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强弩之末
作者:芳尘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9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良辰望着沈嘉萝,微微皱了皱眉,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先前被掳走那事,是与苏缇有关?”

沈嘉萝闻此,脸上扬起一抹淡笑,回望着良辰,应道:“沐姑娘既然这么问,想必心中也早有怀疑。 嘉萝本就不是妄言之人,所说之话也自然是有依据的,姑娘您猜的不错,您先前被掳走的事,的确是苏缇所为。”

良辰先前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却让自个猜着了,心中难免惊讶,心情自然难以平复

良辰虽然先前一直都对掳走自己的贼人恨之入骨,却从未想过那人竟是对她那般体贴周到的苏缇所为。

而苏缇,她又为何如此,这实在是太蹊跷,太蹊跷了。

沈嘉萝见良辰一副苦恼的样子,想着若是让良辰她自个想,也不知几时才能想明白,于是有意点拨说:“沐姑娘可知,我为何要急着将这事告知与你么?”

良辰闻此,抬头瞧着沈嘉萝,也不愿说些冠冕堂皇的假话,便照实回道:“沈姑娘你与苏缇同时属意易岚,两人却皆不是易岚的心上人。然而苏家却与我们陶家向来交好,若是往后再结这门亲事也不是难事,而沈姑娘你如今身怀有孕,可嫁入陶家的机会也与苏缇不相上下了。想着我被掳之事发生也快有一月,你若有心,早就过来说了。眼下赶着这机会说,怕是有意打压苏缇,想要一枝独秀吧,其他书友正常看:。”

沈嘉萝听着良辰说话,只觉的良辰还是稚嫩些,有些事情虽然看破却未看透,所以只点了下头说:“姑娘说的没错,却也不全对。姑娘被掳走一事的真凶是谁,我早先时候便知。也窃喜是拿住了苏缇的把柄,想着这样的大事也该留在这最为紧要的时候再道出。眼下苏缇一味巴结姑娘,与我一样都见您是陶家的新贵,也是咱们最好接近的人。知道您说一句话,比起婉小姐,甚至是易岚他自己都有分量些。所以苏缇有意找人绑了姑娘,而后再装无意的提到了庞家的菜园,让陶家将姑娘救出。这样不仅卖了姑娘您一个大人情还讨了陶家众位主子的好。一举两得。可是会算计。”沈嘉萝说着。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又接着说:“与苏缇比起来,我这嚼舌根的本事便算不得什么了。姑娘心中自有定夺,我便不再多言什么了。”

良辰听着这话,虽觉说的有理,只是这会确实还未缓过神来。所以也就没再对此事妄言,只十分谨慎的望着沈嘉萝问道:“你虽说的振振有词,怎就断定我会相信你的话都是真的?”

沈嘉萝闻此。也是无言以对,稍稍犹豫了一下,才淡淡的笑了笑应道:“姑娘心里自然有数。嘉萝不敢随意揣度,但嘉萝却敢用腹中的孩子起誓,方才所说句句属实。想着咱们向着易岚的心都是真的,姑娘就算再厌弃我,也该为易岚终身的幸福想想啊。”

即使沈嘉萝不起誓。良辰心里也断定她所言非虚,倒也不是沈嘉萝的话有多可信,只是苏缇的种种行为实在可疑。如此,这一切蹊跷的事情也都有了解释。

只是苏缇那边还不到兴师问罪的时候,还是要静静观察一段日子,再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一桩悬案。

良辰寻思着,却决心不能让沈嘉萝就此得意了,所以也没松口,只应道:“既然沈姑娘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那我就不多留了,想着这世间万事,冥冥中自有定数,不可强求,你只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便顺其自然的好。”良辰说完,看了沈嘉萝一眼,迈开步子就要离开。

沈嘉萝见此,赶忙从石凳上起身,拿起良辰的披风说:“沐姑娘你的披风,可要披上,书迷们还喜欢看:。”沈嘉萝说着,十分殷勤的拿着披风上前要给良辰披到肩上。

良辰瞧着那披风是苏缇前几日给做的,先前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见了却没来由的厌烦,于是回道:“见你穿的少,就自个披着吧。眼见天凉,往后可别穿着纱衣出来了。”良辰说完,也没耽搁,便快步走到映兰身边,扯着映兰匆匆的走了。

沈嘉萝见良辰走远,正拿着那披风失神,琉璃便快步赶了过来,望着沈嘉萝手中的披风,问道:“姑娘哪来的披风。”

沈嘉萝闻此,望着良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小路的尽头,这才回过神来说:“沐良辰是个好人在,只是心太软,性情也纯良了些,往后要混迹陶府,怕也只能沦为棋子一枚啊。”

琉璃会意,接过沈嘉萝手中的披风说:“这披风绣工不错,是沐姑娘送给您穿的吧,我也瞧着您今日穿的是单薄了些,来,奴婢给您披上。”琉璃说着,正要给沈嘉萝披上,就见苏缇领着丫环梳云从一侧的小路冲了出来,怒气冲冲到了沈嘉萝的身前,一把扯过了琉璃手中的披风,怒喝道:“本小姐做的披风,也是你等贱婢可以上身的。”

