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龙影>
作者:逍遥本是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97

莫少言接过两卷东西,仔细查看了一番,道:“此物应是稀有野兽的兽皮,只是这其中的内容...仿佛不是我们神州大陆的文字所书写,...但细细看来,却又像是神州大陆文字的残笔。...”莫少言正不断推断,猜测。突然,富银霜神情冷淡的抢过他手中的兽皮,冷然道:“好!你既然说他已死了,那他的尸体呢?...除非见到他的尸体,否则,我决不相信他已死了。”她抢了莫少言手中的兽皮,莫少言本就是一惊,再听她如此说,莫少言只好苦着脸耐着性子向富银霜解释,道:“尸体吗?他是引发体内丹田之力爆炸死的,莫说是尸体,就连灵魂都炸成了灰烬,...”张仙茹夺回富银霜手中的兽皮,走到莫少言身前,将之缓缓展开,眼睛盯着兽皮上的内容,仿佛自信自语般的,道:“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你是凡人,数十年后,也会死!或许你死后还真的能见到他呢!...咦!小哥哥,这些歪七扭八的符号是什么?”张仙茹指着那卷兽皮上的东瀛文字向莫少言问道,莫少言没理张仙茹,看着富银霜,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将他两人已经化为粉尘的身体,重新组合成原貌让你看看...”众人只见莫少言额头上的两个‘6’字形印记金光一闪,同时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几下之后,山道中便有无数细小的发光物,从四面向一处汇聚,发光物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般抢眼非常,很是好看。但随着汇聚的发光物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两个身影渐渐的展现在众人眼前,介川一郎与井川雄野还保持着死前那一瞬间的狞笑。富银霜咆哮一声,如发了疯的狮子一般,冲向了井川雄野那飘浮在空中,且微发着淡淡白色光芒的身体。‘碰’一声轻响,井川雄野那刚刚拼合而成的身体,便撞在了他身后的石壁上,石壁上发光物四溅,井川雄野的身体瞬间化为无有。而这一过程,就犹如一个看似人形的大雪球狠狠撞到硬物上一般。富银霜用力过度,收势不急,随着冲力,扑倒地上。众人见到她这一举动,都吓了一跳,三个男人见她扑倒,脚步移了几下,见她用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来,便止步不前。三个大男人的举动虽然相同,但是心中所想却各不相同,欧阳宇是处于男人应当保护女人的心态,王朝义则是同情富银霜的遭遇,不忍她再次受伤,而莫少言却是担心富银霜此次受了伤,回去后,会寻莫小芸晦气。他们三人见富银霜没事,便同时松了口气,张仙茹见莫少言如此紧张富银霜的安危,将手中的兽皮硬塞给莫少言,转身背对着他,负气冷‘哼’了一声,听到声响,三个男人收回各自心神,望了过来,莫少言看了看张仙茹,将目光转向了王朝义与欧阳宇,看到两人好奇的目光,莫少言嘿嘿一笑道:“她是‘灵仙派’的张仙茹,是我朋友,她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好!”

张仙茹听闻,转回身来,冷着脸,道:“朋友?我才不做你朋友呢!你摸过我,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师祖婆婆说了,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否则,它只会悄悄从你身边溜走。”在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张仙茹身上时,那边的富银霜站起身来,面向石壁,失魂落魄的道:“争取自己的幸福吗?...呵呵...像我这种生来便注定要成为男人工具的女人,又何有幸福可言?...”张仙茹转身看向富银霜,肯定的道:“有的!任何人都有的。也许是你没有争取,让幸福擦肩而过了吧!...”“擦肩而过?”富银霜缓缓转过身来,向张仙茹问道,张仙茹‘嗯’了一声,点头道:“是的!...师祖婆婆说,这叫‘缘分’。凡是活着的人,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姻缘’,这是上天注定的,任谁也不能改变。...小哥哥,你是金元星的主人,你可以改变吗?”说着说着,张仙茹又问向了莫少言,莫少言愕然片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应该不能吧!...也许师尊可以也不一定...”“师尊?小哥哥,你的师尊是谁啊?”张仙茹问了这个在场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莫少言顿了顿,沉思片刻后,笑道:“师尊...师尊他叫太宇,他才是这个金元星真正的主人,是他创造的金元星,也创造了我们...”欧阳宇奇,道:“我们是大仙你的师尊所创吗?”莫少言瞪着他,惊讶道:“大仙?...前辈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的叔叔了,你就叫我‘少言’好啦!...大仙大仙的,听起来浑身不舒服。...”欧阳宇应了一声,莫少言接着道:“不光是我们,这个金元星上的一切,也都是师尊所创。”富银霜听闻,奔到了莫少言身前,‘咕咚’一声跪到地上,恳求道:“求你收我为徒吧!我也要学得一身本事,将那些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统统杀死。...还有,我曾答应过,只要你能助我复仇,我便服侍你一辈子。...”张仙茹急忙挡在莫少言身前,向富银霜,摇手道:“这可不行,小哥哥我一人服侍就够了,你还是回家做二小姐吧!”听到这话,莫少言头都仿佛有两个大了,无奈之下,他将王朝义拉到一边,像是要交待什么。这边富银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不回去,如果让我回去,我宁愿死在这里...自从和逍遥成婚的那日起,爹便让我和表哥假装相好,说只有这样,逍遥才会在逆境中成长起来,说是到了适当的时候再将真相说予他听,谁知?表哥得不到我,爹娘又盯的紧,他便心生歹意,将我卖给那个东瀛来的禽兽...呜...我...我好后悔,好后悔一直都听爹爹的话。...如今...我已不再是清白之身,就算相公还活着,就算我告诉他,我和表哥只是做戏给他看,他也不会要我了!...呜...”

