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心理怀孕
作者:麟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086

146

“滚——”哥舒妩眉冷然说道。

没有错,她是比较软弱,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无法决绝的让她为苏小绪赔命。

毕竟,阿银什么都不懂啊。

可是现在,她也不想再看到阿银,更不想接受阿银送来的任何东西。

多余的怜悯心,只是增加她对苏小绪的愧疚。

哥舒妩眉只希望阿银莫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银脸上却流露出惶恐而且很委屈的表情,显然,她是为哥舒妩眉甩坏的东西所心痛。哥舒妩眉将木板打飞之后,落在地上变为了两块。

让哥舒妩眉更为不悦的是,就算在这个时候,阿银仍然对弄伤苏小绪没有半分愧疚,甚至不觉得自己错了。

只是不欢喜自己不理睬她而已。

她举起了枪,比在了阿银的咽喉部位,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锐利之气。

“你伤了小绪,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饶恕你,会,杀了你。”哥舒妩眉十分坚决的说道。

只是阿银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只是惶恐的走过去,欲要将那木牌给捡起来,浑然没有察觉自己咽喉部位,比着一根要命的武器。

伴随锋利的枪尖逼近了阿银的咽喉,阿银本身保护机制自动开启,流转的真气欲将那尖锐之物弹开。

哥舒妩眉火红的真气吐露,阿银退后了一步,蓦然喷了一口鲜血,眼神越发的困惑。

而哥舒妩眉,手掌却也顿时受伤,虎口震裂,鲜血淋淋。

阿银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你,你受伤了。”

想必,她以为哥舒妩眉会更加讨厌自己。

阿银走上前去,欲要捉住哥舒妩眉的手掌,哥舒妩眉的手却顿时一缩,眉宇间浮起了淡淡的烦躁。

“这个是你弄的?”风瑾将落在地上,摔成了两片的木牌拿起来,瞧了瞧。

他蓦然轻轻一笑:“这个送给我,你说好不好?”

阿银没说话,实际上她是很少回答别人的问题。

只是看起来,她还是有些不悦。显然,她是并不怎么高兴别人动他的东西。

可以说,倘若不是感觉到哥舒妩眉的不悦,阿银是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将风瑾手中的东西拿来的。

也就是杀了风瑾,只为了夺回那个烂掉的木牌。

“不必问她,她根本就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话。”哥舒妩眉将风瑾的话打断。

她越发觉得不耐。可是这句话说出口,哥舒妩眉却又觉得心口微微一紧,随即她却迅速忽略这种感觉。

“这个算你给我的报酬,再然后,我就帮你医好苏小绪,也就算是你对小绪做出的补偿,你说好不好?”

哥舒妩眉明明告知风瑾,阿银是听不懂这些的,只不过,风瑾仍然如此解释。

他语气和态度也很认真,显然是并非将阿银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甚至,风瑾还走向前,握住了阿银的手。

镜前,夜莹拿起了梳子,轻轻的梳理自己的头发。

然则左夕雾的到来,无疑让夜莹万分的局促。

她是没有能想到,左夕雾会来此的,而她内心更不愿意看见左夕雾。

当她还在哥舒妩眉身边的时候,无疑是极不喜欢左夕雾。

老是在哥舒妩眉耳边念叨,还是早些将左夕雾给处死。因为当初,左夕雾的刺杀,是夜莹一手设计。但是哥舒妩眉正因为心中有所愧疚,故此,她是不想下狠手的。

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左夕雾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自己却只是一名不得宠的妃子。

其实,她本来也不应该那么害怕左夕雾。

只因为白予靖还要透过夜莹来处理梅花暗卫。

夜莹或许也没有明白自己恐惧的根源,她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害怕左夕雾,是因为她内心那份愧疚,背叛了哥舒妩眉的罪恶感。因此,她为之心虚,甚至害怕看到左夕雾。

