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中 色论
作者:老猎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36

却说钱由基回到六朝大酒店,先睡了一上午。到中午,又来了几个兄弟,又被老丙叫起来喝了一中午的酒,酒后又睡了一下午。不到六点,大个黄因两约谢月娇,都被谢月娇婉言推辞了,心里急燥起来,就打电话给钱由基道:“兄弟,你快来接我出去吧,再憋我半天,我指不定杀人放火去那。”钱由基劝道:“四哥,你也太性急了点,再忍耐几天,等我把石正那厮查出结果来,再接你出来。”大个黄道:“不出去也行,今晚上你们来陪我喝酒,再给我叫两个小姐过来。”钱由基也恐他忍不下来,只好应了。

钱由基又打电话约了赵油头。赵油头这阵子也是百事不忙,静待消息,一口应下来。钱由基又叫来快腿秦世宝道:“你先带几个钱,到香港街叫两个小姐等着,我一会去接你们。”秦世宝到老丙那支了钱,先往香港街去了。

不多时,赵油头也到了,进门见老丙站在门外,笑道:“金老板怎么不见动静,还守着佛灯喝稀粥那。”老丙笑道:“虽说薛市长开了会,对娱乐场所放开,只是市场紧俏,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小姐。”赵油头笑道:“那天我给你介绍两个来,只吃你一顿酒席就成。”老丙笑道:“我先谢谢赵处长了。”赵油头才要上楼,钱由基也下来了,拉着上了车,先到香港街接了秦世宝。

赵油头见秦世宝领着两个小姐,年龄都不大,看样子不过二十才过,也有一、二分姿色,知晚间必有好事,心中大喜。钱由基看了看,却将眉毛皱了皱。秦世宝低声道:“这两个可是我翻遍了整条街才找来的,哥有什么不满意的?”钱由基道:“我倒不是对小姐不满意,只怕年纪太轻了,禁不得四哥一夜捣鼓的。”那俩个小姐听了,撇撇嘴,也不搭言。

等到了大个黄的住处,大个黄喜道:“我的亲人呀,总算把你们盼来了。”秦世宝一一介绍道:“这位是黄老板,这俩位是香港街有名的大乔小乔。”介绍过一遍,大乔小乔忙着倒水。秦世宝又下楼叫几个菜上来,由两个小姐倒酒挟菜,四个人说着笑话。赵油头道:“现在这些小姐,十八、九岁,偏偏要学风骚二字,却不知风情二字远比风骚二字更受国人厚爱。”大乔笑道:“赵老板给我们姐妹比划比划,什么是风骚,什么叫风情那?”赵油头道:“你说这话就叫风骚,风骚露骨,风情带羞。你要学会说:是吗?二字,就算懂一半了。”小乔却道:“我们中国字太多了,你说的我们也不懂,胡里胡涂的用着就是了。”

赵油头道:“这可不行。我先教你两个骂人的词,你要是脱的光赤条条的,人家要叫你**,这就是骂你是鸡了,听了千万别高兴起来。要是今晚几位老板跳槽,那就对了,要是你听一个人从这家单位跳槽去了那家单位,就是骂这人不是东西了,千万别自鸣得意。”小乔道:“你说的我也听不懂,由着你说去吧。”大个黄笑道:“我给你们说个明白的,这字本来是中国人发明的,知不知道现在怎么外国人也用上了吗?”大乔拿着茶壶倒了一圈水,道:“是吗?”赵油头笑道:“懂几分风情了。”大个黄笑道:“你们听我说吧。当初中国有了字以后那,东洋、高丽、洋鬼子都要来学。我们怕他们曲解了文字,就不教给他们。他们也不是傻蛋,想着法子来偷字。这一年大年初一,都派了人来中国偷字。东洋人见一家门上写着春联,料定家中必有字,就翻进窗子里去,见墙上果然写着好多字,怕记不过来,一个字只抄一半。高丽人也翻到一户人家里,见字太多了,他比东洋人聪明,就画方方圆圆的符号来记着。洋鬼子脑子笨,找了半天没找着,却见一头公牛正在撤尿,曲曲歪歪都是道。心道大概字就是这么来的吧,也掏出老大的几巴照着尿。东洋高丽的偷了字出来,见洋鬼子浇着地,很奇怪,问道:‘你干什么那么?’洋鬼子答道:‘我学写字那。’东洋人、高丽人也掏出几巴尿了一泡,拿出字来笑道:‘笨蛋,这才是字了。’洋鬼子看了一眼笑道:‘谁几巴是笨蛋,你们本钱小,写起字来当然是断断续续的,我的几巴大,还不一笔都写下来了。’”大乔见笑其倒茶,也不言语。