众人听闻富银霜有相公,都不约而同的靠近过来,张仙茹更是吃惊的瞪着富银霜,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已许配了人家吗?”张仙茹问的同时,莫少言、王朝义和欧阳宇也都竖起自己的耳朵听着,他们都想,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发生了如此惨事,的确是件既痛苦又不幸且悲哀的事,心中这么想着,众人对富银霜的同情之心,就又浓了几分。富银霜仰头望着张仙茹,迎着众人惊讶与同情的目光,仿佛世间最可悲,最失落的女人便是她一般,她伤心的垂泪,道:“相公的父亲是我爹的世交好友,我与相公的婚约在我们还未出世前,便被双方的父母定下了,为此,爹开始也让我们时常交往,以免生疏了感情,却不知后来爹又为何悔婚,说他如此做就是对不起岳世伯,...”听到‘岳世伯’三字,莫少言便不由得想到了岳青天,也想起了富家后院地窖墙壁上岳青天留下的字,莫少言暗想:“岳青天果然与三姐夫的爹是好友知己啊!这也难怪,若换了是我,怕也会在此事上踌躇不已,举棋不定了。谁让一个是女儿的幸福,一个又关系到女儿丈夫的前程呢?”由于莫少言分心,富银霜这之间所说的话,他是半个字也没听到。莫少言望向富银霜,望向这个可怜的女人,并再次凝神倾听她的说话,只见她眼神散乱,不知正盯着何处看?她仿佛已将世情看淡,又好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莫少言担心再这样下去,富银霜可能真的要做傻事了,便急忙走到富银霜身前,站在她和张仙茹之间,他将富银霜扶起,恰巧挡住了张仙茹的视线,道:“你爹他也是有苦衷的,只因他曾答应过你公公,也就是岳青天,要忍辱负重,重兴华夏国...此事你三弟,我三姐夫应是知情者之一,只因先前在你家后花园,我不是曾问过三姐夫,富伯父名字中是否有一个‘渊’字吗?三姐夫他虽然没有当面承认此事,便是他心内的震惊却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的出的。”莫少言见富银霜欲言又止,显是有话要问,便淡淡一笑,道:“你先莫要问为何我会知晓此事,且听我说完。”莫少言转身望向山道尽头,看着那如缓流般的熔岩流,双手背后,道:“富伯父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公公让他如此做的,其实,那怕今日我不说,再过得几日,你一样也会知晓的,只怕那时也是富伯父让你们夫妻团聚的时刻吧!”“团聚?我富银霜如今已是残花败柳,还有何面目去与相公团聚呢?...”富银霜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张仙茹仿佛也对她改观了一般,亲密地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会的,如果他还活着,且他是真心爱你的...他就一定不会在乎这些的。”听张仙茹这么一说,富银霜仿佛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淡淡的道:“小妹妹,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只是如今,我对相公已音信全无,就连相公是死是活,我也是不知的。”莫少言回转身,盯着富银霜,问道:“他可是叫岳逍遥?”

