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险些自杀的杨鹤
作者:滚木擂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54

))举办了招魂仪式。并立刻下旨,让杨鹤总理在陕的三营军务,尽快休整,恢复元气。并且赶紧把原本要配发给袁崇焕的十八门‘光启炮’分了八门,给陕西那边送过去,这次损失的不止两万人,还有几千杆火铳,没有火器上的优势,杨鹤与洪承畴的日子不好过啊!

事实证明,我是幸运的,老杨鹤,在旨意传达到的前一刻钟,捧着‘士责搁笔’痛哭流涕,遥拜京师方向,老先生准备写点遗书之类的东西就自尽了。如果不是传旨的太监高起潜莽撞惯了,踢门而入,老杨,就真的成为历史人物了。

得到这个消息,我又连夜写了圣旨给杨鹤,劝慰一番,才算平息了他自杀的念头,专心和洪承畴一起剿匪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琢磨琢磨不是事儿,连忙又下了一道类似心得,类似罪己诏之类的东西,上面大体内容是:“国家有难,士安不知守土,烽烟四起,兵难保民平安,罪不在厮人,罪在我这个当皇上的。今后,如无明确旨意,不得轻易自裁。我不会轻易杀了自己选拔的干部,也不愿意看到,国家的栋梁股肱,轻易就言死。希望你们都明白我的用心,国家现在艰难,但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会挺过难关的,希望大家给我一个时间,给自己一个时间,给天下一个时间。”

等到这个公开诏书发布之后,从王承恩给我递上来的民意反馈上看,反映还是不错的,大家都知道朝廷这两年的难处。也因此对我这个诏书表达理解和支持。并且熊文灿接到这个明诏后,痛哭出声,当天竟然随着船队去安南了。

熊文灿啊,你跑安南去干什么?虽然让你督抚南洋海事,可朝廷这边,还真没有让你这个朝廷的一方镇守大员出国的意思啊!不管了,反正我相信熊文灿的本事,索性由他的性子算了。

我的厂卫还是有些说法的,原本皇庄试种红白薯的时候,就借机会清理了一下,宫中的效果很强,连筱筠这样的美女都曾被清理,可见裁撤的力度。但厂卫这边却动静不大,我后来把东厂给王承恩打理,锦衣卫给曹化淳打理,顺便指导了他们两个一下,厂卫不是单为了监督官员和锦衣卫成立的,而是要打探一些敌人的虚实。在民间,因为东厂的名声比锦衣卫还要臭,于是我让东厂专门负责打探蒙古、朝鲜、东瀛、建虏等国家的虚实。锦衣卫主要负责对国内舆论的搜集和整理。原本东厂监视锦衣卫的职能干脆砍掉,都什么时候了,还内部监控?虽说业务范围缩减,但王承恩和曹化淳越来越忙了。大臣们对我将厂卫的监控职能降低,都很高兴。原本这大明国,皇帝头疼言官,百官头疼厂卫。现在言官被我和稀泥和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厂卫也是现在这个样子,感觉上大家都觉得轻松了一些。

厂卫的转型,对于他们来说,属于将原本的业务进行缩减。这样,剩下的冗员就凸显了,于是又全部发往皇庄张彝宪那边。反正也到秋收的农忙时节了,人再多也不够。

现在算算时间,皇庄的秋收应该结束了,也不知道张彝宪那边怎么样了?我本来想派高起潜或者方正化去探望探望,但是高起潜最近连续外出,到各个地方去宣旨。我身边用的惯的人,就只有方正化了。王坤盯着官坊,也抽不开身。

想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料张彝宪也不敢偏的太多。只好耐心的等下去了。

这几个月过的,西南那边一直在叛乱,如今这沐王府是有些颓唐了,远不复当年那般骁勇,好在有钱调兵,四川还有一个秦良玉,眼见着,不久之后也就齐活了。

江南海啸的事情,也基本安置妥当了,天灾不可避免,却可以弥补。前提是朝廷这边真心的在安置灾民。几个月下来,灾区的境况逐渐恢复了不少。

陕西的安置也是如此,现在颇有花钱买平安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花钱总是一个可行的法子。

接着就是安抚一下我的几位大臣了,万历皇上和大臣闹别扭,几十年刻意给底下人制造难题,搞得万历末年,各个职位都有空缺,大臣兼职的风气,就是这时候流行开来的,虽说一定程度上即弥补了空缺的问题,又弥补了低俸禄的问题,但是,却给党争创造了滋生的土壤。