但是左夕雾却了解夜莹,甚至每次见面,就故意提醒这一点。

这也是左夕雾发泄的一种方式,而左夕雾专门来,就是为了折磨夜莹的。

她来折磨,当然不是对夜莹动粗。

若论武功,两个人本来也是差不多,或许夜莹要逊色些许。

但是之前,左夕雾在夜莹面前,一直都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可是现在,折磨一个人,不是让她身体受到痛楚,而是让她心中很不好受。

夜莹底子还是不错的,这样打扮,也有些雍容的味道,样儿沉沉的,看着左夕雾进来,也是不言不语。

“夜妃,近些日子,你也还好吧。”左夕雾笑吟吟的说道。

夜莹却依足了礼数,盈盈行礼。

左夕雾连忙扶她起来,随即说道:“不愧是服侍惯人的,这礼数果然知道,人也知道进退。”

夜莹脸上一热,随即运劲儿将脸上那抹红色也压下去。

“看你气色也不太好,年纪大了,也应该好好补补,却也不必太操劳了。而且平时也合该多用些补品,好好的养颜,滋补一下。你说是还是不是?”

夜莹只是低低的说道:“多谢皇后关心。”

她长于宫廷,就算一颗心在滴血,但是礼数却也丝毫不乱,而且也绝不会授人以柄。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这样的客气。夜统领,从前可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心意。对陛下,你可是情根深种呀。只是过去,为何总是撺掇哥舒妩眉,让她与陛下不合?”左夕雾柔柔的说道,只是说道了最后一句,声音却是微微发冷。

“是夜莹从前糊涂。”夜莹垂下头,眼睫毛微微颤抖,只这么回了一句。

自然,夜莹从前如何针对白予靖,如何针对自己,白予靖是很清楚的。所以左夕雾这种质问,夜莹也并不是太放在心上。

“自然不是你糊涂,而是夜妃当初为情所困。想着自己年纪渐渐大了,却仍然要像看孩子一样照顾哥舒妩眉。她身居高位,还能有白予靖这样俊美的王夫,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的。这何尝不是人之常情呢。”

左夕雾却从自己发间拔下了一根步摇,一头尖尖,动起来却是清脆悦耳。

那尖锐的一段,却在夜莹的面前比划。

让左夕雾觉得不舒服的是,夜莹看上去居然也有女人的样子,温柔沉默,别有韵味儿。没错,自己的心里,就有那么一个心结,就是偶尔,白予靖会来看看夜莹。

当然,白予靖也是不会留的太久的,最多一刻,就会离开。

可是无论是利益也好还是别的什么的也好,都让左夕雾觉得不舒服。

那尖尖的一端,对着左夕雾的脸孔甚至靠近了夜莹的咽喉。

她的话让夜莹脸颊上慢慢的染上了一抹悲哀的红晕。

若跟别人说,当初她跟着哥舒妩眉是真心实意,只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只因为她现在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曾经以为,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本来没有什么分别的。

只是白予靖那张俊美的脸孔对着她,俊健的身体将她压下的时候,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到底明白了男女之间,有什么不同的。

更何况白予靖对女人一向也不会很野蛮。

每次沐浴的时候,夜莹都觉得自己很恶心,很讨厌。本来并不如何理解哥舒妩眉的脆弱,如今却是发现了自己的悲哀。

左夕雾的声声言语,无疑是让她万分的尴尬、难受,甚至无法言语。

那左夕雾将步摇比划一番之后,却是轻轻巧巧的插在了夜莹的乌发之间。

“今天我这头,还是夜妃你帮忙梳的,我实在是喜欢得很。这支步摇,就当做谢礼,夜妃万万不要嫌弃。”