富银霜自然知道莫少言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听到‘岳逍遥’之名,便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嗯’了一声,问道:“你知道相公此刻身在何处吗?...不!你一定是知晓的,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莫少言挠了挠头,嘿然笑道:“这...我也不敢确定,但他极有可能是在我大哥莫少奇所在的天极宗,岳青天的遗书中说,他不能为官,但却自有一番仙缘,只有将他置身于逆境之中,方能成长。...我想这也是为何富伯父让你们成婚,却又让你们做戏予他看的真正原因吧!”富银霜喃喃低念:“仙缘...莫少奇...天极宗...大哥...”她突然盯着莫少言,惊讶道:“天极宗的仙人莫少奇是你大哥?”莫少言暗自好笑,但却没有笑出来的,奇道:“是啊!难道我三姐莫小芸没有告诉你吗?我叫莫少言,大哥叫莫少奇,他比我年长,不是我大哥是什么?”富银霜一听莫少奇是莫少言的大哥,从张仙茹手中抽回手,再次向莫少言下跪,苦苦哀求道:“求你,带我去‘天极宗’寻相公好吗?我要当面向他解释清楚,...那怕相公嫌弃我,...要休我,我也要再见他最后一面。”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但听在旁人耳中,却有一股凄凉之意。张仙茹拉起她,热心的道:“不就是天极宗吗?富姐姐,仙茹可以带你去的...”莫少言一听,连忙打断,道:“万万不可,如此会有碍他的修行...这样吧!你先拜她为师,等你也有了不死不老之身,再去与他相见,岂非更好?”张仙茹见莫少言向她指了指,一脸惊讶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向他问道:“拜仙茹为师?”莫少言理所当然的,道:“是呀!你们‘灵仙派’不是专收女弟子吗?”张仙茹知道莫少言想故意甩开自己,向他一仰面,一脸坚决的,道:“不行!休想撇下仙茹不管,小哥哥,说什么仙茹都跟定你了...”说着她转向富银霜,道:“富姐姐,将来你若是遇到你相公,定也要如仙茹这般死缠烂打,如此幸福便不会擦肩而过了...”听到这话,莫少言顿感头痛,他一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时,看到了王朝义,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王朝义见莫少言一脸欢喜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不明所以的向四周瞅了瞅,见没有别人,知道莫少言的目标是自己,两手同摇,并向后退道:“少言表弟,表哥我修为低,还收不了徒的...”莫少言笑道:“这个表弟我知道,徒弟言儿来收,...就让她暂时留在这‘幽冥界’吧!带着她,言儿也不方便...”王朝义听闻,苦着脸道:“留在‘幽冥界’,只怕不妥吧?”众人都以为莫少言想撮合富银霜与王朝义这段姻缘,就连富银霜也一脸惊慌的,道:“不!我宁愿跟着你...”莫少言嘿嘿笑道:“我又不是西门庆,...朝义表哥常要奔波于凡人界与幽冥界之间,留下姑母一人在此,时日长了,定会感到寂寞...我将第一个弟子留在此处,既可令她安心修行,又可在无聊时,陪姑母解闷,如此好事,两全齐美,岂不美哉?”王朝义一拍额头,不小心打到第三只眼,惨呼一声后,下面两只眼,泪水直流,惹的众人一阵大笑,王朝义流着眼泪,不好意思的傻笑,道:“嘿嘿!还是少言表弟想的周到...表哥我倒忘了额上还有一只眼了...”看到王朝义的样子,既滑稽,又好笑,众人笑了好阵才加缓过来,王朝义经莫少言这么一提醒,仿佛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卷小册子,递给莫少言,道:“瞧我这记性,娘让我将这‘瓷神宝典’交予少言表弟,希望你能寻个传人,将之流传下去...”莫少言接过小册子,向王朝义问道:“朝义表哥,姑母曾说,当年那人叫‘井川上一’是吗?”王朝义拭去泪水,微瞪着眼,道:“少言表哥不会认为‘井川雄野’与‘井川上一’有何瓜葛吧?”莫少言竖起大拇指,赞道:“聪明!姜如果还是老的辣啊!此间之事一了,言儿便去东瀛大陆走一遭,探探虚实。”张仙茹听莫少言没有扔下自己的意思,心中乐翻了天,她喜滋滋的向富银霜轻撞一下,笑道:“恭喜富姐姐,小哥哥要收你为徒了,姐姐还不快叫‘师尊’啊!”

