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作者:龙腾文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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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莲篇

青春苦短,昭华易逝。世上最不幸的人不是英年早逝,而是青春美貌之时,知道自己这一生注定不能得到幸福。无计可施中,坐看自己的青春逝去,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我深爱的男人是我的相公王文龙,他对我和言悦色,百依百顺,衣食住行、珠宝首饰都挑最好的给我,我想去哪里玩,做什么事他也不遗余力地支持,哪怕是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他的脾气总是那么好,对我也总是那么客气,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他似乎愿意给我任何东西,除了爱。

努力过,争取过,哭泣过,放弃过,试探过,诱惑过,无耻过,绝望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可是我的爱人对它们没有一丝的**。我不

断地尝试着改变自己,学习他喜欢的东西,说他爱听的话,做所有能让他高兴的事。也许是上天的恩赐,我有的时候能帮他想透他抓破头也想不出的问题,兴奋地抱

着我又跳又笑又叫,然后一头扎进实验室再也不出来。

我总以为他因此从此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可他只是对我更好,好到让我绝望,让我疯狂。也许我不该那样帮他,男人是不是更喜欢不那么聪明能干的女人呢?我一直以为聪明能干的女人只要不那么高傲就不会让男人讨厌,可能我真的错了。

着手中的脸盆大小的照片,昨天王青送来的,照片上圆圆的丑东西据说是月亮。一个星期前在月下偶遇相公,改变自己的目的地蹭着相公走,想和他一起看月亮。我

只想奢求一点点浪漫情怀,很过份么?相公立马跑回去召集人马研究什么“天文望远镜”和“溴化银显影术”,带着一群人没日没夜捣腾了一个星期,结果只是给我

这么一张所谓的高清晰的,长满青春痘的月亮的画像。没有吴刚伐桂,没有嫦娥玉兔,只有一个又一个灰白的坑,就像我破灭的幻梦。高悬在夜空的月亮是那么纯

洁,那么迷人,真正把她看清楚时,她也许只是个灰蒙蒙的长满了坑的煤球。

是,我后悔,没事乱说话,本来和他一起看月亮,走完那段路,也算难得的温存。现在倒好,月亮有了,看得还真清楚。我哪怕他这一个星期都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伺候着,或者把我扔在床上,对我做那些让小雨姐消魂蚀骨的事。

忽然觉得很累,是那种从内心深处和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疲倦,我看着手中的月亮,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伤。如果他对女色没有一丝兴趣,我也许不会这么难受,可是

小雨姐和宁儿姐相继演绎幸福。是,我是不能和她们比,可她们不在了,相公宁可自己用手也不来找我。他最近还老惦记着怎么把杜鹃妹妹弄上床,甚至还要我从中

撮合,我就想不通了,无琴、燕儿妹妹和我倒底哪点不如杜鹃了?她要不是受伤后苗条憔悴了不少,压根就不能算美女。唉,多想想无琴妹妹,终于好受一些了。

生无可恋啊,要不我也不会愿意在这里与三晋的兵马死扛了。除了这近水楼,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重男轻女的爹,无良的哥哥,要不是我娘……我对获得相公的宠幸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我在战斗中死去,他会伤心吗?还是觉得以后不用敷衍我了而感到如释重负呢?

正想得出神,被电梯的声音惊醒,转头一看,竟然是相公,一脸的风尘仆仆,他竟然这么快赶过来了,他,是担心我么?我当然愿意相信,可又不敢相信。还是没有

控制住自己,一下扑进了他的怀是,眼泪默默地流。“少爷,你怎么来了?”我应该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罢,想像着他用力地搂着我,双手在我挺翘的臀上贪婪地

揉捏,用力地用吻封住我饥渴的唇。

他呵呵地笑着:“想你了呗!”他轻轻地在我的背上拍着,然后扶着我的肩膀身体向后退去,企图让我脱离他的怀抱,我用力勾住他的腰,向他靠得更近。

“又哄人家开心,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明知他说的不是真的,心里还是一阵甜蜜。

“我听说你身处险境,扔下大王和满朝文武就开车过来了。”相公继续扮深情,轻轻掰开我环在他的腰上的手。

“那也不能这么快呀,你那车还没马跑得快。”我也继续扮幸福,转身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阿,我的大老婆身处险境,坏两个轴承算什么?我带了一打轴承,一路换过来的。好了,你的事业我帮你守着,你回家好好呆着。”相公的甜言蜜语说得还是那么流利,阵阵的酸楚在我心头泛起。

“什么大老婆?还是留着哄你的杜鹃妹妹吧,我只要回我第二十八房的位置就行了。”我很努力地忍了,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淡淡的酸味。

沉默。

“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争宠秘笈》学起来很容易,可是真正遇上你喜欢的人,你的心就会乱,记忆力会衰退,自制力会下降,然后你会做出最不应该做的事,说出最不应该说的话。

“没什么,对了,你们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相公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听说北门快守不住了。”我轻描淡定地说,有相公在,十万兵马围困我也懒得去想,我只想怎么样才能讨得他的欢心。有时我痛恨我自己,刚才不是已经对他绝望了么?一看见他又什么都忘了,一丝的饶幸又开始冒芽,也许大哥总也戒不了赌,也是一样的心境吧。

“不好了,北门失守了......什么人?竟敢在此偷听?”然后是拔刀的声音,我寻声出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一脸的憔悴,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显然晕了过去。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呼息,不过很热,我一抚她的额头,很烫。

“别嚷嚷,她病倒了。”我制止了那个护卫,把那姑娘抱进了房,在床上安顿好。

“怎么,你也开始滥好心了?”

