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十两银子的鉴定费
作者:高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964

齐凤舞听有蓝色金刚石,她倒有点兴趣了,便停止脚步笑道:“好!拿出来我看看。[]”

店东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精美的碧玉盒,他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铺着锦缎,锦缎上放着一颗核桃一般年夜的蓝色金刚石,呈梨形,熠熠闪光。

齐凤舞的脸色却忽然阴沉下来,倒不是因为这颗贵重的金刚石,而是旁边冒出来一个她很厌恶的年轻男子,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她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无晋一眼。

无晋却恍如不认识她,抱着双臂趴在柜台上,好奇地望着那颗蓝色的金刚石,连店东都有点厌恶他了,他用一种极为轻视的目光瞥了无晋一眼,哼了一声,“子,买得起吗?”

无晋却摇摇头,“我不买,我是怕这姑娘遇到黑店!”

齐凤舞再也忍不住了,扭头呵斥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无晋一脸茫然地望着她,眨眨眼:“姑娘,我认识吗?”

旁边的丫鬟‘扑哧!’一声笑作声来,齐凤舞气得狠狠踢了丫鬟一脚,她想转身就走,可是这颗蓝色的金刚石,她着实喜欢。

齐凤舞便忍住气,就当不认识无晋,对店东道:“这颗金刚石我要了,帮我包起来。”

店东心中狂喜,他慌忙要去找盒子,无晋却在一旁多嘴道:“姑娘怎么不问问价格,万一带的钱不敷呢?那岂不尴尬。”

齐凤舞哼了一声,不睬睬他,但旁边的丫鬟却觉得无晋得有事理,这么贵重的工具,怎么能不问问价格,并且还应该讨价还价,她便问:“店东,这颗金刚石几多钱?”

齐凤舞其实也想问,可是无晋提醒她,她就偏赌气不问,既然丫鬟帮她问了也好。

店东恶狠狠地盯了无晋一眼,眼露凶光,一转头,他又笑容可掬地对齐凤舞:“不贵!不贵!这颗蓝色金刚石我只卖六千两银子,其他店至少要八千两。”

齐凤舞秀眉微蹩,她只带了五千两的银票,还真不敷,她固然要还价,可是一还价,旁边这个混蛋就会满意了,她想不买算了,可是她又着实喜欢这颗海蓝色的金刚石,让她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无晋在旁边又笑了起来:“齐姑娘,要不我来帮还价!付我十两银子的还价佣金,如何?”

齐凤舞又瞪了他一眼,“不是不认识我吗?”

无晋挠挠头,一脸恍然年夜悟地样子,“我刚才想起来了,好像在面馆见过。”

丫鬟又捂着嘴拼命地笑,齐凤舞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綳着脸:“我不需要还价,我自己会讲价。”

她刚要给店东四千两银子,无晋却摇摇头,“这颗假金刚石最多值四百两银子,若买下就上年夜当了。”

“什么?”齐凤舞受惊地望着他,“这金刚石是假的?”

“喂!喂!喂!”

店东叫嚷起来,他敲打着桌子,恶狠狠威胁:“别坏我的信誉,本店绝不卖假货,再污蔑,我就报官了。”

这会儿他的汉语突然变得流利起来,无晋却不睬他,依然恳切地对齐凤舞:“真的,这是颗宝石,看起来很像金刚石,但它不是,它是一颗锆石,并且它其实不是什么海蓝色,而是棕色,买回去后,最多一个月,它的蓝色就褪了。”

店东脸色一变,眼中露出了害怕之色,但他依然嘴硬道“我不懂在什么,这明明是一颗金刚石,这光泽,这硬度,只有金刚石才有,怎么会是假的。”

齐凤舞的眼中有些疑惑起来,她拿起金刚石托在量,金刚石她也见很多了,这确实是一颗金刚石,哪里有假,可是这个男子得却煞有其事,让她心中一阵阵地迷惑,假在哪里?