左夕雾捉弄够了,方才不再吓唬。

其实说实话,她用那言语刺激,刺激的次数多了,夜莹也不怎么当一回事情了。

就算夜莹心中再怎么难受,可也是不会表露出来了,脸上也不会露出异样的神色。这也委实让左夕雾感觉到兴趣大减。

当然,她亦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夜莹的。

一股呕意传来,夜莹知道自己又想要吐出来了。只是这种难受,她却忍耐下来。

不错,她之所以改变这么多,也是因为她现在这种身体反应。

当然,夜莹也尽力掩饰,并不愿意自己这个样子被左夕雾所看见。

要是被左夕雾看见,那也不知道会惹来怎么样的祸端。

那步摇落在了夜莹发间时候,夜莹亦只是低低的说一句:“皇后委实太客气。”

虽然神色已经掩饰得全然无暇,只是抬头微笑之际,可见夜莹脸色微微发白。

左夕雾每次看到这张脸,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委屈,便不由自主,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曾经自己被夜莹玩弄,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如今位置换了,左夕雾最初是万分得意,恨不得将夜莹作践到了极点。

只是现在,看到夜莹的顺从,她心中又涌起一抹凉意。

警惕之心顿时升起。

还是快些将这女子处置了,她方才能安全无虑。

而左夕雾的心中,自然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夜莹在她面前的隐忍和做作,可是左夕雾却觉得好笑。

离去之后,左夕雾人在未夜宫,此处就是哥舒妩眉和白予靖缠绵的地方吧。

可是如今却是属于自己了。左夕雾就是一个胜利者,来到了这个地方。

最初,是这样的。

但是渐渐的,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讨厌这个地方了。因为这个地方有哥舒妩眉的气息,也会让白予靖想到一些关于哥舒妩眉的回忆。

可是自己也是不好向白予靖提建议,再换个地方。另修宫殿,不但会花费不菲,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些。

明面上,哥舒妩眉之死可和白予靖没关系。

做做样子还是应该的,也不合显得太排斥哥舒妩眉。

白予靖对这些小处是不甚在意的,也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左夕雾如今就有些烦躁和不安。

蓦然,她只觉得自己是愚笨之极。她又何苦这样烦恼呢。虽然另起宫殿有些麻烦,但是换去殿内装饰,却也是方便得很。

将哥舒妩眉碰到的东西全数丢出去,再尽数销毁。

这小小的改动,白予靖应该也是不会在意的吧。

心中一想通,左夕雾的心里就觉得有些舒坦了。

这时候有宫人送上了茶,左夕雾就端起来,送到了唇边,再喝了一口。

随即她已经约好的孙御医却悄悄来了。

当然这个孙御医一直都负责给夜莹请脉的。

夜莹也算是比较信任他,因为曾经,孙御医也属于暗卫中的一员。只是现在,自然已经不是了。

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现如今哥舒妩眉已经死了,夜莹的权利也大不如前。以前投身暗卫,也是给自己的宦途多一份资本。

而如今呢,却是会让他惹祸上身,甚至是得罪新皇。

现在他既然是聪明人,自然是识时务。

亦早就投靠了左夕雾,成为了皇后的人,这身价自然是有些不同了。

“你是说,夜莹并非真个怀孕了?”

“原来如此,那她在你面前装模作样,莫非是因为,他对你早有怀疑?”若是如此,左夕雾倒要重新猜测一下夜莹的智商。

“在我看来,倒也并非如此的。”那孙御医说道。

“她好似心中自有疑虑,以为自己怀孕了,甚至自己的身子也出现了相应来的症状,呕吐泛酸,吃不下东西。以前有些女子极欲生下孩子,心里有了问题,而且身体也有了相应的症状。”孙御医仔细小心的说道。

他本来是民间一名极有名的大夫,只为了更有地位,故此方才投身宫廷。

这样的病例,虽然是少见,只是孙御医也见过几次。

“也便是说,夜莹是极想生下雪帝的孩子,故此有了这个病,可是这如何可能?”左夕雾眼中蓦然闪动了凌厉的光芒。

她有时候试探夜莹,也并非全出于嫉妒,每次提到了哥舒妩眉,夜莹脸上便流露一丝痛楚。

可以说,夜莹自然没有忘记她从前那个主子。左夕雾甚至怀疑,她故意这样柔顺,莫非是另有图谋?更不认为,她会极迫切的想有孩子。

“有时候,很害怕很担心有孩子,极度的焦虑恐惧之下,亦会产生这样的毛病?”

