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方家丑闻
作者:傲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00

第九十五章 方家丑闻

不过,云萱相信,凭着西陵骁对慕香香这样的宠溺,她诞下男丁稳坐正妃之位,是指日可待的。

想到这里,云萱的心也是极端矛盾的,一面感慨着那对璧人的恩爱更甚从前,一面却为王府中那个顶替了自己位置的假妃唏嘘自嘲。

不管如何撇清,眼前的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再没有感情,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结发男人为了妾室当着众人的面上演这样一幕豁出一切的宠溺和狂爱,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大度宽容到心如止水的,云萱自然也不会例外。

云萱看着西陵骁眼中的矛盾和暗示,她知道他这是自己下不了台面,想要云萱主动将那鱼头火锅献出,这样也便全了二者的体面。

云萱心下冷笑,霍地从座上站起,“睿王,不是在下吝啬,而是这鱼头火锅早已端上了在下的饭桌,倘若再拿这个去孝敬侧妃,实乃不尊。睿王如果相信在下,容在下亲自下厨为侧妃做上一份新颖的菜式,绝对远胜这鱼头火锅讨侧妃的欢喜”

西陵骁皱眉思索,本就觉得抢食被人桌上的不妥,再怎么着也算是残羹冷炙,况且香香的脾性又是极刁的。西陵骁一边在心下思索,视线却依旧在那鱼头火锅上扫过,神情有些为之动容。“你当真有那份自信?”

云萱打铁趁热,“在下祖上来自西南一带,喜食用辣。侧妃既然热衷鱼头火锅,那么,对在下做出的这份同类菜式也定会喜欢,睿王不妨一试。”

西陵骁最终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倘若你真能全了侧妃的心愿,本王不仅立即放你归去,还重重有赏”

云萱暗里冷嗤,谁稀罕那些个赏赐,如若不是为了趁早脱围,打死也不可能亲自为慕香香下厨

云萱在临江仙掌柜的带领下朝着后面的厨房走去,为了防范云萱在菜里做手脚,西陵骁还特地派了两个侍卫跟在云萱身后。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两个侍卫终于端出了一盆洒满辣子的菜肴,西陵骁视线掠过那一层干红辣子下,一层鹅黄的豆芽菜懒洋洋的徜徉在粉红的汤水中,上面铺就着一块块整齐有序的粉白薄片子,白皙光滑,薄如蝉翼,鲜嫩欲滴,葱姜蒜点缀其中。

瞧着,五颜六色如百花齐放,闻之,绵香爽辣,西陵骁忍不住拿象牙筷子挑了其中一片尝了口,绷了一整晚的眉眼终于如三月杨柳舒展开来,不禁惊问:“是鱼片?”

云萱点头,“这是在下的家乡菜,水煮鱼。”

西陵骁满意的点了点头,撂下筷子,带着那份水煮鱼兴冲冲奔出门外,翻身上马朝着睿王府方向送他的‘爱心宵夜’去了,云萱还留在酒楼里,等待着侍卫的回音。

折腾了大半夜,云萱凭借一份水煮鱼终于走了绿色通道,带着西陵骁和慕香香的赏赐回到了医云堂。

云萱身心俱疲的回到自己寝房,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团漆黑,锦绣取来火折子点亮几盏蜡烛。因为正值半夜,大伙早已睡下,这使得房间里不仅光线昏暗而且特别的寂静。

锦绣去后面厨房为云萱舀热水了,这边的云萱连披风都懒得解下,便一头歪在床上,伸手去扯那被角却发现早晨叠好的被子似乎移了位。也懒得去留意那些个,便随手抄起一个软枕抱在胸前,咬唇看着桌上那跳跃的烛火,想着今天酒楼里发生的事,心下突然涌过一阵憋屈,内心最深处渗出了一种孤独和凄凉的感觉。

想想自己好死不死竟然灵魂重生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为了生活下去,为了不被别人踩在脚心如碾死心一只蚂蚁般简单,她要将自己伪装的很坚强,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随波逐流的活下去。

学会逢迎学会算计,学会将自己的棱角磨平在逆境中求生存。静下来的时候,云萱感觉自己的心,真的有些累。生活依旧在前行,云萱不能停下来,犹如那只希腊神话中的无足鸟,停下来便意味着死

思绪跌跌荡荡的瞬间,锦绣早已端来了热腾腾的水放在那桌边,过来搀扶这边差点半眯着眼的云萱。

云萱放下软枕起身朝那桌子走去,脚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叮咚一声踢出了几步远。

锦绣蹲下身拾起那物,却是一个碎裂两半的杯子盖。云萱的视线随即看向那桌上的茶盘,发现果真少了一只杯子。

“想必是良缘那小蹄子打扫时不小心碰翻的,也不收拾干净掌柜的千万仔细脚下,奴婢这就去找扫帚来收拾干净。”锦绣转身去屋外找扫帚,云萱继续净手洗面,“打了就打了,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值钱的杯子责罚她。这春天里野猫最多,许是野猫翻了进来打翻了也说不定。”