华夏国富丞相府的正厅之中,富家的主要人物都来齐了,就连西门庆与另一位年纪与富达仁不相上下的不知名的老者也座在其中。富达仁与妇人,还有那位不知名的老者,坐在四个主位中的三个之上。富禧良和西门庆则分坐在主位左右两侧,莫小芸伴在富禧良身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生怕引起公公与婆婆的不瞒一般。今日的富丞相府,用惨淡与死气沉沉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霜银霜的事,华夏国的事,堆在一起,同一天发生,一个是人间惨事,一个是惊天浩劫。富银霜走了,华夏国龙死一生失败了,西门庆与陆承天带来的人,险些灭了整个华夏国,这便是现今的形势。多少年的心血,多少年的忍辱负重,付出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富达仁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已经没有心情再为二女儿的事,去寻西门庆的晦气,还富银霜一个公道了。他在等,等轩辕二帝给自己的审判,给他们富家一个判决。其实不只是他,华夏国的所有文武百官几乎都在家等着自己的判决书,是生呢?还是死呢?苍天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尽,现今最需要它渲染气氛的时候,它却晴的没有半朵云彩,甚至连一丝风也没有。静,静的落针可闻,静的心‘卟嗵~卟嗵~’直跳,突然,一个洪亮且熟悉的传唤声响起“御旨到...,富丞相富达仁跪下接旨呐!”一个身穿太监服的无须青年快步走进正厅,手中拿着一卷金黄色且绣着龙纹的绸卷,听到声音,以富达仁为首的众人,慌忙向前走了几步,屈膝下跪,道:“文炎黄,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监展开绸卷,朗声念,道:“奉始祖承运,炎帝诏曰‘朕,轩辕炎,有负先祖重托,使我华夏陷入绝境,险些为外邦所亡,幸遇仙人相救,方才免此大难。卫尉欧阳宇,乃欧阳家子嗣,欧阳家世代为我华夏国国之重臣,此番因朕而故,朕更无面目再慰其先祖,唯有以死相殉。今日,朕死以慰天下,并将华夏国国之正统交传于皇弟轩辕黄,望众卿家辅之,以兴我华夏。’钦此。轩辕炎帝。天秦元年七月。富丞相领旨谢恩呐!”太监宣读完绸卷上的内容,将之首尾相接,托在手中。富达仁等人,虽心中惊疑,但仍旧叩头谢恩,富达仁恭敬的接过绸卷,口中呼道:“臣富达仁接旨。文炎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大人,小人这就回去向万岁复命了!”太监见富达仁已接旨,欣然告退一声向外走去,富达仁还处身在那份震惊中,待他回过神来,见太监已走到门口,即将出去,便急忙追上去,唤道:“公公...公公不坐下来喝口茶再回去向万岁复命吗?”太监停在原地,半回头的向富达仁,道:“多谢大人厚爱,只是万岁吩咐传完御旨要立即回宫,应是还有要事差小人去办吧!”太监再次移动脚步,正准备跨出门去时,另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道:“御旨到,丞相富达仁出来接旨呐...呃!王公公也在?”先前那个太监原来姓王,富达仁一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带着迎了出去,王公公见到那个太监,和富达仁等人一同下跪在地,并同时口中高呼:“文炎黄,万岁,万岁,万万岁!”刚来的太监本想先和王公公交谈几句再宣读御旨,岂知众人一见到他,便急忙下跪,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手中的绸卷展开,念道:“奉始祖承运,黄帝诏曰:‘朕,轩辕黄,今日诏告天下,将国号改为汉,并开启科举考试制度,无论文武,凡通过者,一律入朝为官。旧朝官员,过往之功过,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凡辱我华夏者,必严惩不怠。’钦此。众人叩头谢恩呐。”‘文炎黄,万岁,万岁,万万岁!’待众人叩头完毕,富达仁接过绸卷,王公公才起身道:“刘公公,炎帝万岁他...?”刘公公一脸忧伤的道:“炎帝万岁已经去了,七日后便会举行火葬仪式...”富达仁瞪大眼睛,失声,道:“火葬?”要知道有史以来可没