左夕雾心中越发清明一些。她的一颗心儿也还是剔透的,慢慢就琢磨明白了夜莹的心思。

欲要和自己玩弄什么心计,可是夜莹她不过是跳梁小丑,可笑无趣得很。

“这自然说明,她对陛下心怀不轨。孙御医,那你可有将此事实情告知夜莹?”左夕雾看这个孙御医,倒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既然如此,想必也是知道该如此做吧。

“我自然不敢多言,只是夜莹跟我说不必将她身体不适之事传出去,我自然连连答应了。”

左夕雾越发能肯定了,心中一个计划,则渐渐的琢磨明白了。

一想到了那惠贵人,也让左夕雾心中烦躁,其实,这倒不如一石二鸟。

成事之前,倒要将那惠贵人好好打磨,方便自己的掌控。

那夜莹如此嘱咐孙御医,自然是因为,按照规矩,每隔半月,御医都会对宫中的妃子请脉的。而且她身体不佳,别人也能看得出来。

倘若没有一个御医来掩护,那也是有些不好处置的。

“你也不必将此事实情告知夜莹,务必让她觉得,她是真的已经怀孕了。”

左夕雾如此嘱咐,孙御医自然是连连点头。

左夕雾打发走了孙御医,接着就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今天,白予靖会过来,她的脸却红了起来。

说到了孩子,其实她真的也应该有一个孩子了,这个念头对于左夕雾而言,是如此的强烈。

而且白予靖是很喜欢孩子的。

当初哥舒妩眉怀了孩子,白予靖默认这个是属于别人的孩子,其实他也许根本不想去查出实情。

因为哥舒妩眉和他的决裂,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与其如此,白予靖还不如将这个孩子当成哥舒妩眉和别人的野种。

男人大丈夫,既然要做大事,怎么可以扭扭捏捏的。

现在,左夕雾自然只字不提哥舒妩眉有孩子的事情。

她当然不愿意让白予靖想起,曾经和哥舒妩眉有过一个孩子。而白予靖自己也是愿意忘记,否则只会觉得痛苦而已。

只可惜的是,就算能骗别人,就算不愿意承认,无法欺骗的却是自己。

因为这件事情,白予靖也会觉得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乃至于,他发现夜莹有怀孕的迹象,态度也有些暧昧。

左夕雾手指抚摸自己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等她为白予靖生下一个孩子了,一定让白予靖忘记这件事情吧。

哥舒妩眉抓着苏小绪无力的手掌,很显然,苏小绪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身体状况也好了很多。

无可否认,风瑾那种奇妙的真气,这次救了苏小绪。

上一次,风瑾救了自己,否则柳晴雪早将他刺死了。

如今风瑾又救下了苏小绪。

当然这种救治也并非没有任何的代价,哥舒妩眉可以看得出来,风瑾的脸色,明显是苍白了些许。

很显然,风瑾救下了苏小绪,身体也不是没有消耗。

如果哥舒妩眉看到过池若闲自我医治的样子,也许就会发现,两个人身体里的真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很可惜的是,哥舒妩眉并不知道那个沉默男子就是池若闲,也不知道池若闲康复的速度会那么的快速。

现在,哥舒妩眉心中当然满是高兴。

只因为苏小绪不必死。

而且她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风瑾,其实无论风瑾心中藏了多少幽暗,至少这一次,他是帮了自己。

让哥舒妩眉不愿意承认的是,风瑾除了帮自己医好了苏小绪,在别的方面,亦是帮过自己。

却是不愿意深思,更不愿意多想。

“苏大夫应该过段时间,才会苏醒。”风瑾在一边提醒。

顺便拿来了药膏,帮哥舒妩眉将手掌包扎。

阿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哥舒妩眉认为她还是走了才好。

最好是永远莫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免再发生一些让她会觉得很倒霉的事情。

最好是莫要再靠近,也莫再遇见。

哥舒妩眉在心里这般告知自己。

“这块木板,是那位姑娘准备送你的东西,手工是拙劣了一点。”