锦绣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声张。

云萱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半上午,昨夜后半夜睡的很沉,不知外面何时竟下起了稀稀疏疏的春雨。良缘照例在外面打扫着游廊各处的尘埃,锦绣去外面的点心铺子里为云萱买糕点了,云萱正梳洗的时候,雨还没停,落梅撑着油纸伞进屋,手中拿着几枝沾着露水的杏花。

“下了一夜的酥油雨,一大早后面的巷子里便多了卖杏花的大婶。买菜的时候瞧着那些杏花还不错,便买了几枝回来点缀屋子。”落梅笑嘻嘻的将那些杏花插在一只空瓷瓶子里,转身过来帮着云萱梳发。拿着那绾发的丝带在云萱的发髻旁比划着,眼睛看着铜镜中的云萱,落梅轻声道:“楚公子一大早便派了人来,说这两日似乎有雨,等过了这两日天放晴了,就动身出发。让掌柜的简单收拾些换洗的衣物便罢,其他的东西他都备着。”

“就这么多?还有没有叮嘱别的?”云萱一边将自己最新研制的爽肤水涂抹一点在掌心,继而轻拍在自己的脸颊眼角,表情淡淡的。

落梅想了想,突然又记起什么,道:“哦,对了,楚公子还说想向掌柜的再讨些上回的那种茶叶,说是很喜欢,让掌柜的务必捎带些去。”

云萱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唇角不由弯起了一丝冷笑,看来,鱼儿是要上钩了,有趣。

“昨夜司空公子可曾来过?”云萱又问。

落梅正专心将云萱的发髻像男子那样高高的绾起,听这话,指间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侧眼睨了眼镜中的云萱,落梅抿了抿唇,有些犹豫道:“倒是来过,只瞧着一个急匆匆的背影从这屋出去,旺儿恰好回屋在廊下跟他碰了个正面打招呼,也不搭理,像是跟谁闹气似的。”

闹气?

云萱淡眉轻蹙,这是谁又惹到他了?随即想到了那只摔碎的杯子,竟然连杯子都摔了,云萱心下不由得多了些疑问。

云萱上午照例来到铺子里坐诊,没想到不过半日时间,西街街头巷尾便都在议论着同一件闲趣的事情。据那些来铺子里瞧病的七大姑八大姨争相传告,说是关于惠丰钱庄的。

云萱不由得侧耳聆听,原来却是关于惠丰钱庄的少东家左大宝的桃 色丑闻。

左大宝跟西街方员外的小妾半夜私会,被方家的护院捉奸在床,方家的小妾眼见东窗事发,没脸见人便一头跳了井。

说起来这个方员外跟惠丰的方家,却还是远亲,又同属一个宗族。方员外是最爱面子的一个老儒生,有个内侄女似乎给一位将军做妾。出了这等子事本就是颜面抹黑,小道消息说,那小妾不是自己跳的井,而是被方员外逼死的。

方家现在正准备将这事闹大,反正小妾都已死了,正好可以给那左大宝一个诱 奸族嫂的大罪闹起来,如此一来,按照玥国法章,左大宝定是定要吃官司的。听说,如果闹到了方家宗族族长那里,铁定还会被族规处置,最常见的便是浸猪笼

如此一来,左大宝被浸了猪笼,那惠丰钱庄的独生小姐岂不要红颜守寡?

惠丰方家一直仗着自己是钱袋子,在西街走路从来都是抖的,这会子遇上劲敌方员外家,算是失了方寸了。还有人说,惠丰方家正托了族里有辈分的人去方员外家说和,试图花钱消灾私了干净。

云萱有些哑然失笑,她只不过是将生财的路子朝那左大宝身上引了引,因为她看不惯左大宝那样暴发户般目中无人的轻佻样,却没料想,豺哥和全哥竟然想出了这样的阴招来整那左大宝,连带着惠丰方家都一齐给算计在内。

闹出了人命,恐怕这一回合的私了银子,绝非五百两那么简单了。

云萱翘首企盼了一整天,都不见司空飒的身影,因为下雨的缘故,药铺子里的生意有些清冷,云萱趴在药台上托腮望着门外依旧没有停歇的春雨,雨幕中来来往往的戴着斗笠的人,都没有司空飒。

不知是直觉判断错误还是怎么了,云萱感觉今个一天,良缘似乎都鲜少在自己面前晃悠,似乎刻意躲避着她般,良缘平素可不是这样的,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猫腻?

云萱换了手掌托着腮,正百无聊赖的当下,门外一个身影一闪,一个浑身裹在蓑衣中的人跑进了医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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