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袁崇焕
作者:滚木擂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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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嘛!我还是在建极殿后面,云台门、云台左门、云台右门之间的玉阶上,亦称‘平台’处接见了他。

袁先生长得不算英俊,眼睛也不亮,鼻梁也不挺。但他的气质,却能够让人沉醉其中。他迷人的风度,优雅的谈吐,睿智的见解,和真挚的忠诚。都让我着迷,他的条件我全答应了。

并且亲手赐他‘穆字金刀’,还亲手给他佩戴上。他曾想推托,但我说:

“自古拜将封候,乃吾华夏风俗。现在朕只是替先生佩刀,何来的僭越之事?复辽,朕不吝封侯。卿努力解天下倒悬,卿子孙亦受其福。”

我的真心举动,真的是真心的,出于对英雄的景仰,出于对英雄的补偿,我都要这么干。但好像袁崇焕理解上有偏差,他哭着跪在我面前,指天发誓:

“苍天在上,天子阶前,袁崇焕誓定辽东,以慰君心,以告黎民。纵身死,魂亦守宁锦!魄亦守辽东!”

说的多好,不愧是顶天立地的袁崇焕。

袁的职务和官制,在历史的惯性下,不是我说变就变的。一切都跟记忆中一样。以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军务。兵部尚书是个虚职,明代官员的俸禄太低,即想拿高薪,有不想贪污的清官们,国家对他们的补偿,就是多封官,封一个官,加一份工钱,想想真是不够累的,直接涨工资不就结了。呵呵!

原本还有个天津军务的,但因为毛文龙,所以给消了,这细微之处的不一样,意义是深远的。老袁现在真真正正的管不了毛文龙了。老哥儿俩一个是陆军,一个是海军,东江镇,也成为海军的战略要地。因此,在我一系列动作和一再叮嘱下,袁崇焕也明白的把话说透了。

“臣原本是想杀毛文龙的,但现在臣属边军,其属水师,臣请皇上放心,臣已无此心,亦无此权了。”

我们君臣的平台相见,得到了以刘鸿训、钱谦益、孙承宗为首的东林党人的极高赞扬,其中尤其是我搬出古礼,为袁督师佩剑的行为,更是被他们宣传成君圣臣明的盛世典范。

但天子佩刀的问题引出了一个小小的麻烦来,那就是,今后这‘穆字金刀’再行赏赐的话,是否都要来一次天子佩刀?

如果天子愿意这么干,那毛文龙怎么办?还叫回来重新履行吗?那‘士责搁笔’呢?是否要履行‘拜相’的古礼?

表面上,是大家在探讨古礼,实际上,是所有人那点名利心在作祟。或者说,忌妒心在作祟。

烦不胜烦的情况下,我把问题甩给了内阁讨论,基调是:“只此一例,你们给我想理由。”

后来内阁的理由竟然非常滑稽,因为袁崇焕不是在殿内觐见的,因此,皇上才于平台佩刀。而根据礼制,大臣觐见必须在正殿内,或者皇极殿,或者武英殿,或者文华殿,或者皇极门正殿,总之,殿内是不能‘天子佩刀’的。

整个就是文字游戏,逻辑死弯。反正他们能绕,绕过去就是了,我也乐得轻闲。

第一批新式的‘光启炮’,一共十八门,连同培训出来的100名炮卒,我都答应优先配给袁崇焕。不过因为打造繁复,估计怎么也要到9月才能完活。这是历史局限性,谁也没办法。

袁崇焕倒也活学活用,针对瞄准设备的防泄密性质,他特意上书,规定标尺、西礼镜等物,平时要保管在主将副将等人的手中,到战时,再由‘校炮兵’和‘标炮兵’凭借主将的令牌或者手谕取出。战后,炮队的校尉要仔细核对所有装置的损毁和归还情况,并且将这一取、一收两条军令,归成军中十七斩里面。

我拿着这个折子,连夜把阁臣和九卿找来,问问他们的意见,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因为校炮的时间被大大缩减,效率也提高数倍,所以,增加取收的环节,还是比以前的效率高。