“你一边去,这是个姑娘家,你去拿支抗生素来,我正好练练手。”我赶紧把他支开,这姑娘眉眼间依稀长得有点像小雨姐姐,别又让他触景生情。

“是美女不?”他把急救箱递给我。

“哪

来那么多美女?你以为天上成天往下掉美女啊?去熬姜汤!”呵呵,我很可笑吧,一个小妾,把少爷使唤得团团转,可他从来不生气。我以前从来不敢的,可是小雨

姐就从不在乎,虽然她伺候相公也很小心,但很多时候也总是把相公呼来喝去的,我有时想也许少爷就是喜欢这样的,暗中学了好久,结果又是东施效颦。美女美

女,我难道还不算美女么?郁闷啊!

公一边往厨房去,一边小声地和前来报信的护卫讨论着什么。我给床上的姑娘挂上水,头上敷上冷毛巾。滥好心?我是滥好心的人么?唉,还不是东施效颦。我起

身,换了一身超低胸的衣裙,希望举止间露出的奶能让相公欲火焚身。其实我心里隐隐知道可能没用,可是像我这样的女人,矜持还有什么用?稍稍打扮了一下,

唉,又不能涂脂抹粉,又不能用香,秘笈上的很多东西都没有用武之地,苍天啊,诱惑男人为什么这么难?

熬个姜汤怎么用了这么久?我都快梳妆打扮完了!我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在厨房开研讨会吧?不成,相公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为我跑来,怎么能不来陪我呢?我真傻,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梳妆,打扮得再漂亮,他又会认真地看我一眼么?

扔下手中的睫毛剪,很没风度地往厨房跑去,途中经过的一段走廊是阳台,一眼就可以看到下面已经被三晋的兵马包围得密密麻麻。楼下一个眼尖的小头目极其淫荡

地叫到:“弟兄们快看,大奶狂抛呀,哇嘎嘎嘎。”边上一人也喊道:“还劝什么降啊,打进去,里面有美女啊,呜~???。”

我放慢脚步,一手按着胸,以免更多的春光外泄,一手指着那片狂笑不止的敌军高叫:“给我往死里射!一个活口不留!”

护院们纷纷换驽箭架,因为我们王府的护卫打仗一向使用上了麻药的箭,这样可以留下活口做苦力。下面那群人渣见我放话后并没有箭射出,以为自己在射程之外,更加猖狂,甚至有人门户大开地跳开了舞,向我示威。他们离得是很远,不过我们王府的驽,他们都逃都逃不出射程。

好景不长,很快一片箭雨飞下,底下血雾飞溅,倒成一片。哼,本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找死,不是找死么?听着悦耳的惨叫声,看着楼下一片尸体,心情好了些,放下护胸的手,迈着淑女步向厨房走去,边上一个十来岁的年轻小护卫张口结舌:“奶奶今天好美!”

我停下来,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想说少奶奶今天好美还是想说少***奶奶今天好美啊?边上一个中年护卫在他脑袋上一敲:“找死啊!”然后拉着他跪下,“少奶奶饶命啊,他还小,不懂事,不会说话,求少奶奶责罚。”那少年也一脸惶恐不安,赶忙跟着跪下。

看着他俩,一脸的笑意:“罢了,回去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抄一百遍。”这帮兵痞,让他们写字比打他们板子还难受。我才不像相公那样狠,动不动就高叫拖出去打

死,然后再找借口饶了。从我认识相公开始,他就没打过人,更别提把人弄死了。只是他每回都叫得很吓人,先把别人吓个半死。我就实在多了,说罚什么就罚什

么,反正只要我不打不杀,相公也从来不管我。俩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恩。我笑了笑,心情好了一点,回复了一点自信,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一点不像被敌人包围了的样子,大家伙儿该干啥干啥。我找到我专用的小间,只有相公来时我才会到这里来亲自给他做东西吃。预感还真灵,颜子山正在里面和相公争论着什么,边上火炉里的姜汤眼看就要熬干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把我们所有提纯过的金属盐,按不同的浓度梯度往玻璃里渗,然后用同一台机器测强度,你老反复提纯二氧化硅能管什么用?”相公强忍着怒气跟颜子山理论。

“这东西当然是越纯越硬,难道渗了杂质反而强度会更高么?”颜子山也很倔。

“你怎么知道纯的就一定比杂的硬?你有证据么?”