魏忠贤大肆安排亲信,东林党为了正国本,便开始了争斗。接着,东林势微,阉党纵横。我上台,尽除阉党,东林鹊起,各级官员中,东林人为数众多,搞得一些非东林人,渐渐产生了怨恨的心理,虽说党争误国,但东林人我又是不能完全抛弃,只好从别处下手。温体仁、周延儒都是这样的背景下提拔上来的。

我之前只知道周延儒是状元郎(万历四十一年‘1613’癸丑科状元),这家伙,我一口一个状元之才的叫唤,把个周延儒着实是捧的舒舒服服的。老周也的确有这个资本,老小子20岁就高中状元,今年也不过才35岁。只是长得稍稍显老,我开始还以为他已经4、50了呢,要早知道他这么年轻,我是不会轻易提他入阁滴。

最近因为春闱的事情,才刻意了解了一下,这一打听不要紧,现在还健在的,除了周延儒之外,还有四位状元郎呢:

钱士升,明神宗万历四十四年(1616)丙辰科状元,生于明神宗万历三年(1575),今年54岁,身体不错,脑筋不错,字写的也极是潇洒。目前就是一个太常寺卿,因为没什么太实的职务,所以正在埋头写《南宋书》,一部纪传体著作。

庄际昌,明神宗万历四十七年(1619)己未科状元,生于明神宗万历十二年(1584),今年44岁,本应当年富力强,但庄先生的身体极是羸弱,如今颇有油尽灯枯之意。他病退前的职务是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好多次,我大半夜的发癔症,找人入文华殿研究典籍,庄先生都尽职尽业的帮我解答,并从来不提曾经也是状元郎的故事,这份淡然着实令人感动。当初,他高中状元之后,同科探花郎陈子壮因得罪魏忠贤被罢官还乡,际昌“独驰慰劳”,有人告诫他要预防不测,他坦然答曰:“苟得借此以去,吾愿也”被魏忠贤排挤后,一直到现在好容易重新启用了,竟然身体又垮了,唉,造物弄人啊!

文震孟,明天启二年(1622)壬戌科状元,生于明万历二年(1574),今年54岁。现在是督察院左督御史。

余煌,明熹宗天启五年(1625)乙丑科状元。今年36岁,今年刚好是他母亡丁优之时。平日里和钱士升一起研究24史,很有专研精神。

之所以提到这几个人,是有一层含义在里面的,这些个状元郎、探花郎的,刚巧并不具备东林背景,又都是栋梁之才。因为我自从知道八股文如今早作废之后,我对状元郎便有着很高的敬意,这里面存在一个悖论:

‘八股限制过死,仍有人能将八股做成锦绣文章,足见大才’

‘八股势消,各文体如百花争艳,个中佼佼者,更显得才华横溢’

呵呵,左右一个道理,能高中一甲,不是大才,就是大智。而因为我之前总是一口一句的夸周延儒是状元之才,搞得底下人一个个的都有些要打抱不平的意思。在清楚了解这些背景之后,我着实羞愧了一下下。

于是,我对这些人都开始尊敬起来,最明显的,就是每5日的经筵开讲,我都诚心诚意的请教这些状元、探花的。一时间,我和这些人的关系还算融洽。

那个前面提到过的陈子壮,现在是礼部右侍郎,说是礼部官员,但实质上干的却是言官的活计,整个就是一愤怒的青年。

但好在我现在脸皮厚、性子温吞水,我拿他没办法,他拿我也办法。况且当初庄际昌就是因为他才郁郁得病的,他对庄际昌一直有一份愧疚的感情。看见我顺手把詹事府詹事的官职赐给了庄先生,他对我的态度略略改善了一些。

不要小瞧了这些人,这些人高中一甲,在历史上,永远留下了名字,这些的处理如果稍有不慎,不但会伤害官员的心,也会伤了自己的。

士为知己者死,什么叫知己?对于皇帝来说,你说的话,我听。你骂我,我也嘿嘿一笑了之,便是知己。更何况,皇上还整天毕恭毕敬的对待你,拿你当老师一般尊重,你想不崩溃都难。

而这些人,包括孙承宗、杨鹤在内,都是东林人所不敢轻易招惹的,为了防止党争加剧,我只能依靠这些‘名人’来制衡,依靠孤臣来警摄。至于东林反对的其他人等,我只好放弃了。尽管内中有人才,但只好放弃,否则,陷入党争,国势想不危亡都难啊!

难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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