风瑾将木板塞到了哥舒妩眉的手中,却原来是一块木板雕刻画。里面有哥舒妩眉亦有阿银,好在,她也没有忘记苏小绪,记得将苏小绪刻上。

无可否认,做工也谈不上精美,但是看着人物鲜活,显然阿银也是用心来雕刻而成的。

上面也还有一点血迹,也不知道是雕刻时候伤了手,还是之后哥舒妩眉让阿银吐血,再将这张雕刻画弄脏。

“做得很糟糕。”哥舒妩眉将之放在一边。

“总算是一片心意。”风瑾却如此说道。

“风瑾,很谢谢你。可是,我并没有教导她的责任。”哥舒妩眉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情去温暖别的人,她现在自己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是非做不可的。

这时候,苏小绪却低低呻吟了一声。

显然,他恢复得不错。

“好痛。”苏小绪喃喃自语,眉毛都皱得紧紧的。

夜已经深了。

左夕雾算着时辰,白予靖还没有来这未夜宫。

不过她虽然心急,但是却是确定,白予靖一定会来的。因为对于她,白予靖一向都是很守诺言,也不会在答应之后,进行反悔。

果然,这时候,宫人禀报白予靖已经来了这未夜宫。

“今天又忙得这么晚。”左夕雾含嗔说道。

白予靖也是格外抱歉;“让你久等了。”

洗浴过后,白予靖换上一件紫色绣金衫,那宫人纷纷褪去,最后离去的女官也还不忘在香炉中撒一把合欢香。

隔着衣服揉捏,左夕雾只觉得白予靖的身材是很好的。

这让她脸红得更加厉害,悄声说道:“不如,我帮你按摩。”

白予靖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胃不好,又忘记吃晚餐了。”

“白公公弄了几样糯米点心,随便用了些。”

白予靖轻轻的拍拍左夕雾的手,轻轻的说道:“如今,事情太多,有些冷落你了。”

“夕雾,你可明白我的心思。虽然,这个皇位得来,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不如哥舒妩眉。我也,一直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错。”

白予靖心中想着,这历朝历代,哪个帝王手中,不会沾染半点血腥?

只要,他表现出优秀的才能,做得比哥舒妩眉更好,那就算自己的出身有瑕疵,手段也不干净,也没有关系。

“你自然没有什么错,倘若不是哥舒妩眉从中作梗,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左夕雾笑盈盈的说道,她的手掌也是更加温柔的帮白予靖按摩。

只是她的回答,却并不如何的贴心,至少也并未入白予靖的心。

白予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我一定会证明,自己并非那昏庸之主,占得皇位,非但不是青离的灾祸,反而是青离的福气。”白予靖虽然是自言自语,也盼望左夕雾能明白他的意思。

左夕雾靠得这般近,早就有些心醉神迷。

她心中盘算的,可不是白予靖说的什么证明自己,脑海里想的是自己的未来。自己倘若有了子嗣,不但地位巩固,白予靖对她宠爱不减,以后还能母凭子贵。

当然白予靖的每一句话,左夕雾都不可能当做没听见。如今只见左夕雾柔柔说道:“予靖,也别管别人说什么,我只站在你这一边的,倘若有什么人对你不恭敬,我也将他除去便是了。”

她这么说,当然也是为了讨白予靖的欢喜。

白予靖却也是沉默不言了,心中不免幽幽的叹了口气。

左夕雾按摩了一会儿,就用自己的身子轻轻的摩擦白予靖的后背。

她今天为了勾引白予靖,那是特意的打扮过的,薄薄的轻纱之下,玲珑的身躯隐约可见,这也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

只是却没有感受到白予靖的反应。

仔细一看,却发现白予靖眼皮闭着,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他真的是太累。左夕雾虽然是热情似火,如今却宛如被浇下了冷水。

她心中一片幽暗,不免轻轻的叫了一声予靖,却看见了白予靖的身子无知无觉的躺下来。

左夕雾却是不甘心,她只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实在不满得很。

随即左夕雾就轻轻推了白予靖几下,却发现白予靖已经睡熟了。

左夕雾心中不免胡思乱想,白予靖说自己要做一个不错的君主,话听起来是不错,没抱负的男子,她左夕雾也看不起的。

可是这莫非是白予靖在给自己提醒?

