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初日红的兴奋
作者:苍海一阿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18

今天看到姜解放和金建设他们一付如丧考妣的表情,初日红感到一阵异常的激动和兴奋。.为什么激动和兴奋呢?因为他看到了久违的希望和梦想,即将会变成现实。而且,以初副书记短暂的几年从政生涯的经验来判断,他敢断言,“姜解放和金建设他们的位置,这次恐怕是保不住的了。”他对这二人都没有多少年来好感。

对金建设,他比较的轻视和鄙薄。想当年,也就是二年前,要不是金建设的“横刀夺爱”,自己早就是铁山乡的乡长了。乡长在党内是个副书记,是组织制度规定的,但这个副书记非其它副书记所能比拟的。即便是管党群的副书记,即便在用人的问题上、在提拔的问题上有着何等重要的份量,都不能同乡长这个副书记相提并论。因为这个副书记,他同时又是政府的一把手,政府口上的事情基本都是他说了算。当然,如果是弱势点的乡长的话,自当别论。可就是如此,也不能忽视乡长的份量。乡长不但可以全权处理政府口上的事,还可以插手党内的人事问题,是因为他同时又是党的副书记的缘由。在某些时候,乡长的作用发挥得好,甚至可以超过书记在人民群众中的份量,甚至能够掩盖住书记的光辉和形象。党委通常是把握大政方针的,为全面工作统盘子、定路子。可到了乡长这儿呢,则是具体的执行,他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工作思路,采取灵活的工作措施。可以这想说,有时执行力的落实完全依靠政府口了,完全看乡长能够积极的贯彻与落实。如果乡长强势的话,在他紧密坚持按照上级政府的工作安排和指示去实施时,基本上可以实施对党委的“铁臂合围”,让同级党委插手不进政府工作,在同级形成自己的“独立王国”和“独裁统治”。如果是初日红当年当上了铁山乡的乡长的话,他自信各方面工作肯定比金建设这个“憨货”干得出色的多。就能力而言,初日红是个知识分子,又在县直机关部门任过副职,无论理论上,还是实践上,他都自信胜金建设不止一筹、二筹的,最起码也是八筹、十筹的。首先,他有大局观,不象金建设那样“只顾低头拉车,不懂抬头看路”。金建设没有大局观,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特别是一名主政一方的领导干部,如果没有大局观,将会“累死千军万马”,而“一无所获”。建设同志只知道闷头干农业,是个管农业的好干部,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乡长。因为一个乡除了农业,它还有其它的许多关乎民生国运的事情。所以,作为乡长,一定要统筹兼顾,一定要懂得如何协调好与上级、与同级、与下级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定不能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和集中到某一点或某一项工作上去。否则,就会出现“重一点而失全局”的现象。“木桶原理”告诉人们,凡事成功的关键取决于“短板”的长度。反之亦然,凡事的成功的关键绝对不取决于长板有多长。“这个理儿,恐怕是他金建设一辈子都不会懂的。”初日红在心里常这样想。有时召开党政会议布置工作时,看到金建设一讲农业问题时的“滔滔不绝”和神采飞扬,他都会这样想,想着想着在心里面就有了鄙视眼巴前这个“憨货”的神情。此时,初日红经常会用手抚摸或**几下自己的脸,好让自己保持更加清醒的头脑,端正自己的位置意识,进一步牢记自己才是个“三把手”的尴尬处境。同时,明确了自己的处境后,又进一步激发了他取而代之的迫切热情。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底下的一些号称“有心人”的干部,总结出“金乡长的农业话,初副书记的脸**”的话来了。其间的深义,他们肯定不知道,但形式上总结倒是挺到位的。

