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软，宝儿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半开的眼角依稀可以看到他挺直的腰板，以及俊秀中透着一股贵气的容貌。眼光锋利，表情张扬而骄傲，十二三岁，还是不懂得收敛和隐忍的年纪。若是，在现代，这样的孩子还在父母跟前，承欢膝下。可是在这个时代，身为奴隶的他却要处处受气，忍受着如同畜生一样的待遇。她眼光一转，却突然看到他*在外的头颈处有奇怪的红斑。夏末不是年轻的女孩子，对于这个，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一紧，那一夜的画面又在面前一一掠过。

“夏末姐姐，你在想什么？”

“宝儿，你刚刚真的是和熟人在一起吗？”夏末的眼神有些冷，她不想看着那个有些骄傲的男孩子就那样子被这个堕落的时代给毁掉了。

“当然――”

“别骗姐姐。”夏末的手指牢牢地扣住了那个孩子的手指，一根连着一根。“宝儿，无论如何，就算再辛苦，姐姐也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再在你身上发生了。所以，宝儿也要答应姐姐一句话，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自己，无论是心也好，身体也好，都是最初的宝儿。”

宝儿一怔，很快地他就明白了夏末这句话的意思。宝儿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手，捂住了脖子上面的那个印记。“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那一夜，你明明自己也成了那副样子，却为什么还要来救我。姐姐你不怕死掉吗？”

夏末歪着头，看着他如水一样清澈的眼睛，一向淡漠的表情却柔和了起来。“因为，你的眼神很像我的妹妹，看到你那个样子，不由地就站了起来，就想要维护你，保护你。幸而，你没有事。”

“姐姐，我是男人。”宝儿瞪着眼睛。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身为男人的自己不需要女人来保护。夏末觉得有趣，因为这样表情的宝儿还是很像任性的初夏。“不是男人，而是男孩子，等到你再大些，才会变成男人。”

宝儿看了夏末半天，终于他沉声道，“姐姐，我应承你，我会守着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不单单是我的，还有姐姐的一起守护着的。”

夏末没有回答，支撑不住的她终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先是捏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然后又转到了她的双腿上，轻轻地敲打着。只是这样，那动作反反复复地持续了很久。

“姐姐，再耐心地等等宝儿。用不了多久，宝儿就会带着姐姐出去了。”耳边，宝儿的声音虽然隔着沉重的梦，却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她的心底。“姐姐，一定要耐心等等。”

“好。”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曾醒来的夏末对着同样身份的宝儿许下承诺。

一夜生死，十夜相依，无论是夏末的心底，还是宝儿的心底，都已经把对方当做了身边亲密不可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