“这还要证据?这是常识,什么东西都是越纯越好。”

“那为什么要铸青铜剑?纯铜的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要渗铅?”

“那是因为铅硬。”

“你测过没有?纯铜,纯铅,青铜,哪个更硬?”

“那还用测?纯铜是软的,青铜是硬的,当然是纯铅最硬了。”

“纯铅最硬?纯铅最硬那为什么不用纯铅铸剑?不用测了?相当然就可以了?那还要科学家干什么?别跟我想当然,我只相信数据,只有对照完全的数据才是可靠的,去!给我测!”

“你这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这个子山,不要命了?这么跟少爷说话?搞清楚自己什么身份没,一个奴隶而已,敢大言炎炎说主子浪费他时间?还宝贵?

“你在这里和我争不去做实验才是浪费你宝贵的时间!算了,你做完这个实验后,先去补修《科学素养》,防弹玻璃的项目我先交给别人做。下一个!”相公拿起茶碗,示意送客,然后喝了口茶。

“少爷,你不能这样,防弹玻璃的项目我做得好好的,我只要找到办法提高原料的纯度就可以了,胜利在望,你怎么能…”

“如果你真有数据证明纯铅比青铜硬,我就让你接着往下做,别回头告诉我铅的纯度不够!”相公很无奈,“培养几个科学家怎么就这么难?下一个!”

我制止了屈真,自己走了进去。相公低头吹着茶,没有抬头:“你是负责什么项目的?”

“姜汤干粉的临床效果的鉴定。”我强忍住笑,坐在他面前。

“姜汤干粉?嗯,这个课题不错,干燥后能长期储存…”他抬起头,看见是我,嘴张得老大,“是你?嗯,这个主意不错,姜汤…噢,我的姜汤…干了。要不…要不…我重新熬?”

“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我继续逗他。

“没有阳性对照啊!再说样本数量也不够大,怎么着实验组和对照组也得各三十人以上结论才有统计学意义啊。”

我无语。

起身重熬姜汤,我则在琢磨如何把学术性话题转向艺术性话题,比如男欢女爱什么的。我发现他和我在一起话题总是围绕着研究项目,我开始觉得能有些共同的话题

会很不错,可是时间一长我就发现,谈别的事儿的时候,我要是穿得稍微暴露一点,他就目光闪烁不敢直接看我,但如果开始谈研究项目的时候我就是把奶全露出来

他都没反应。嗯,补充一下,虽然实验结果及其意义目前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所有对照齐全且可反复重现。

“你的杜鹃妹妹怎么没跟着一块儿来啊?”我不无醋意地问道。

“打打杀杀的事儿,带着她干啥,万一伤着哪儿我还不得心痛死?再说昨天调戏她时不小心说了句熊当的坏话,正生我闷气呢!那个废物熊当根本就把她当玩物,又是打又是骂,她还对他死心踏地。我对她千依百顺,她从不正眼看我一眼,唉,女人的心可实在是难懂啊!”

我幽幽地横了他一眼,你们男人的心就好懂么?“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总是有着特殊感情的,除非你得到她的身体,否则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问题是不得到她的心,她怎么可能让我得到她的身体?”

“霸,王,硬,上,弓。”我一狠心,决定把杜鹃妹妹给卖了,只要相公他开心,我可以出去为他强抢民女。

“那怎么行,万一伤到她怎么办?要是她宁死不从怎么办?万一她事后想不开,你叫我…怎么舍得?”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阵痛,“不会的,女人一旦身子归了你,心也就归了你,你就是赶她,她也不会走了。怕弄痛了她?用点迷药不就结了?”我没有说的是,身子没归你的,心也可以归了你,你要把我闲置到什么时候?

“还是不要了,泡妞的最高境界是要两情相悦,**的欢娱是次要的。只要她开心,愿意想着熊当就想着好了。反正本相妻妾成群,本也不缺她一个。不过本相还是要坚持不懈地调戏她,说不定哪天她就回心转意了呢!”

“妻妾成群?自从小雨姐和公主姐姐走了,还有哪个姐妹伺寝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用手做,这样多伤身体!难得你对杜鹃妹妹有意,只要你狠狠心,杜鹃妹妹不会怪你的。”当然我不是故意偷看他,可是只有他用手做过了才会睡得很死,我也才敢在他身边搂着他过夜。

“那你要怕我伤身体你来陪我?”他一脸说笑的样子。我很想大胆地说好啊,可是他会相信吗?你看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在寻我开心。“我只想你们在我身边都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生活,感情这种事是靠培养的。将心比心,我要是把你硬上弓了,你愿意吗?”

我心底一个声音拼命大喊,愿意啊,我愿意!我的嘴颤抖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是真心地喜欢杜鹃,不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所以只要她开心幸福,就好。你也是。”

我的心里狂乱了,他最后一句你也是是什么意思?是他也是想我开心幸福还是他也不想得到我的身体,还是他也是真心地喜欢我?

我正在纠结着,门开了,杜鹃站在门口,手提相公的神甲箱,脸上清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