有哪国历代国君用过火葬的。刘公公向富达仁一拱手,道:“丞相大人,炎帝万岁还不只要火葬呢!万岁死前还要求将自己的骨灰撒至华夏国的各个角落呢!”“‘龙死一生,华夏必兴。’青天兄,渊弟死后,总算有面目见你了,...只是银霜与逍遥,他们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而今,银霜又...唉!”两个太监走后,富达仁便感慨万分的说了这么句话,开始他还是老泪横秋,笑意绵绵,虽然在流泪,但却是高兴的泪,可是当他说到后面,却又仿佛是心头一痛,脸上出现了自责之色,他深深的叹息一声,抬头见妇人与老者满是愤怒的看着西门庆,显然是在为富银霜的事,要迁怒于他,西门庆不敢与之对视,垂头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也自知犯了大错,正猜测姑母西门燕与父亲西门兴会如何惩罚自己呢!富达仁看了一眼手中的两份御旨,心情沉重地走向西门庆,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叹了口气,转向妻子与西门兴道:“唉...!夫人,大哥,银霜命中怕是有此一劫,你们就别再怪庆儿了,我们银霜虽遭此难大难,但若是我们细细想来,这不但不是祸,反而是福了...”西门燕听到,先是一惊,她实在想不明白,丈夫为何会认为女儿遭人毁了清白是福,而后向丈夫哭着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富达仁,银霜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她遭此大难,你...你不但不还她一个公道,却还说是福非祸,...好!算我当初瞎眼跟了你,...你这就写休书将我休了吧!”说完,西门燕气愤的回到主位上,她越想越是伤心,后来竟爬在主位旁的桌几上啼哭起来,此事来的太过突然,在场众人也都没想到,富禧良见母亲如此,走过去轻声安慰,道:“娘,爹如此说,放是有他的道理,你先听他说完,再如此也不迟。”西门兴开始也如妹妹西门燕一样的想法,但他毕竟也身居华夏国要职多年,很快便冷静下来,也向她安慰,道:“小妹,禧良所说也不无道理,我们先听达仁说完,再下结论也不晚!更何况你们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再说什么休妻不休妻的,传出去岂不遭人笑柄?”西门燕微略抬起头,冷着脸抽泣,道:“好!你说,你如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立即死在你面前。”西门庆见事情越闹越大,甚至都快闹出人命了,‘卟嗵’一声下跪,道:“姑父,姑母,爹,庆儿知错了,庆儿也不求你们原谅,庆儿这就去寻表妹回来,然后当面自刎赔罪就是了。”西门兴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叫道:“庆儿...”西门庆顿住脚步,欣然一笑道:“爹,孩儿去意已决,姐夫七日后火葬,姐姐和韵儿,以后就劳你多多费心了。”富达仁正欲阻拦,西门庆走出厅门,轻轻向上一跃,便已没了身影,待富达仁与西门兴追出来时,西门庆已施展轻身功夫远去了。西门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道:“罢了,随他去吧!”他与富达仁望了望天空,转身走回厅内。回到厅内时,一个下人带着一个太监匆忙走了进来,太监拱手,道:“丞相大人,万岁有事相商,召你速速入宫。”或许是富达仁又矮又胖,过于显眼,待太监看到富达仁身边的西门兴,才惊讶,道:“原来太祝大人也在,那正好,万岁也召太祝大人入宫,想必是为了炎帝万岁火葬之事吧!”富达仁听完,转向富禧良,道:“禧良,你将府中下人遣散,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便回太原老家去。”

富禧良、莫小芸、西门燕、西门兴,甚至还有刚来不久的太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仿佛都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愿相信富达仁口中所说。太原城在华夏国的北面,是连通青鸾国与华夏国的重城,太原城虽不比长安城繁华,但却是李氏部族的发源地,是华夏国始祖李节的故乡。富达仁的故乡也在太原城,这如何不令众人惊讶?富禧良虽知晓岳青天与父亲的关系,也知道父亲的真实名字中有个‘渊’字,但却不知父亲原本是姓‘李’的。莫说是富禧良,就连西门燕这个富达仁的枕边人,也都不知丈夫的真实身份,更不要说丈夫的故乡在哪了。富达仁环视四周,心中似乎还有些不舍,他信步走出厅门,向院内的花草假山和一株醒目,且要四人合抱那么粗的梧桐树看了一眼,长叹一声,幽幽的道:“地动时,咱们富家就这数间旧屋与这株百年梧桐相安无事,现下即将离去,还真有些舍不得...”富禧良紧跟在他身后,冷不丁的,道:“爹,你说我们要离开京城吗?”富达仁转身看着儿子,仿佛苍老了许多般,向儿子微笑道:“禧良啊!你青天伯伯,以牺牲自己来为我们创造一个弥补先祖过失的机会,如今‘龙死一生’,咱们华夏国也必将再度兴旺昌盛,为父忍受骂名已有二十余载,如何还能堂而皇之的在朝中为官?...好了,有些事,待回到太原,你便知晓了。”说完,富达仁转向那个听他说话,感觉一头雾水的太监,笑道:“杨公公,咱们这就走吧!”