钱由基笑道:“骂的好,这杯牛尿茶看谁喝。”秦世宝道:“两个小姐自斟自饮。”小乔道:“我们又没几巴,有几巴的喝罢。”大个黄道:“你们当小姐的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的几巴大,你的碗大,正好一对。”钱由基笑道:“骂来骂去,一会子再骂到自己身上了。喝杯酒盖盖脸,坐怀里每人先灌三杯。”大乔先喝了一杯酒,这就要坐到钱由基怀里。钱由基一推笑道:“真不知大小,先坐你大伯子怀里喝两杯去。”秦世宝听了,却在大乔怀里只一摸。

大个黄怀里坐着小乔,见了笑道:“你小子,怎么连你嫂子的奶也敢摸。”秦世宝笑道:“这是老丙哥的理论,小叔子摸嫂子,天经地仪。下午马炮还说那,昨晚托嫂子上墙时,就势摸了嫂子的一把屁股哩,滑腻腻的,和一盆水似的,差点滑了手那。”赵油头道:“这个理不对,从来都是老大伯吃兄弟媳妇的干豆腐,那有小叔子吃嫂子的豆腐的理。”秦世宝笑道:“这个也在理,我也不反对,钱老板昨天才抱过兄弟媳妇的嫩腰,我可以作证。”钱由基笑道:“你这么说才对,否则,赵老板就不好下手了。”赵油头就将手伸进大乔内衣中,抓了两把,笑道:“没你们后面这几句,这两把我还真下不去手去。”

几个人说着浪言淫语,又得几杯酒下肚,大个黄先把上衣脱了,又招呼两个小姐道:“别不好意思,都脱了吧。”二个小姐不搭言,也不脱衣服。大个黄又道:“大家都是出来买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卖力气的,赵老板是卖官的,钱老板是卖房的,秦老板是卖饭的。你们虽说是卖肉的,卖的也是本钱,比赵老板、钱老板还光棍些。快脱了吧,省得叫我急。”二个小姐半推半就,都叫大个黄扒的光赤赤的。

一时,赵油头忍不住,先拉了小乔进了卧室。大乔这边叫大个黄、钱由基两个又轮着灌了几杯酒,已是半醉。大个黄道:“他们两个里面鼓捣着,我们也别闲着,你也给我们露两手,先使个引水灌巢,且看你有多大功力。”大乔听了只不肯。钱由基掏出一摞钱来笑道:“一两一张。”大乔见了钱,这才由着大个黄指使着灌了一回,讨了四百块钱。嬉闹多时,赵油头打里面出来,钱由基道:“赵老板,我们先回去。”大个黄道:“乐够了再走不迟。”钱由基只道:“明早还有事,困的睁不开眼。”出了门,回头又对秦世宝道:“等四哥耍够了,你送回去就是。”秦世宝点头应下,回屋不题。

却说那牛魔王牛千叶,先是忙了一阵子,自赵扶林去逝后,工作也都半停下来。这一早,到警察局里点个卯,就到满天星歌舞厅换了衣服,就要外出。白灵一旁道:“牛哥到那里去?”牛千叶道:“明知故问,我到工地上找李姑娘说话去。”白灵笑道:“好好的事,到别人手里也就成了,牛哥怕是空欢喜一场了。”牛千叶道:“你放的什么屁,我怎么就不成了?”白灵笑道:“李姑娘一个百十斤的大活人还跑得了,你去的多了,人家还腻歪那。你该去找那个钱由基,逼他退出来,纵是她家里不乐意,还能留闺女一辈子不成?”牛千叶笑道:“是这个理。”