无晋恍如明白她的心思,便对她笑道:“这种锆石极像金刚石,一般人都很难辩白,但不是没有体例鉴别,姑娘注意看它的折射光线,它是双折射,而金刚石是单折射,还有它的切割面,如果姑娘仔细看,就会发现有细微的磨损和破碎现象,而金刚石是绝不会有,还有它蓝色光泽不均匀,有的处所深,有的处所浅,那是因为他加热不均匀造成,我敢断言,这肯定是一颗锆石。”

一般而言,鉴别锆石和金刚石要用特殊的放年夜镜才看得出来,如果这是颗无色的锆石,无晋刚才肯定也看不出,但店东宁愿去找普通锦盒,也不肯连着玉盒一起奉送,这就是店东一种心理上的泄密,便使无晋开始怀疑这颗所谓蓝色金刚石真正价值。

后来又发现它的蓝色不均匀,无晋终于怀疑了,便试着一诈店东,店东立刻脸色年夜变,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齐凤舞虽然看不出什么单折射、双折射,但她也发现了,确实颜色蓝得不均匀,并且一个角已经呈现了一点点棕色,看来真被他对了,这是颗假金刚石,她长长的眼睫毛挑起,锐利的目光直视店东,恍如看透了他,她见店东脸色惨白,眼中布满了心虚。

这下子,她的脸真的阴沉下来,把假金刚石放回玉盒,转身对丫鬟:“我们走!”

她快步走出了店铺,走了十几步,无晋却跟上来笑道:“齐姑娘,十两银子的鉴别费还没付我呢!”

齐凤舞停住了脚步,冷冷对他:“我承诺让鉴别了吗?是自作多情好欠好!”

“哼!好心不得好报。”

无晋碰了一鼻子灰,他也觉得没趣了,脸上挂不住,便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远远听他自言自语:“这年头,某些自诩年夜家族的良心已经没有,知恩不懂图报,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丫鬟也觉得姐有点过分,便声劝她:“姐,确实应该给他,要不我们就上年夜当了。”

“我就偏不给他!”

嘴上这样,齐凤舞却取出一锭银子,没好气地塞给丫鬟,“就心好,拿去给他!省得他处处污蔑齐家。”

“公子,等一等!”丫鬟追了上去。

无晋停住脚步,斜睨她一眼,笑问:“怎么,她想向我报歉吗?”

“就别臭美了,我家姐是不想欠他人人情,这是好的,十两银子鉴别费,拿着了。”

无晋看了一眼银子,却不接,笑着反问她,“如果真是不想欠人情,那上次她学我的店铺安插,是不是也该付我钱,我少算一点,就四十两银子!一共五十两银子,下次一并给我。”

完,他回头对齐凤舞眨眨眼,背着手便扬长而去了,丫鬟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齐凤舞慢慢走上来,恨恨地瞪无晋背影一眼,埋怨丫鬟道:“这下明白了!他就是故意在戏弄我们,什么鉴别费,根本就是随口,就热心。”

“不是的,姐,他还欠他钱。”丫鬟苦笑着。

“胡!我还欠他什么钱?”

“他上次学习他店堂安插,应该要付他四十两银子,一共五十两银子,叫下次一起给他。”

“他做梦!”齐凤舞夺过丫鬟手中的银子,随手扔给旁边一个老乞丐,“我就是喂狗也不给他!”

那乞丐先是狂喜,可听她得不对,便翻了一下白眼,“姑娘,看也是年夜家闺秀,怎么这样话呢!”

........

无晋心情很好,步履轻松地回到了天香米铺。

此时黑米已经回来了,在天香米铺的后院内,无晋见到了黑米和他的三个结义弟兄,真名都不知道,各自有让维扬县人惊惧的绰号,一个叫三眼弥勒,长得肥肥胖胖,但身着百衲衣,披头散发,看起来像个乞丐,他是维扬的乞丐头子;一个叫南城霸,是一个满脸横肉,目光凶狠的年夜汉;另一个叫毒蛇,腰细如蛇,长一双三白眼,目光中布满了狡诈,这三人一看便不是善类,他们确实不是善类,都是维扬县响铛铛的泼皮头子,敲诈勒索,为非作歹。

