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是怎样炼成的1
作者:张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62

))我问我妈妈,首先;在饭桌上。经过了一天的葬礼,妈妈似乎比较饥饿,她大口吞着米饭,含糊不清地回答:“死?死就是睡着了。你还小,说多了你也不懂。”

去问我爸爸,然后;在爸爸的书房。书塞满了书房,就像是中国春运的时候挤满乘客的火车。以为爸爸一定能给我满意的答案,可是爸爸却用一句话打发了我:“孔子说过,未知生,焉知死?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活着呢,干嘛去关心死后的事?”

我起床后突然想上街。我对爸爸说:“你带我去上街。”在三天后的那个早上。

爸爸问:“上街干什么?为什么要上街?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问:“上街一定要有理由吗?”

爸爸说:“废话!傻瓜笨蛋白痴神经病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为什么要上街?你的目的地在哪儿?哪怕是你只想去逛街,不想买东西,那也是一种理由呀!”

……我问:“上街一定要有理由吗?”十年后在大学里读哲学系的我,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那时候,我有一种敲敲地板,把九泉之下的孔子唤醒的冲动,然后再问他这个问题:“上街一定要有理由吗?”最后,我会自问自答:“未知死,焉能生?”

但我是个坚决的无神论者,我相信即使掘地三百尺,也不可能唤醒孔子了。因为教科书告诉我说,人死后一切都消亡了,无知无觉。所以我在这儿想孔子念孔子说孔子甚至是骂孔子也罢,都和孔子无关了。

因为孔子死了,孔子无知无觉了,客观地说,孔子死了,这个世界依然真实存在着,但是世界的存在关孔子屁事?我夸孔子,现在的孔子会高兴、喜欢或幸福吗?我骂孔子,现在的孔子会生气、难过或羞愧吗?

不会的,因为现在的孔子,是个无知无觉的孔子。孔子,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发音,在计算机上这个名字占四个字节的空间,就像是主机的存储空间里有四把椅子,每个汉字要坐两把椅子,倒不是因为这两个字比较胖的缘故,而是跟编程有关。……我***像唐僧一样啰嗦,言归正传。

站在江边,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就好象不知道什么在等我一样。

闭上眼睛,江就不存在了吗?是的,不存在了。存在的是十二岁那年的游泳池,我在游泳池里像身上着了火一样奋勇前划,第一个到达了终点,我抓着池台上的栏杆,回头望见年轻的美女教练,短短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脸庞,圆圆的轮廓,瘦瘦的身材,细细的蛮腰,手舞足蹈,比较夸张地叫着:“元可!加油!元可!加油!元可!第一名!耶——”

我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在原岸为我加油的已经不是十二岁那年的美女游泳教练,而是我十七岁那年的高中女同学崔菲。在那次学校运动会上,我参加了游泳比赛,那个在原岸上为我呐喊助威的崔菲,她的相貌和身材跟美女游泳教练有着惊人的模拟——短短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脸庞,圆圆的轮廓,瘦瘦的身材,细细的蛮腰,手舞足蹈,比较夸张地叫着:“元可!加油!元可!加油!元可!第一名!耶——”

她的短发是那样黑那样顺,我好想去摸一摸,她的眼睛是那样亮那样大,我好想去吻一吻,她的鼻子如琼似瑶,我好想去舔一舔,她的小嘴是那样红那样软,我好想去咬一咬……我承认,所谓的感觉,来自于相貌对我的刺激。

崔菲,是我的初恋,而不是十二岁那年的美女教练,美女教练在我人生中的短暂出场,为我以后会对哪一种异性发情,提供了一批极具参考价值的数据。

游泳比赛结束后那个下午,我和崔菲一齐走在回家的路上。马路上安静得像一九五七年七月七日下午的北海公园。一个小学生在路边的报刊阅读窗前更换报纸,认真而又专注;我看见了路两旁边的树在轻轻摇动,没有看见风动,更没有发现心在动;树的后面是高大的围墙,围墙后面探出的是灰蒙蒙的住宅楼,木框封成的阳台上,有猫像婴儿一样啼叫;墙角下有一张发黄的报纸,两张被践踏过的雪糕皮,九根破土而出的小草,只有火柴棍那么高,就已经泛白发枯了。

我买了两只曙光牌雪糕,五角钱一只,共花了一块钱。我和崔菲面对面吃。崔菲伸着小舌头,调皮地舔着雪糕,还用大拇指和中指搓捻着雪糕棍,就像西藏喇嘛转动着手中的经筒。

“崔菲,我喜欢你。”我说。

崔菲一惊,手中的雪糕掉到了地上。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于是我转身又去买来一只曙光牌雪糕,递给崔菲。崔菲再吃第二根雪糕的时候,已经和一分钟前第一根雪糕的吃法不同迥然了,樱唇微启,檀口半含,优雅端庄,仿佛我的求爱告白,一“脚”把她踢进了时光隧道。

是谁令我猝不及防一脚把我踢下了水?水太冷,花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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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章,你看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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