牛千叶先将范自宝叫了进来,问道:“这阵子都在那里赌牌?”范自宝道:“还是和一帮子老伙计没事赌两把玩玩,并没到那里去。”牛千叶道:“我倒听说你常去六朝大酒店里赌牌去?”范自宝道:“也没常去,偶尔朋友拉着也去两遭。”牛千叶道:“我还听说钱由基帮嫂子在巨业找了份工作?”范自宝早年犯下不少案子,牛千叶那时正用人时,见他会使几路拳脚,将其保了出来,留在身边,为其张牙挥爪,见牛千叶问起,不好再瞒,点头认了。牛千叶道:“那也不是他的功劳,是李姑娘一手包办的。到年底,我请巨业的李总给嫂子转正。”范自宝知是空话,也忙谢了。

牛千叶又道:“李姑娘我还没弄到手,正琢磨着怎么办,你有什么主意没有?”范自宝道:“李姑娘虽说漂亮,只怕这事动手晚了些了。我听他们暗里都是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那。”牛千叶道:“这事不该你说,先说说办法吧。”范自宝道:“一时我还想不出来。”牛千叶道:“我给你个办法。今晚你再到六朝大酒店里赌牌去,牌花要大一点。赌的人越多,花越大,就记你一大功。”范自宝答应着出去。褚刚进来道:“牛哥,他这阵子和那伙来往的密切,见了面也都是称兄道弟的,我怕他会漏了风声。”牛千叶笑道:“他要想不回牢里过下半辈子,谅他也不敢露出半个字。我也想着借这个机会试试他。”褚刚道:“这些老家伙,心眼比线轴子转的还快。”牛千叶道:“你看怎么办才好?”褚刚道:“这钱由基虽说长的带几分汉子模样,内里也是五毒俱全,吃喝嫖赌,没有他不行的。出手轻了没用,出手重了,又怕牛叔不点头。”牛千叶道:“你不知道,我打问清了,这钱由基是方冠中的干儿子,方冠中又和我叔最好,闹大了都怕说不过去。”褚刚道:“这就不好办了,怎不能劝着他让人吧。”

话音未落,白灵进来笑道:“怎么就不能劝着他让人那。”牛千叶忙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白灵道:“他若站在平地上,自然劝不动他。若是他两脚站在悬崖边上,你劝他往回走一步,他还能不听?”牛千叶道:“你说的细一点。”白灵道:“钱由基之所以能吸引李姑娘,于私,他相貌堂堂,为人大方,不拘小节。于公,他管着旧城改造,位列市内城建第一家。但他搞旧城改造搞的是集资,外表堂堂之下,却是吃喝嫖赌。李姑娘不知道罢了,若是知道了,钱由基岂有去路?”牛千叶道:“正是如此,我先拿他赌嫖,再托我婶查一查他的帐,先把他赶到山崖上去再说。”

且说牛千叶有心要整钱由基,到中午先给他在审计局的婶子说了。他婶子道:“这个不难,我明早就叫人去,先惊一惊他再说。”到晚上,牛千叶又约了东城区警察局治安大队的人,先到歌舞厅唱着歌等着,单等范自宝的信号。范自宝虽有心报答钱由基,又不敢惹恼了牛千叶,只好依照说定的,带几千块钱,吃罢晚饭,再到六朝大酒店里赌牌。刚好,这晚聚赌的人也多,除了王二万和卢信外,一干子兄弟到了八、九个,都聚在二楼呦呦喝喝的赌钱。钱由基也从外面回来,上楼见正赌的热闹,笑道:“一个花多少钱?”老丙笑道:“今天人多,都凑着热闹,一个花五十。”钱由基笑道:“也算我一个,我压六指兄弟身上。”几个上不了桌的,又凑成一桌,也起够级来。

钱由基打着够级,又叫了两壶新茶,笑道:“招商局的吴局长前几天也起了一个队,约了范有志科长,反贪局的卞念书处长两个。也叫我拉一个队,抽空到巨业给我岳丈那捧场去。”张道平道:“怎么不叫吴局长过来,先练两手?”钱由基笑道:“他正练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