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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夜呢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19

() 一个时辰后,夙非原来接她了,问她都知道了些什么,顿了下,苏苏并没有说实话。说她失心疯,尽说些不着边际的,不可信。

夙非原倒也没怀疑苏苏,便一起回宫了。

但其实,她觉得谁都有可能撒谎,李沐绝对不会。失心疯的人,说的才是最真实的。

因妃难产而死的事,果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沐妃娘娘说得一点没错的话,那徘徊在轻舞宫的“冤魂”,莫非就是被因妃害死的那个“她”?突然冒出来的“她”会是谁?

因为成了因妃的替死鬼,所以才一直呆在轻舞宫,希望有人替她作主么?

虽然有点荒唐,但也并非空穴来风。

何况,她都可以魂穿,说明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灵魂的,那有鬼魂又有什么可疑的?

但是当务之急并不是因妃的案子,而是要尽快查明陷害她和珍妃的凶手。

从表面上来看,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神秘人应该就是杀害奶娘林念初的凶手。

七日之限仿佛一瞬间,还没等苏苏查出个头绪来,最后一晚便静悄悄地来了。想起明天就是他们四个婚期,同样是她的死期,她的心里起了个郁结,睡不着坐在院子里吹风。

珍妃的案子……她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不知道是那个凶手的案后处理弄得太干净,还是她太笨,就连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都找不着,着实让人觉得奇怪。

大概她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得福尔摩斯罢。查案这种事,果真不适合她。

因妃的事看来只能留给其他人去查了,她还是直接到下面去问答案吧,多直接快速的。

不然……再垂死挣扎一次?反正也是最后一个晚上的,挣扎一下对得起生自己养自己的爹妈。这么想之后她站了起来,准备出小合院。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别去了。”

“您总算起来了?”看到他,有那么小小的惊讶,“你干嘛不睡死过去呢?”

来人确实一把抱住了苏苏,声音低沉:“我记得,明日是我们的婚期。”

“爱谁谁!”苏苏一把推开了他,“你不起来也没谁逼你,大不了我也嫁给非原,给他当个妾!”

“你想都别想!”慕凉玥眉头紧皱,“明日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了,你休想再打夙非原的主意!”

“你不是因为你的珍儿死了伤心欲绝对这个世界都失去希望,不想再活下去,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了嘛?你起来干什么?你起来干什么啊!我在你眼里算个屁!”

大概是一想到明天就要归西了,他又毫不知情,这七天里她一个人憋着,心里怪难受的。

但又偏偏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没对任何人提过,又怎能怪得了别人?

“我就是累,想睡一下。”他看起来果然有些身心疲惫的模样。看着苏苏哭,他也不再想往日一样想办法逗她开心,而是叹了一口气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抱住了她,“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所以才放心地休息的。”

靠在他怀里,苏苏一时没了言语。慕凉玥啊慕凉玥啊,你又怎知,我真的不会离开你?过了今晚,我们就是人间冥府两茫茫了。

“别去,哪儿都别去了。珍儿的事,不用再查了。”

“为什么?”她闻到了端倪,“你就不想还她一个清誉吗?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

“可是别人不知道!那个凶手其实是想害我,是我不小心害得珍妃清誉没了,她无法忍受流言蜚语所以割腕自杀,我不该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一个交代吗?而且她也很有可能是被人杀害,我们应该——”

他的眼里不知道流动着什么,看起来很复杂,他看着苏苏,缓慢地摇头:“你没错,你没有害任何人。你不要天真了小不点。”

“我怎么会没有错?明明是——”

“这件事你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出真相的!”他打断她的话。

“怎么会没有真相?你不去查,你为什么就要——”

“因为根本就没有真相!”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整件事都是珍儿她一个人策划的!是她要陷害你,是她宁愿玉石俱焚!也没有谁要杀害她,千真万确是她自己割腕自杀,是我亲眼看着她动手,在我面前一点一点流干身体里的血死去的!”

苏苏瞪园眼睛,哑然。

这就是她苦苦找寻了七日的真相,以及她为什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原因。

就像他说的,因为根本就没有真相。

双唇颤抖地问出:“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陷害我?为什么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却不救她……”

他答不出来。

“是不是……因为你师父?”

他师父的到来,原来真的不是偶然。现在想起来,那晚珍妃也与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并潸然泪下,显然,他们三个都是认识的。

像是要让她抹去调查的念头,他只好把真相告诉她:“在没有与珍儿相认以前,我对珍儿和初姑姑的记忆都被自己封锁了。而师父也一直没有告诉我,他遇到了珍儿,还收为义女。珍儿在他的帮助下进宫做了珍妃,算是他安插在夙轩辕身边的眼线。真相,也是那晚师父现身后,我才知道的。”

他说,珍妃自觉对不起义父的养育之恩,但是义父先对不起她在先,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悔意。如果再来一遍,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所以,那晚她才故意将他们叫进珍华宫,给他们喝的茶水中下迷药,好准备后面的一切。

但是苏苏还是想不明白:“你师父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既然是她与你师父的仇,又为什么会把我们两个牵扯进去?你也就罢了,你是你师父的徒弟,她有可能加恨于你,但我呢,我与她素不相识。”

那晚,珍妃坐在牢里,对相隔几米远的他吐露心事。“玥,我知道义父在你心里是个神圣的存在。但我从小就知道,义父的心里有恨,我们对于他来讲,都只是踏向成功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