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针锋相对
作者:妆楼枕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53

我不曾想邓炳春如此老练,且并不怎么将我放在眼里,但我岂会被他吃掉?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往后做事颇多掣肘,当下活动了两下双臂,戟指怒道:“邓炳春,你好大胆子,竟敢将‘教主宝训’当做放屁!”

邓炳春又惊又怒,道:“我如何将当……当那个了?你……你说明白。{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

我冷笑道:“我教基业千秋万载,乃是上天早已注定的,‘教主宝训’有言:教主仙福齐天高,教主驶稳万年船,宝训中说得再明白不过,岂会像你说的我教将会万劫不复,你这岂不是将‘教主宝训’当放屁?岂不是有意诅咒我教及教主?”

邓炳春脸色大变,额头上登时浸出一粒粒黄豆般大的冷汗,大声道:“你……你胡说!我只是……只是假设,我如此说,是……是要你做事不得行差踏错,你不要冤枉好人!”早已不复方才的阴沉老练,但脑筋还算灵活。

我冷笑一声,又道:“你还敢狡辩!你说过什么他们两人也都听见了。”

我手指向两人,方才那较为镇定的大汉也早已噤若寒蝉,更别说另一人了,两条腿抖得如在筛糠。见我指来,二人都将头快垂到了胸口。

我续道:“你假设就是怀疑,‘教主宝训’却容不得人怀疑!即便我做事不够小心,可我对我教千秋万载的基业坚信不移,更加不会有辱‘教主宝训’!”

邓炳春入教多年,深知洪安通的为人,虽然明知我这番话强辞夺理,但真要传到洪安通耳朵里,只有死路一条,转念间不禁脸如死灰,如斗败了的公鸡,颓然道:“属下该……该死!属下绝非有心怀疑我教基业,‘教主宝训’更是时刻在心。[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

我冷冷道:“是无意还是有心,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对我教及教主忠心,不是光靠说的,要看行动的。”

邓炳春诚惶诚恐地道:“是,属下明白。”

我悠然地点了点头,道:“好。其他人呢?”

邓炳春赶紧躬身道:“回副座使,其他人都被属下派在外面监视,以防被人跟踪。”

我“嗯”了一声,瞧他那副低三下四的神情,心下暗笑:“这龟儿子还算识相。”又问:“我那师姐呢?”

邓炳春道:“属下等先前见那位姑娘是与副使一起的,不敢伤人,得知那位姑娘是副座使的师姐后,手下更是有分寸,不敢伤着她分毫,只是叫她知难而退。”

他似乎突然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属下等对副座使及副座使师姐动粗,真是该死。那位姑娘既是副座使师姐,更是副座使的心上人,也就是自己人,根本无需诸多避讳,属下考虑欠周,请副座使责罚。”

我又好气,又好笑,把这人的棱角磨得圆滑也太快了,苦笑道:“我师姐此刻在何处?”

邓炳春又是一阵紧张,脸有为难之色,道:“这个……这个属下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阿珂多半是回客栈了,或者在四处找我。我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厅正中的红木椅,一屁股坐了下来,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劲。

邓炳春似乎暗中松了口气,赶紧过来递上茶水,小心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打听副使师姐的下落。”

我挥手道:“算了。你们把我弄来,究竟所为何事?”

要找到阿珂很容易,也不急于一时,先将要办的事办好,再去与她会合也不迟,替洪安通那老龟儿子办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妙。

邓炳春挥退那两人,见门已关紧,这才回身道:“自从副座使离开神龙岛已有几月,教主见副座使一直没有消息,太后那里也说从未见过副座使,不由很是担心,便指使黑龙使派了我等前来,一为寻找副座使,二来协助副座使完成大任。”

我心中冷笑不已:“狗屁担心!洪安通老龟儿子有这么好心了?他无非是怕我弄不回《四十二章经》。派人来协助,更是他娘的狗屁!”

邓炳春见我半晌不说话,干咳一声又道:“柳燕混进宫里已经有半个月了,属下则在京城附近打听副座使的下落,另外还有一队由章老三带领的人马,在外地打听。”

他笑了笑,接着道:“本来属下已打听得失去了信心,谁知今日天幸将副座使遇上。”

我仰首向天,感激涕零地拱手道:“难得教主他老人家还记得我,叫他老人家担心,我……我于心何安?”

邓炳春笑道:“副座使何出此言?副座使忠肝义胆,乃是我教典范,教主他老人家想念你得紧呢,好久没副使消息,自然担心。”

我暗笑:“神龙教里,还真没两个不会说话的。”温言笑道:“抬举了,只是辛苦你们了。”

邓炳春笑道:“不敢,不辛苦。”

他淡下笑容,忽然又道:“对了,敢问副座使,为何不见刑万全和汪涛两人?”

我眉毛一掀,这人果然不简单,虽然表面上已对我服服帖帖,但暗地里却在时时想抓我的把柄,淡淡道:“二人死了。”

邓炳春并不惊愕,平淡地反问道:“死了?”

我用盖子捋了捋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浅浅啜了一口,道:“他二人一直对我误杀了巩英怀恨在心,想暗中对我不利,幸好我命大,没让他们得逞,反丢了自己性命。”

邓炳春皱眉道:“刑汪二人种种恶行,项中福回岛过后向教主禀报过,教主为此大发雷霆,当即命属下前来处理,不过当时副座使和刑汪二人均已不知去向,便在近几天,为了再次打探副座使的下落,属下在天津查到,几个月前曾发生过一桩命案,死了两个人,死者正是刑万全和万涛二人,据说其死状与巩英无异,属下即知二人乃是死于副座使之手。”

他眉头皱得更紧,接着道:“当时属下便替副座使担心,我教教规森严,其中有一条规定,同门之间不得相互残杀,一切生杀大权全由教主掌控,违者,轻则断一臂一腿,重则将处万蛇所噬的极刑,属下真的……唉!”摇了摇头,满脸俱是痛惜之色。

他忽地一笑,又道:“当然,此二人存心不良,以下犯上,死有余辜,副座使也不必过于担心,回去后,属下必定向教主如实陈情。”

我心中怒极,一直冷冷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这才淡淡道:“那么,我应该感谢你了?”

邓炳春眼中的狡狯之色一闪即逝,躬身道:“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