对姜解放呢,按理说他不应该对他有什么不满和轻薄。因为他们同属一个阵营,都是以初日升这位自家的亲哥哥为马首是瞻,有着同样的利益目的,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作为有点儿理论修养和家庭教养的“上层人”来说,作为一名出身干部家庭的人而言,姜解放简直就是个“土霸王”、“烂痞阿子”。尽管官话、套话、场面上的话,他说起来是一套一套,一点也不嗑巴,一点儿也不带重的。但平淡得象一杯白开水,让人品不出丝毫的味道。作为一个乡的“一把手”,如果只能千篇一律地、无数次地重复几句类似于“口头禅”的东东,简直是对我党干部理论素养的玷污,简直就是向人们宣告我党素以自豪的政治思想教育的彻底失败。然而,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情况就姜解放这么个情况。“除了好尽女色,发掘哪个村寨有多少漂亮妹子外;除了局限于铁山乡这偏僻一隅争权夺利外;除了长了个黑黝黝、粗大的外在形象能噱人外,姜解放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初日红在与姜解放共事这么多年来,对他最为适宜和客观的评价。经常为了点蝇头小利,而不惜采取不正当手段去猎取,没有丝毫的政治智慧,这样的人,通常只能作为“马前卒”,发挥点“弃子”、“炮灰”的作用。“看来这次,他姜解放的官运仕途会到此为止了。”从今天“冷面部长”的一系列反映来看,初副书记就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了。什么“以批评教育为原则”,什么“只是来调查研究”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一点儿也做不得数的。如果真的发现了点什么猫腻,“耿冷面”肯定会毫不留情地采取断然措施,肯定会建议县委县政府撤换有责任的干部。“金建设这次是死定了!”初日红内心里笃定了。作为政府口的“一把手”,出了这样一件关乎民生大计的大事情,撤职查办是免不了的,否则将以何去堵老百姓人民群众的悠悠之口。如果真那样的话,党就不是人民的党了,政府就不再是人民的政府了。这一点上,对那些人民群众的“官老爷”来说,他们也只是私下里做尽了“鱼肉百姓、损坏党的光辉形象”的事,可到了台面上都争先恐后地、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人民的公仆”、都想做“焦”、“孔”式的好干部,都想学领导一样:为了人民的利益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个场面上的举动,这些个“面子工程”,对于眼下里官场上的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是他们官场生涯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更为重要的是,这次“广水桥”的垮塌,同时关乎着县委冯得才书记的“面子”和政绩。虽说身后有县长游心生这样一座坚如磐石的靠山,但金建设仍然在劫难逃。“死定了,死定了!”心里想着时,嘴里面不小心还漏了出来。“还好,没有人听见!”小心之余,初日红免不了又批评自己几句,“每逢大事必静气!我怎么还如此这般地沉不住气呢!唉,比起大哥来,我差的不止是一个台阶。难怪人们常说,‘**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维’。”“姜解放,恐怕这次也难脱干系,特别是难脱广口村的干系。什么样的人不能用?偏偏就用个没点头脑和思维的泥腿子。”由于出身的关系,初副书记初日红有点儿看不起农民兄弟,特别是那些个卷着裤腿来开会的农村干部。“没文化,没教养,有的是‘三根棒子一根扁担’的封建家长作风和俯首帖耳的‘奴才意识’,对上一脸个谄媚样,对下凶残得象地主恶霸。对他们讲道理时,他们不一定懂。就是懂了,也不一定听。对他们除了训斥,就应该是痛骂。布置工作或任务前,先来上一顿批头盖脑的‘暴风骤雨’,总是能收到时半功倍的效用。”因此,在这一点上,他又点儿佩服和羡慕姜解放了。同样,因为个人出身和家庭教养的关系,这种粗俗是初日红先天缺乏的。当然,他不想也不愿去弥补这种缺乏,但不能完全排斥自己对那种方式方法与效用的好感。“这次姜解放的书记位置可能不保,至少也得受个处分什么的,否则就有点说不过去。凡事都是在党的领导下开展的,政府口上出了那么大的事,身为党委书记的姜解放是难免其责的。”对于姜解放这个属于自己阵营的“得力干将”,一枚算得上称职的“马前卒”,初日红对他将要受到的处理,没有一点难过,相反还乐观其成哩。在铁山乡,如果一下出现了党政一把手同时的空缺,初副书记晋位的可能就更大了。二总比一多一不是吗?所以二比一好,二个空缺再怎么说,对初日红来说总比拼命去抢一个位置好嘛。“这次少说也能捞个乡长干干,甚至有可能冲到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哩!”另外,他初日红还想到了,如果姜解放下了,自己这一阵营肯定会重新推选出另一位“姜书记”来填补这一派系的政治空白。什么人最适合呢?舍我其谁。派系老大的亲弟弟,铁山乡管党群人事的“三把手”,于公于私、于左于右都是自己的应该和当然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