于是也就批准了。

袁崇焕的威信很高,即便没有军饷,辽东士兵也会卖他面子不闹事,更何况,我为了补发欠饷,已经陆续发了900万两白银了。这样再闹事,就说不过去了。

老袁到任后,就传来几个捷报,虽说都是小胜,但足够我渡过炎热的夏天了。

趁着袁崇焕的捷报,我终于顺利下发了两道久违的圣旨:

1.盛暑祁寒,可免朝会经筵。着各部内阁轮值文华殿即可。

2.复外吏久任及举保连坐之法,禁有司私派。

第一条施行又被废止,现在老话重提,已经不存当初的矛盾了。大热天的,谁愿意多跑啊!第二条,则加了一个小框框,举保建功者,举保者亦赏。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平衡了。都忙着收夏税的工作去了。

说到我之前颁行的‘驿站明刊令’,其良好效果显现出来,下发的欠饷、赈济的银两数额,因为被细化到每人多少,由驿站供平民和底层士兵们任意观阅,大家都知道自己该拿多少,当官的该拿多少。开始还是出现了贪污的事情,但驿站同样发明刊上报,着实是查处了很多的贪官墨吏,只是我有言在先,近三年属于贪墨安全期,所以,这些人都是撤职还乡,没在我这里丢性命。但流寇也知道这些人,杀了这些人,又有银子,又有名声,于是这些被撤职的贪官墨吏,居然被流寇、土匪杀了个七七八八。搞的现在饷银的发放,很是顺利。

义学的事情也上了点轨道,已经有官员上书,说低下的老百姓很欢迎这种方式,每日竟有老叟老妪、顽童小女,都过来听义师的启蒙教育。

其中有个小事故:一位花甲老人,在学会写自己名字之后,竟然乐极生悲,去世了。

这样的事情就看你怎么处理,如果杀了义师,那绝对是蠢办法。但经过钱谦益的处理,用“朝闻道,夕死无憾。”这句名言一解释,那个幸运的义师,竟然得到了十两银子的嘉奖。那名幸又不幸的老者也由官府、乡绅,合钱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虽说这么处理有些过于弄机,但效果是好的,义学的名声越来越大,参与义学政策的君臣四人,也都得到了好名声,温体仁的日子也稍稍好过了一些。

总算是轻闲了许多,那天我和礼妃在承乾宫里嘻笑玩乐的时候,筱筠进来禀告。

“皇上、礼妃娘娘,孙承宗大人文华殿外求见。”

筱筠丰满婀娜的身子,裹在月白色的薄纱宫衣内,再被殿外的阳光一照,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绣花的中衣,这番美景映入我的眼中,是那样的诱惑。

礼妃很聪明,她轻笑着说:

“筱筠,你来帮皇上更衣吧。”说完,轻轻的在我胳膊上捏了一下,便去桌边吃葡萄去了。

我毕竟当了快一年的皇上了,整天被圣上、主子的乱喊。时间久了,脑海中自然产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样的想法,对于‘一夫多妻’的概念也接受了不少,以至于在面对筱筠这样极具成熟魅力的女子时,顺理成章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出毫无罪恶感的‘想法’来。

礼妃平时跟皇后、袁妃争风吃醋的,但对身边的人,她倒不忌讳,因为在此时的后宫中,这种方式叫做‘固宠’。也因此,她才刻意纵容我,当着她的面儿,对筱筠公开流露出来的欲念。

主子的意思,筱筠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我内心中那最后仅存的一点道德感,估计她早就被我XX了,呵呵。

夏天的衣服真的太少了,更衣时,还要重新换上新的中衣,在筱筠服侍我更衣的过程中,我的欲火不争气的显现出来。

筱筠羞红着脸颊,略抖着双手帮我换好衣服后,我们两人同时嘘了一口长气。我偷眼看了看她,正好碰上筱筠瞟过来的眼神,热烈的烫人。

烫的我连忙离她远远的,随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身后是田妃轻轻的笑声和筱筠羞恼着嗔怪她的语声。

夏天,果然是个麻烦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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