但这一次他们却帮了无晋的年夜忙,黄峰的一个手下就是南城霸的人,将黄峰的计划一一提前告诉了南城霸,最后让无晋轻易到手。

他们聚在黑米的铺子里却不是为了等无晋,他们在商议对来维扬县经商的海外商人征收呵护费,这是一块肥肉,他们早就盯上了。

“来!我给三位介绍一下。”

黑米笑呵呵地给他们介绍无晋,上次去晋福寺库闹事,他们三人都不在场,“这是我一个尊长之子,叫做无晋。”

黑米很谨慎,他不敢把无晋和凤凰会的关系泄露出去,哪怕是他的结义弟兄,他也不克不及,倒不是他承诺过无晋,而是凤凰会的人他万万惹不起,凤凰会横行四海,他这种萤火之光,怎敢和皓月争辉。

他又对无晋笑着介绍:“这是我的三个结义弟兄,披头散发这位叫三眼弥勒,最壮实的叫南城霸,这一位叫毒蛇,都是和我过命的交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们,这个面子他们会给我的。”

虽然没有和他们交往的兴趣,但需要的客气是应该的,无晋连忙拱手笑道:“三位年夜名如雷贯耳,弟是久仰了。”

黑米的谨慎还体现在另一方面,那就是他绝不会让这三人直接和无晋打交道,这三人不知无晋秘闻,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凤凰会可饶不过他,所以这次无晋出手袭击黄峰,这三人都不知道,都只当他是黑米的亲戚,纷繁笑着拱手回礼,“兄弟一表人才,将来必成年夜器!”

众人只是普通的寒暄,黑米知道无晋找他有事,便对三人:“今天就暂时商议到这里,咱们明天再继续,兄弟找我有事,们先回去!”

众人纷繁向无晋告辞,无晋笑着向他们拱手,心中却暗想,“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对徐远,不定就得靠这些人,只是苏翰贞知道了,不知他该怎么想?”

“无晋,找我有事吗?”黑米将门关上了笑问。

“呵呵!早上之事,多谢了。”

“那个是举手之劳,若连那点事都办不成,我还想在维扬县混吗?不过无晋老弟的弹弩厉害!六十步外,弹无须发。”

黑米竖起年夜拇指由衷赞道,他的是实话,他们这种泼皮打斗厉害,在维扬县横行无忌,但真正的武艺却没有几多,像无晋那种六十步外的精确射击,是他们不敢想象。

“黑米年夜哥就不消揄扬了。”

无晋笑着打断了他,“正事,我又有事情想求辅佐。”

“不要‘求’字,我不爱听。”

“那好,请黑米年夜哥辅佐,这样可以了!”

无晋先坐了下来,黑米给他倒了一杯麦茶,笑眯眯问:“是不是要我帮对关家?”

无晋昨天便探问过了,黑米和长史徐远没有半点关系,但他和关家却有私仇,昔时黑米和父亲做海员就是在关家的船上,十年前他父亲得了肺病,关家老三关涛怕沾染,便命人将他父亲扔进了年夜海,等黑米将父亲从海中捞起时,人已经淹死了。

尽管这是船上的规矩,但黑米却和关家结下了冤仇。

“得一点没错。”

无晋的眼睛也笑眯成了一条缝,长长的眼角使他就像一种动漫似的狐狸模样,“今天我和苏刺史谈过了,听从江宁府要来一个很厉害的影武士,所以我需要获得们这些地头蛇的协助,帮我想想看,既要偷到影武士身上的工具,又不克不及打草惊蛇,有什么好体例?”

“公子,这个有点欠好办!”黑米苦着脸。

“我知道欠好办,所以我才来找,好好想想,我知道一定有体例。”

“这个.....让我想想。”

黑米凝神寻思了片刻,这种情况他以前好像也遇到过,他忽然一拍脑门笑了起来,“我怎么忽然糊涂了!”

他回头对无晋笑道:“公子,我有一个绝妙的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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