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锦瑟便看见聂少霆合衣躺在床上，他的双眸紧闭着，甚至连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

她轻轻的走近，站在床边，看着他。

是太累了么！？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

除了那个时候，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啊。

那个时候，是他强硬的要与她结婚，要娶她为妻的时候，慕容家所有长辈都不同意，他承受着来自她和家人两个方面的压力的时候。

——只有那个时候，我有看过他紧皱眉头，其余的时候，都没有。

这一次，怎么又会这样呢！？

锦瑟不知道。

锦瑟知道是，聂少霆爱她。

他是真的爱她！

但是，这样的爱，锦瑟不要。

不要，也要不起。

亦……不敢要。

所以，这个时候，她连伸手想去为他抹平皱眉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也生活在矛盾之中。

这个男人，杀了我新婚的丈夫。

这个男人，又是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男人。

从19岁到25岁，他们整整纠缠了这么多年。

对于他，除了恨，亦有着太多太多别的情感了。

“锦瑟！”突然间，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睁开，直勾勾的看向了欧锦瑟。

他的眼眸中有着倦色。

他真的累了。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他说：“小朋友去睡觉了，你也陪我躺一会，好不好？”

锦瑟没有吭声，但是行动已经出卖了她。这么多年来，即使他做了这么多让她不能原谅的事情，锦瑟依然还是容易对他心软，尤其是他露出了那孩童般的神情的时候。

所以，她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只是她不说话，也不想闭眼。但是阳光透过屋顶玻璃直射下来，她的眼一会儿眼就花了。

所以，只能闭上。

“这两天，辛苦你了！”他说，他的声音，很温柔。

锦瑟不语。

辛苦是什么！？

指的是什么！？

身体上的呢！？还是心理上的呢！？

自从认识了他，锦瑟的生活就没有辛苦过。

所谓的累，一直是心累罢了。

与身体无关。

所以，是心理！

锦瑟想：

但是，你能让我不累么，聂少霆？

你不会的，聂少霆。所以你这句问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锦瑟微微的苦笑了下。

“想我了没？”聂少霆又问。他的手，正是移到她左手的银镯之上。

“……”张张了嘴，锦瑟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他突然像一个小孩子般，抱住锦瑟，把头靠在了她的胸口。

让她觉得有些的痒。

“想……”最终，锦瑟说。

聂少霆，我不需要想你。因为你就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最最深，最最黑暗的地方。让我想忘都忘不掉。锦瑟内心想。

“锦瑟，这两天，真的好累！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治疗累的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累的时候，我就想你，想起你，我就不累了！真的……”

这个时候的，聂少霆就像一个小孩子般，依偎在她的胸前，跟她说话，状似撒娇。

这样子，让她想起了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

那个时候……好美，真的，好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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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