她胡思乱想,觉得白予靖是提醒自己,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陪自己。

平时尽力给白予靖最好的一面,更忍不住琢磨白予靖说的每一句话。而且,左夕雾也是个多心的人,故此内心之中,不免胡思乱想。

白予靖冷落她些许,也还罢了,可是却是决计不许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

只是看着白予靖疲倦得睡着的样子,左夕雾明明觉得应该怜惜他的,可是内心却窜起了一股怨毒邪火了。

“你身体好了就好了。”哥舒妩眉将粥喂到了苏小绪的嘴里。

苏小绪喝了一口,却又怔怔的说道:“却还劳烦你替我喂粥。”

“如今这个样子了,也不需要计较这么多了。”哥舒妩眉低声说道。

“还有就是阿银,她到哪里去了?”

“走了。”哥舒妩眉略一犹豫,随即说道:“说不定,她还会再来吧。”

苏小绪却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意:“她若是来了,无妨跟我说一声,我也好跟她道歉。其实,因为她来历不明,我也不应该将内力输入进去,试探她的虚实。是我,是我不对。”

哥舒妩眉神色微微一凝,随即说道:“若是她回来了,我自然会跟你说的。”

她的内心之中,却也不由得有些沉重。

风瑾一双手却也灵巧得很,将那木板给补好了。

这时候,那茉莉却是来了。

那海日花楼,里面的女子大多是皇军府重要将领的女眷,这茉莉也是如此。

她父亲是一名巧匠,祖父曾经是玄兵甲卫的器械设计师。

茉莉虽然没有机会亲自去作坊,但是因为爱好这些,也是很熟悉这相应的关节的。

如今,哥舒妩眉请她来,自然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当初玄兵甲阵解散之后,这些工匠就散落民间,因为没有皇家的供奉,故此生计艰难。”

茉莉的脸孔之上,浮起了淡淡的黯然之色。

她自然是极为伤心的,只因为她也曾经听父亲说起过,祖父当年的艰辛。

因为身为皇家工匠,她的祖父无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在他的眼里,根本看不起将手艺用于制作玩乐之物的工匠。

这份骄傲也无疑让他吃尽苦头。

之后,茉莉的父亲并未学全手艺,只是因为风如心出于某种补偿的心态,方才让茉莉的父亲重新成为皇家的供奉。

却也没想到,居然会牵连到茉莉。

可见,有些事情,委实也太难猜测。

“当初,一些皇家工匠就散落在这艺坊之间。青青姐姐如果要找到好的器械设计师,也只能在这里,看看能不能遇见。”

这艺坊原本是碧城中,各类手艺人住的一个廉价居所。

本来鱼龙混杂,不过如今却已被柳枫篱清扫得路不拾遗。

任谁也不想去尝尝柳将军酷刑的滋味。

茉莉倒是轻车熟路,找到了这里。

她掌心蓦然托起了一个小小之物,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青青姐姐,你来看看这个。”

茉莉手心之物显得特别的奇异。

一只小小的圆球上面,带着一把铁的量尺。

圆球外面还有一个圆环,而两端相连,圆球本身是可以灵活动作的,至于量尺却在圆球上面。

这种奇怪的工具,上面已经生了锈了,茉莉却好像看见一件宝贝一样,将这个东西捧着。

“茉莉,这是何物?”

哥舒妩眉也显得有些好奇。

这个没有要的随随便便摆在坊前的小玩意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