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雄相遇
作者:伊夏拉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37

太史慈,东莱黄人,《三国志》赞曰: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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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领兵七千,在离我军五里之处下寨。

听说是他出战,孙策暗自摩拳擦掌,并对我道:“天云,上次你提到这个太史慈,真的自己送上门来。这次,可不许再阻我尽兴。”

“那太史慈确实勇猛,主公若要出阵,务必多加小心。”我知道自己也阻不了,只能如此暗叹自己遇到一个爱武如痴的主公。

其实,我心里很尝没有兴奋,如果事情都如同知道的一样发生,那自己来到这里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太史慈,这个我心目之中的东吴第一猛将,能够和他真真实实的较量一场才是让人兴奋的事情。

第二天,太史慈领兵前来讨敌骂阵,孙策点兵五千,列阵相迎。

出了营寨,刘繇军早在对面扎住了阵势。迎面的大旗上高挂着“太史”二字,随风飘摆。大旗之下,一员战将白马银枪立在那里。虽然距离遥远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隐隐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俦气势。与孙策炽烈的霸气,周瑜幽静的傲气不同,这人的气张扬如同狂飚,掠过在场每个人的心头。见我军开到,这人马往前提,高声叫道:“对面来得可是孙策?”

“那人就是太史慈?”孙策看着对面的那员将说道,眼睛里面有欣赏的神色。

“刘繇手下名将寥寥,能有如此气势的,想必是了。”我在旁边说道,亲眼看到太史慈,我就知道为什么历史上孙策如此想要收下此人。这样的将才,杀掉实在可惜。

“主公,待我前去会一会他。”在孙策另外一边的黄盖大声道。

“慢,我亲自去会他。”孙策眯了眯眼睛,说着也不管他人的反应,自己一催战马,奔两军阵而去。

孙策在太史慈对面带住坐骑,在马上一拱手,“来将可是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一愣,不知孙策如何知道自己的来历,惊疑中也一拱手,“正是在下,来者是伯符兄?”

“正是孙策。”孙策昂然道,“子义既然指名点姓叫我,我若不出马,气势上便先输一阵,我方士气亦受影响。”

“你若亲自出战,士卒感主将之心,必更用命。如此不但气势胜人一筹,若能斩我于阵前,此战更必全胜。”太史慈接着孙策的话道,“分明是我来叫阵,如今却是伯符兄占了先机。”

孙策大笑一声,“子义若能杀败我,亦可扭转劣势,反败为胜。”

寥寥数语,二人看似彼此客气,实则言语间却早已展开一场激战,一番话下来,却正是棋逢对手。

我对着周瑜笑道:“主公何时有了如此的好口才。”

周瑜亦笑:“这就是武者的气魄吧。”

武者的气魄啊,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一句,我心里暗自好笑,好武之人天下间不计其数,但若说三军统帅为了好武到两军阵前亲自厮杀,这就实在夸张了一点。除了以武力声震天下的吕布温侯之外,恐怕也就是我这位主公会有如此的“雅兴”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如今对我而言,就是用心看过这一场本该在神亭岭上演的龙争虎斗。

两人的话说到这里,此战已绝不可免。

沉默片刻,太史慈摘下了挂在马上的银枪,“如此,请了。”说完,马往后带了几步,凝神静气盯住孙策。

“多多指教。”孙策也摘下钢枪,同样把马向后带了几步,在中间空出一小片空地,也把自己的气势凝聚到了对手的身上。

一时间,他们两个仿佛完全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但这两人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份安静减弱,反而越聚越强,甚至,像要把别人的气,乃至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也都聚到他们的身上。

这份静如同有传染力一样,不多时,本来还喧哗不已,各为其主加油鼓噪的士卒开始一个个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屏息凝气的看着场中的二人。

静,只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场中的两个人连一动也没有动。连带着其他人也不敢出一丝大气,生怕稍微一点声音就会打破场中的均衡。骄阳如火,却没有一个人肯擦一下头上的汗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来助他们一下吧。”在我身边的周瑜忽然低声道。

我侧目,“公瑾兄的意思是……”

周瑜并不回答,只轻轻催马到了战鼓前面,信手拿起鼓锤,“砰”地在上面敲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也为之颤了一下。