琉璃被突如其来的争抢吓了一跳,本已经松了手,但见是苏缇,恨得牙痒痒,赶忙扯过了那披风,也扯着嗓门喝道:“我不管这披风是谁做的,可是沐姑娘送给我们姑娘的,你是哪里跑来的疯丫头,信不信我再将你扔进镜湖里喂鱼去。”

苏缇本就恨毒了琉璃,如今见了,更是难掩气愤,于是卯足了力气奋力将披风往这边一扯,力气奇大,一下就将琉璃扯倒在地。

只是这琉璃性子也烈,就算被拽倒在地,也没松手,势必要跟苏缇犟到底。

苏缇见此,杏眼一瞪,上前就要踹琉璃几脚,还好琉璃机灵,硬是给躲了过去,还借机站了起来。

苏缇瞧着琉璃是有两下子,只觉的自个一人对付她有些困难,随即招呼梳云说:“梳云,快去将那小妖精给我抓起来,我今儿个非剁了她的手不可。”

梳云向来怯懦,还记着上次琉璃是怎样将自家小姐推下画舫的,眼下虽然着急,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一边,寻着机会,但一对上琉璃的那双眼睛,就吓的往后缩,瞧着可不像是苏缇此等凌厉女子的丫环。

苏缇很铁不成钢,正要骂梳云没用却被琉璃逮住了机会,一把扯过了苏缇手中的披风,一脸鄙夷的说:“这么糟烂的物件,给猪狗垫窝棚都嫌难看,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碍眼了。”琉璃说着一把将这披风给撕了,而后扔在了地上,又狠狠的跺了几脚才算完。

苏缇见这地上已被毁了的披风,一股怒火冲上了心头,也顾不得身份,上去就要扯着琉璃打。

琉璃往后一闪身,脚下不稳,被苏缇得了逞。手腕硬被扯住,苏缇那半寸长的指甲硬是往她肉中嵌,疼的琉璃尖叫一声,险些摔倒了。

苏缇扯着琉璃,只怕这丫头再逃了,抬手就要打。还好沈嘉萝上前,狠打了苏缇小臂一下,苏缇才吃疼松了手。

苏缇扶着自个手臂,疼痛不已,梳云这才怯生生的上前,扶着自家小姐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苏缇闻此,用胳膊肘将梳云别去了一边,喝道:“没用的丫头,滚一边去。”

梳云见小姐是真动了怒,赶忙又上前,泪眼汪汪的说:“小姐好歹让奴婢瞧一眼呀,看是不是伤着了啊。”

苏缇手臂就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般,疼痛难忍,也没心思再跟梳云置气,便将袖子撸了起来,猛然瞧着小臂上一道细长的血痕,与那鞭伤是一样的。

苏缇见此,抬眼望着沈嘉萝,厉声质问道:“你这狐狸精何时学的这等邪术,竟敢伤了本小姐,就不怕我将你那狐狸窝给夷为平地,书迷们还喜欢看:。”

沈嘉萝闻此,倒是一脸的淡然,只应道:“我流萤坊的东家是常家,就连陶家见了还要礼让三分,你个小小米铺,竟敢如此妄言,就不怕我回了东家,平了你家米铺?”

听了这话,苏缇的脸色更加难看,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吃了哑巴亏,身上这道口子算是白受了,气愤之余,心情也稍稍有些平复,便回道:“我出身清白高贵,自然不与你这贱婢比背景,只清楚的告诉你,易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若是你再在我背后搬弄是非,伤了我与良辰姐姐的感情,我便再不怜悯你这身子,让你一尸两命。”

沈嘉萝瞧着苏缇,觉的这丫头虽然嘴硬,却也只是强弩之末罢了,说的这话只能唬唬那些胆小的怯懦之辈,于是也没给她好的,只望着苏堤,一脸鄙夷的说:“苏姑娘还是不要再在这里与我耍嘴皮了,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将你的良辰姐姐哄回来吧。否则,这鹿死谁手很快就见了分晓了。”

苏缇听着这话,虽然心里焦灼,却也不愿在沈嘉萝面前失了面子,只冷哼一声应道:“是,我知道这世上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不会与人争抢的。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真要一心求死,我苏缇也会成全了她。”

沈嘉萝望着苏缇,想着大局已定,也不愿与苏缇再在这里废话,于是也未应声,只喊了琉璃,匆匆离开了。

苏缇见沈嘉萝走了,心中的愤恨无以复加,站在亭中恨不得砸了这石凳石桌来泄愤。想着自己处事周详,怎就能让沈嘉萝那贱婢拿住了把柄。如今事情败露,长久以来的计谋算是付诸东流了。

良辰那边已然洞悉了真相,若是良辰动了气,有意为难她,自个这辈子怕是就再没机会踏入陶府的大门了。

苏缇寻思着,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脸的焦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