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美人鱼公主见华晓说走就走，不由开口叫道。

华晓站住了，却并没有转身：“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公子，你一个人，是走不出西海的……”美人鱼公主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

略带异样的声调，让华晓突然想起在无名岛上，这个美人鱼尴尬的求助。没有双腿，落落大方的美人鱼公主也难堪发愁。想起与性感妖娆的美人鱼公主肌肤相亲，华晓的心就一阵狂跳。美人鱼公主的突然变化，估计也是想到此层的关系吧？

“呃……这个，我现在不是走得挺好吗？”华晓厚如城墙的脸皮也开始发红。开玩笑，人家的老爹可在一旁看着呢！

“噗哧”一声，小美人鱼不由笑了：“因为这是西海皇宫，用魔法将海水屏蔽了。出了皇宫，就是压力极大的海水……公子是人类，就算会游泳，也游不出西海海底的。”

华晓恍然大悟：他爷爷的，都忘记了这里是西海海底！

“那……那怎么办？请公主……指示！”华晓突然面红耳热。不会风水轮流转，自己也被美人鱼给拦腰横抱一回吧？大老爷们儿，想想都丢人！

美人鱼公主笑了笑，拍手叫过一个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女点点头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相貌英俊的美人鱼武士走了进来，给国王陛下和公主殿下请过安后，就静静侍立一旁，等待吩咐。

美人鱼公主刚准备开口，有侍女进来禀报：“尊敬的国王，高贵的公主，海神殿的祭祀请求拜见国王陛下！”

美人鱼国王眉头一皱，疑惑道：“海神殿？请！”

侍女退了下去。很快，一个似鱼非鱼的人形怪物飘了进来。恩，没错，华晓看得很清楚，是飘着进来的。可能，有海水的地方是游，没海水的地方，就只能飘着走了！华晓这样给自己解释。

“尊敬的国王，高贵的公主，”海神殿祭祀施礼过后，清清喉咙，道：“伟大的海神降下神谕，说有尊贵的客人来到西海。海神殿下想邀请尊贵的客人移步海神殿，他将显现真身，亲自接待！”

这个消息，引起在场的众人一阵哗然！就连华晓都有些傻眼！

海神？海神不也是西方神界主神之一？他突然邀请自己干嘛？又没有什么交情！不会是鸿门宴吧？自己可是才和光明主神以及所谓的救世女神打一架的，算是和神界杠上了。海神此时邀请自己，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我靠，还真是“好事没有，祸事不断”啊！华晓心思电转。

“不知伟大的海神殿下所示客人，是指哪位？”看来美人鱼国王对海神殿的使者还是比较尊敬的。

海神殿祭祀微微一笑——姑且就认为他是在笑吧，因为怪物脸上的褶子确实在动：“海神殿下提示，贵客就在国王陛下的皇宫！”

美人鱼国王把头扭向了华晓：“是他？”

怪物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会不会是海神搞错了？我可和他没什么交情！”华晓一翻白眼，道。

“伟大的海神无所不能！哪怕言语的不敬，那也是对主神的亵渎！”海神殿祭祀庄重回答。

他爷爷的，西方的神灵，真是无所不能啊！连海底的怪物都被洗了脑，说话一套一套的，比神棍还要神棍！华晓无语了。话都挑到这份上，还能怎么逃避？不就是一个主神殿吗？一个主神也是斗，一群主神还是斗，有什么大不了！

“好，带路！”华晓大手一挥。

“贵客稍等！”海神殿祭祀蹲下身，在地上涂涂画画地忙活着。很快，一个闪着魔法光泽的阵法就形成了：“海神殿距此路途遥远，贵客是人类，多有不便。此传送阵的终点就是海神大殿。这也是伟大的海神交代的！”

华晓彻底无语。

和海神殿祭祀一起踏入传送阵，在美人鱼国王和美人鱼公主的默默注视下，华晓感觉一阵光芒闪耀，顿时什么都看不分明。等一切消散，华晓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大殿。

海神殿祭祀任务完成，悄悄退出大殿。厚重的大门也被顺手关上。

“随便坐吧，来自东方的朋友！”一个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却不见人影。

“你是海神？我都来了，你怎么还不现身出来？装什么妖蛾子！”华晓并不买账。

“我是！东方的朋友，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现在是通过神识和你交谈，我的真身还在路上。很快的，不用等太久。”看来海神的脾气不错，并没有因为华晓的无礼而动怒。

“哦，是这样啊！”华晓低声嘀咕，不再发问。

“呵呵。”海神的笑声传来，似乎听到华晓的低语。

突然，海神殿内的空间仿佛被挤压一般，处处沉重窒闷起来。但转眼，这股令人难受的感觉就消失了，一个修长的灰色人影出现在海神殿内。

“海神？”华晓不由张口问道。

“这是你第二次怀疑我的身份了。”灰色人影渐渐清晰。那是一个面色平和的中年男子，只是满头的卷发，让华晓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头上顶着一个肢体众多的海参。

“呃，不好意思，习惯了说话不打草稿！”华晓也觉得挺不像话的。

“你满腹的疑惑，是吧？”海神微笑着走上大殿的首位，坐了下来，道：“坐！”

“没错！我很怀疑你的动机。”华晓一屁股坐下，很是直截了当。

“你们和光明神的战斗，我知道。”海神慢悠悠地说道。

华晓没有接话，他知道海神还有下文。

“只所以当时没有现身，是因为，我不认为光明神是对的。但是，作为西方神界主神，我似乎更不应站在你们这一边。”

华晓认真在听。他一时间理解不了海神话里包含的意思，而且眼下也没有功夫细细推敲，华晓只好认真听讲，一字不漏地把海神说过的话给记录下来。

“身在局中，是看不透棋局本身的。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来决定自己的愚蠢行动。当棋局开始推演，所有局中人就都处于无边的迷雾中，所有人都只能摸索着前进。灾难，并不是天生的，它是棋局推演的产物。确切地说，它是所有局中人一手造成的。只是，往往等迷雾散尽，棋局，也到了终结的时候。”

华晓真有些发晕。他觉得眼前的海神不是西方神界的主神，而是东方那些喜欢故弄玄虚的修真老道！

“该来的，迟早要来；该去的，也终归要去。东方的朋友，你明白吗？”

首发.ZhuiSh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