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冬木市,圣杯残骸,黑之淤泥。
“这里是?”某紫发少年醒了过来,发现四周一片黑暗。
“慎二?间桐(MAKIRI)。”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影出现。
“谁?”慎二条件反射的蜷缩着身子,“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甘心么?”人影问到。
“什么?”
“你甘心就这样失败,退出圣杯之战?甘心看到所有的荣耀以及众人目光的焦点都聚集在卫宫士郎身上?甘心只做一个连反派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小丑的存在死去么?”
“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又有什么用?!我不过是被爷爷利用的工具,没有人看的起我!你呢?你也想利用我么??”慎二歇斯底里的喊着。
“哼,你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就算是要利用你,你又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实现你的愿望。”
“什么?”惊呆了的慎二。
“你不是不甘心么?那个人可以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当然,那么说出你的愿望吧。”
“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小瞧我的人都跪在我脚下,任我玩弄,蹂躏!!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慎二扭曲的喊着,紫色的瞳仁放出邪恶狰狞的光芒。
“很好,你的**我已经清楚了。”人影说道,只见他伸出那双戴着和外套一样漆黑手套的手,一团紫黑色的火焰融入慎二的眉心。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同被灼伤的野兽,捂着自己的头颅,慎二哀嚎起来,一会儿就化为了飞灰,只有紫色的火焰还在飘着。
“那么,”人影说到,“你来协助他吧。”
“为什么?”一直存在于此却没有露出一丝气息的黑色骑士问到,“协助他?”
“只要你尽心尽力辅佐他,我就实现你的愿望。”
“真的!”骑士质疑到。
“你知道我从不说谎。”人影发出低沉的笑声。
“成交。”
紫色的火焰,虽着这句承诺与黑色的人影一起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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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之蛇,开始――
第四次圣杯战争过后三个月,随着冬木市的大火,这场悲剧终于落下帷幕。
间桐樱很开心,因为今天不必训练,据说是因为爸爸和爷爷都去接从英国回来的哥哥了,所以自己一个人在家,虽然体内的虫子还是会弄得自己好痛好痛……不过自从三个月前,爷爷和爸爸都没有再严厉的逼迫自己训练,反而把自己扔下不管,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新都机场,我坐上了父亲的轿车,“慎二,还习惯么?”父亲问我。
我,没有回答,脑子里还在回旋着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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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二?间桐先生么?”穿着黑色甲胄戴着黑色头盔的高大骑士问我。
“我是间桐慎二。”我捂着发涨的脑袋,四周流逝的光华告诉我这明显不是我原来所在的世界。
“MASTER,请与吾签定契约吧!”
[MASTER?契约?哼,我连魔术师都不是……]
“我没有魔术回路,没有令咒……”
“不需要,只是口头的契约。”
“为什么?”我有些吃惊,“有意义么?你成为我的SERVENT?”
“当然,为了实现我的愿望。”
“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我自嘲着。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成为我的MASTER就好。”他淡淡地说。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恼怒,“什么叫‘不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成为你的MASTER就好’!你看不起我么?”
“…………”他对于的恼怒沉默了一会儿“是的,我看不起你,间桐慎二,你有什么值得被我看得起的么?”
“我……”
“没有任何优点,没有任何长处,没有身为魔术师的天赋和素质,甚至连身为一个普通人类的自觉都没有。历了三个平行世界,有哪一个你努力过了?哪一个你成功了?哪怕是身为恶人。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自私,愚昧,狂妄,淫邪……对于你身边的人来说,你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说看不起其实不对,没有任何人会看着你。”他不仅不慢的,像是在陈诉一个事实一般的说出这番话。
不,这根本就是事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间桐慎二,是可有可无的人?]
是啊,他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可有可无的人。紫色的火焰自我的眉心溢出,灼烧着我脑部的神经,不知是何处的记忆,不知是哪个世界的我,被杀,被穿刺,被当作圣杯的载体。没有人为我悲伤,没有人想帮我,没有人没有人!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可有可无,即使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比任何人都弱,比任何人都不重要。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被任何人注意,不被任何人看的起,不被任何人所爱――我的存在,是世界的错误!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着,此刻我只能笑,发了疯似的笑。
“原来如此?原来我的存在是个错误啊!原来我不应该出生啊!!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呐,如果,如果间桐慎二根本不存在,你说世界会不会变得更美好呢?”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这毋庸质疑。]
就像远坂说的一样,我根本就是“空”的,不,是比“空”还要空的虚无……
好想吐,我跪倒在地。不停的干呕着,胸口如同被堵上一般难受,头疼的快要裂开了。
“那为什么又选中我?”我抬头看着高大的黑色骑士,“为什么要找像我这样的人?”