凝聚在孙策与太史慈之间的那股气势,也因为这一声轻响,引爆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瞬间,两个人同时催马向前,双枪并举,在空中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这一刻我才知道,当日与流寇一战,孙策根本连一半的实力也没拿出来。那一日里面,我至少还看得清他枪的动作,但如今与太史慈对决,我就只能看到两条飞舞的白练。

马打盘旋,第一回合,不分胜负。

“子义果然好枪法,再来!”孙策显然是激起了兴致,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又向太史慈挺枪而上。他的枪一如他的人,有攻无守,每一枪都蕴藏无边的霸气。

太史慈亦不甘示弱,论气势,他不在孙策之下。孙策能攻,他便要抢在孙策之前攻得更猛更急,那种打法不像是拼命,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不要命。

又是一个回合,我看不清他们到底互拼了多少枪,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太史慈的左臂流血,而孙策的右肩甲上也殷红一片。

不过这两人却如不知痛一样,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马头交错,又是一轮疾风暴雨般的进攻。这一次,太史慈的左肋又多了一道血口,而孙策的兜鏊却被对手一枪挑飞。

“黄将军,程将军,主公乃三军所系,不可有失,快助主公一臂之力。”虽然我很想看到他们两个分出胜负,不过理智告诉我,他们如果真把此战打完,分出的可能不是胜负,而是生死,那绝不是我要见到的局面。

“这个……”黄盖程普等人都面有难色,作为一个武人,与敌将一对一决胜负时被别人插手是件十分不快的事情。性烈如孙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但他们也知道我所说不错,只好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位军师周瑜的身上。

只听周瑜悠然道:“弓箭手已经准备完毕,两位将军一带回主公,这边就可以发动攻击。对方的士兵精力全放在了场中的对决之上,此时出击,必可全胜。”

我看了一眼周瑜,与聪明人在一起绝对是一种幸福,我确定。

“擂鼓!!”我一扬手,鼓手接令,“咚咚”地战鼓声如同惊雷一般响了起来。

“冲锋!!”令旗一展,黄盖程普一马当先,蛇矛铁鞭一左一右夹攻而上。太史慈正与孙策战得性起,全没防备有此一招,一时间左支右绌,好不容易才躲过了才躲过了两人的联手夹击。

“公覆,德谋,你们……”孙策也没想到没有他的命令,己方会擅自出击,一时间愣在原地。

“主公,两位军师有命,弓箭队已经准备完毕,此处危险,请速归!”黄盖上前敌住太史慈,程普借机来到孙策近前急道。

“你们……哎!!”孙策一声长叹,不得已,只好掉转马头回归阵营。

见孙策回转,我和周瑜对视一眼,周瑜立时下令,“放箭。”弓箭手早就准备完毕,一声令下,立时朝着刘繇军的阵地就是几轮连续的密集射击。刘繇军的士兵注意力本来全在场中的战斗之上,全然未加防备。仅仅一轮齐射,就有百人倒在了地上。在冷兵器的战场上,弓箭,永远都是最可怕的杀人利器。

太史慈眼见情势不利,一连几枪逼退了黄盖,拨转马头想要收拢部队重整队形。但我哪里会给他那样的机会,令旗一展,韩当带队,率领数千士兵喊杀着一拥而上。先机已失的刘繇军只能仓促应战。转眼之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韩当等人赶出五里才收住军马,打扫战场。而太史慈,足足退兵十五里才重新下营。

清点战场,刘繇军逃跑之时丢下不少军器,缴获颇多。这一战,可说大获全胜。

虽是全胜,但是诸将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笑容,熟知孙策性格的他们知道,这样的胜利恐怕不会为孙策带来多少满意。

果然,待众将回到中军营帐,本该**行赏之时,坐在大帐之中的孙策忽然狠狠盯着我说道:“天云,你好大的胆子!”

孙策的一句话,中军大帐中的温度骤然降低,黄盖、程普、韩当的眼光齐齐投在我的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担忧的神色。唯独周瑜双目微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也早就猜到此事未必能够善了,听到孙策此言,只是平静道:“主公之言,天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