得正好,又浓得正好的软语轻红色。

两人目光相撞,缠绕激荡。

皇帝便猛然攥紧了婉兮的左右腰侧——

婉兮登时魂飞魄散,整个人都飞升了九霄云外。

脑海里只莫名有个疑问:这不是冬日么,这不是刚下过雪么?怎地觉着身子里汩汩地,升起了九个小太阳来?

那是扶桑树上的天帝九子么?总要金乌承托着,方能东升西坠,叫这天地日夜分明?

那灼烫的汩汩之流——彻底让冬寒退远。

天地一家春。

皇后回宫去了,忻嫔便又成了皇后宫里的主宰。这会子便是还有个林贵人在,她也完全都能控制于股掌之中。故此这会子,她倒能松快些。

乐容来报,“玉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