“因为‘他’说,这个世界犯了错误,必须纠正,世界,要受到惩罚。之所以选中你,是因为‘他’认为,由这个世界所犯下的‘错误’去惩罚这个世界,是一件非常有趣。非常令人愉悦的事。”
“他”?我抚摩着眉心,依稀记得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手套的那个身影。
“可我不是最弱,最不重要。最不被人看的起,不被任何人所爱的存在么?”
“的确如此,你没有天赋,你比任何人都弱,但正因为如此,你比任何人都强!
你是最不重要的人,所以没人会关心你;
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因此也不再畏惧任何的东西;
不被任何人看的起,所以不用对任何人怜悯;
没有任何人爱你,所以也不必爱任何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绝对是最强的存在,间桐慎二,MYMASTER,你还在犹豫什么?解放你的**吧!”
“我……”是啊,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可我还在犹豫什么?仿佛我正跨越不可逾越的界限,“我……要…………”
[支配一切,夺取一切,蹂躏一切,毁灭一切!]
有个声音这么说着,可是,可是我却并不认同,我忽略了什么,我忘记了什么?为什么间桐慎二会如此冷静?我已经变的不在像我……
[力量,支配一切的力量,难道你不想拥有么?]
“我……想……要…………”思维逐渐变得模糊,仿佛被什么催眠了一样,“想……要…………”紫黑色的火焰汹涌的溢出,将我包裹着,仿佛一条紫色的大蛇缠着我,眼前,一片黑暗……
[SHINJI,不要啊!]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我眼前闪耀,是“那个人”的声音――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终于知道我忘记了什么,“那个人”,“那个人”没有小看我,“那个人”没有伤害我,即使身为敌人,“那个人”也想帮我,当我遇到危险时,是“那个人”救了我,纵然我伤害过他,他最后也还是原谅了我…………是的,我并不是一个人,我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还是有人关心着我!!
“不可以,只有‘那个人’……不可以!!”我奋力地挣扎着,想从这紫之蛇中解放出来,“我要作为‘我’生存下去,我要身为间桐慎二活着,去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别想支配我!”
“你所期望的真实(SHINJI)*是什么?”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什么?”
“你所选择的道路是什么?”
“…………”
“你为了什么而活着?为了什么想从头来过?回答我!”漆黑的刘海被凌厉的风吹了起来,一双绯红的瞳仁,似乎带着这世间所有的感情注视着我。
“只为了我自己!”我高喊到。
“很好,那么,你就作为你自己,名为‘间桐慎二’的存在活着,用你的双手去改变命运,去开创只属于你的真实!”
“我……”
“你能挣脱我的暗示,这证明你作为一个非人类非常优秀。”
“非人类?”
“是的,拥有人类感情的非人类,你已经超脱于这个世界,你的身上不再有命运女神的丝线相连,你也不再受灵长类的抑制力与盖亚的怪物所约束。不愧是被王之键的碎片所选中的人!”他微笑着,“你去吧……”
“等等,你在说些什么?”我的意识在渐渐远去。
“那么,他就拜托你了,”他对黑色骑士说道,“不要小看他,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一无是处,想要实现你的愿望,还要靠他。”
“……我明白了。”黑色的骑士脱下头盔,用他那深紫色的眼瞳看着我,单膝跪下,银发的头颅低下,“那么,在此,吾向至高的那位大人起誓,将成为汝之剑,汝之盾,吾将为汝扫清一切障碍!汝之骑士――兰斯洛特?加龙省?苍月,将陪伴汝至死的那一刻!吾之王――‘螺旋之蛇’间桐慎二大人啊!!”
至此,我的意识,完全中断。
(*注:慎二和真实在日语中的发音都为SHINJ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