华夏国长安城的街道上,虽不冷清,但仍旧没有半个行旅,有的只是骏马嘶鸣,马蹄飞溅奔跑的声音。富达仁坐在马车内,半掀着窗帘,向外看去,只见所有的酒楼茶舍,乃至民居都门户紧闭,只是时不时眼前会有一辆马车驶过,除此之外,便是自己所乘之马车压路的声音,其它便是沉静。忽然,与富达仁同车的西门兴出声道:“达仁,你们去太原后,万一银霜回来,寻不着你们,又将如何啊?”‘银霜’富达仁一想到二女儿的名字,便心痛如绞,为了重兴华夏国,他间接牺牲了两个女儿的幸福,如此惨重的代价,任谁身处他这个位置,也是很难接受的吧!值得庆幸的是,两个女儿的牺牲,却给岳青天留下的六十四字遗言,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也是他没有因二女儿的事,训斥西门庆的原因之一。富达仁听到西门兴的话,开玩笑似的向他一笑,道:“大哥,是在担心西门家会断了香火吗?”西门兴老脸一红,向身侧正凝神听他们谈话的杨公公瞅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向富达仁,沉声道:“达仁,你就别当着外人的面指责大哥了,大哥家的事,你也知道,自长儿五岁夭亡,咱们西门家后来又喜添庆儿,如今我们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先前有燕儿在,大哥我不好阻止庆儿,怕燕儿因银霜的事,伤心过度,弄坏了身子,...”此节,富达仁又岂会没有想到呢?如今听西门兴当着外人的面说将出来,便做做势打断,道:“大哥,你尽管放心,争相随青鸾国亲家公的四公子去了,庆儿是一辈子也休想寻得着,庆儿他寻不着银霜,时日一长,他自然就会回来了...”西门兴心头稍安,又替富银霜担心,道:“那银霜她...?”富达仁似乎一想到是莫少言带走了自己的二女儿,便心情又好了许多的,道:“逍遥自有仙缘,如今银霜也随咱们神州大陆鼎鼎有名的小仙走了,说不准,也也会有番仙缘呢!如若将来银霜与逍遥夫妻二人重聚,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马车即将驶到皇宫门口,富达仁终于看到有兵士巡逻而过,突然,一阵马儿的惨叫声传入他耳中,同时,马车开始不住左右摇摆起来,‘哐当’车身猛的向下一沉,仿佛马儿脱缰跑了一般,木头与地面磨擦的声音响起,把车内三人跌的是天悬地转,头昏眼花,甚至连身体也有轻微的擦伤,‘吱~’一阵艰难的磨擦声响完,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富达仁、西门兴与杨公公如跌倒的葫芦般滚倒在地,若不是车门在马车的后方,他们三人早就跌出马车了。

马车停止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呼’马车的后帘被人掀开,露出一张年青俊朗的脸,那脸看到车内的情形,先是一呆,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周围其它的人听闻,围了过来,只见杨公公右脚踩在富达仁左脸上,右手穿过马车前方的方孔,将自己半吊起,若不是如此,只怕富达仁的脸已被他踩扁了,杨公公左手的三个指头死死拉住马车左侧的窗户,左脚踏在西门兴的腰间,而西门兴则是侧坐在座位上,背靠着车前壁,一只脚半伸到地面被富达仁两只手拼命的抱住,西门兴的两只手也正不顾一切的抱着杨公公踏在他腰间的那条腿,仿佛是抱着一根救命的粮草般,不肯放松半分。‘哗啦~哗啦~’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刚好有一样东西从那年青俊朗的脸边擦过,那是一张看似信封模样的东西,只是上面仿佛什么也没有写,天空中还继续飘着,不只还有多少,有着年青俊朗脸的男子拾起一封,拆开一看,脸色立即大变,他急忙下命令,道:“众兄弟听令,东瀛狗子又来了,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万岁与长安城,以慰欧阳大人在天之灵。”“是!”回应声震天,将马车中的三人惊醒过来,这时他们才感觉到痛,当他们艰难的出得车来,刚才发笑的那些兵士已经远去了,富达仁抬起左脸颊已经肿起,且还有着一道脚印的脸,向天空中不断飘落的信封看了看,突听西门兴手中拿着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惊呼道:“龙影!”听到这声音,天空中传来一道人声,道:“哈哈~!没错!你们华夏国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咱们龙影大人很快就会再送你们一个惊喜的。...好了!再见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该是回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