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女人的致命武器，从没有见过吴丽芳如此的痛苦和悲伤，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是她的玩偶吗？尽管我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可我不会奢望这个女人会爱上自己。

“你不要哭了，干什么呀？”我心情复杂的劝她。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挣脱了我的怀抱，咒骂了一句。

我没有接着说话，只是扶她进屋。

吴丽芳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原来还带着这个玩意儿。现在的女士，随身都准备着餐巾纸，很少有带手绢。

虽说不再哭泣了，她还是不断地抽咽着，是不是的用手绢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和头上的热汗。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沉默不语，我给她到了一杯水，便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喝完了只是斜靠在三人沙发的另一端，与我相对。

房间里除了电视机的声响，没有其它动静。我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怕说错了话又刺激她。

“你打算怎么办？”终于，她先开口了。

“什么？”我问她。

她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坐在我旁边，两只眼睛死盯着我看，“你跟我，还有她的关系，你准备怎么办？”

“请你不要这个样子，干吗逼我呢？”她的问话和语气，我很厌恶。“你指的她是谁？倩雯吗？

或许，我小时候被父亲常常逼迫而养成了逆反心理的缘故，对于吴丽芳的追问，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抵触的心态。

“必需回答！要我，还是要她！”容不得我多想，老板一定要得到答案。

真对她没办法，我鼓起勇气，大声的说：“你应该明白，我跟你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我真正的女友是朱倩雯，不是你！”

这是一句重话，尤其是对吴丽芳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

说心里话，与她相处到现在，我改变了不少。原先对她的不满和仇视，早已减去了许多。不是因为和她睡过的关系，**的交融是不可能转变精神上的感受和观念。

怨恨仍然少量存在，不过好感占据了主流。至少我不像过去那么反感和讨厌她了。只是我无法忍受吴丽芳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及那种喜欢支配他人的性格特征。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这些，包括我在内。

“真搞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这么在乎她。”吴丽芳心有不甘，她赌气的说：“不就是个给人美容化妆的嘛！你看重她什么啦？”

“她是个稳重大方，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我决定把话说透：“不错，她没你有钱，没你那么雍容华贵，可我爱她，真心的爱她。”

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说爱另一个女人，听者的沉重心情可想而知。吴丽芳的表情说明了这一点，而我别无选择，只能趁这个机会，挑明我的想法。

“我很早就清楚的告诉过你，我不爱你！”说着话，我想起了，那次在郊外，我坐在吴丽芳的汽车里，跟她之间对话的情景。“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谢谢你对我的关照和栽培，不客气的说，我用自己的身体补偿了你，大家互相满足了对方的需求，我们现在谁也不欠谁。”

她的脸色很难看，“你说这种话不公平，你得到的远比给我的多。”她猛的站起来，瞧着我继续说：“没我，你会有今天？嗯！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只不过和我睡了几次觉而已……”

“闭嘴！”我也站了起来，并朝她怒吼道：“跟你干那种事情，我愿意吗？还不是被你逼的？”无法忍受她的嚣张，我说出了长久憋在心里的话。

这话激怒了她，“你混蛋！我逼你？那你怎么不拒绝呢？你不也干了吗？”吴丽芳振振有词的说：“就算刚开始我逼迫你，那以后呢？说用身体补偿我，屁话！你不也得到了满足吗？”

应该承认，她的话说到了我的痛楚。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我有坚定的意志，有强烈的自尊。当初，我就能回绝她，离开她。但我没有！为了诱人的薪水，为了出人头地，为了改变生活，我出卖了自己。

我一下子沉默了，激烈的论战，最后是她占了上风。

说了那么多话，我们都累了。窗外似乎有下雨的声音，我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情形。果然，天上稀里哗啦的下着小雨，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吴丽芳冷冷地问我。

“还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我都说了。”经过一阵的吵闹，我没有心情再和她斗嘴了。

这时，倩雯意外的来了电话，没有什么事情。她只想听听我的声音，跟我说说话。我担心吴丽芳又要闹，就赶紧进了我的卧室，锁上门，匆忙与倩雯说了几句，便借口要休息了，挂了电话。

老板仍然待在客厅里，又坐在沙发上。见我回了客厅，她低沉而又哀怨的说：“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不是喜欢，是爱！”

听见这句话，我很揪心，也很烦乱。她说的是真心话？

爱一个人是件痛苦的差事，就像我爱倩雯，爱的好辛苦，好疲惫。偶尔的欢乐和幸福，掩盖不住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爱也是一种折磨，女人可以扮成弱者，来换取男人的同情和怜悯。男人却不行！即便懦弱无能，也要伪装成一位强者，无时不刻的充当所爱女人的保护者。只有如此，才能获得女人的欢心，才能获得女人的真爱。

“你要我怎么样呢？”我的口气比先前软弱了许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呢？”

“只要你爱我，懂吗？爱我！”她温柔而坚定的说。

“这不可能！”我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停顿了一下，我也坐回到沙发上对她说：“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我爱的是倩雯，就算你是真爱我，我们也是不可能成为恋人关系，你要明白这一点。”

她又哭了，刚才的霸道和恼怒都消失了，只有悲伤和眼泪。吴丽芳像只受了伤的小绵羊，再次扑进了我的怀里。搂着她，我也很难过。

今晚，又会是个不眠之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