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茫然失措，包毅沉默不语，华晓木愣呆立。一时间，场面冷寂的可怕。

半晌，水玲珑回过神，默默走到包毅的对面，道：“对了，你说秦广王是你义兄？我曾今记得，秦广王说过，他有一位义弟，实力非凡。奈何他不肯吐露是谁？原来，就是你啊？”

包毅道：“整个地府，知道我们是结义兄弟的，也没有两人。”

水玲珑接着问：“你杀了拿摩多，现在，你怎么回去交差？”

包毅的目光投向远方：“回去？为什么要回去？现在的阴间，已经没有公正可言。我现在，只想寻回义兄，别的，什么都没想。”

顿了顿，包毅瞄了一眼华晓，道：“我希望，那小子就是阴阳之主。”

水玲珑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华晓：“我也希望……”

包毅回过身，用手指了下身边的厉煞军，对水玲珑道：“这三千将士，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部下，忠心无二。我把他们交给你吧，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

水玲珑摇摇头，神色有些苍凉：“现在，毁灭之主还没有半分实力，我们需要的是隐藏，是隐忍。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多谢你的好意了。”

包毅想想也对，就不再坚持。抬头看了看夜色，包毅朝水玲珑又弯腰一躬：“包毅先行告退了，来日如有需要，定当肝脑涂地。”

水玲珑笑笑摆摆手，道：“包帅言重了。”

包毅深深看了华晓一眼，转身朝街角暗影走去，慢慢地，身影融入无尽的夜色，消失不见。随着包毅的消失，三千厉煞军一闪而没。空旷的街面，只留残叶翻飞。

水玲珑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华晓的面前，扶住他的肩膀，温柔地喊道：“华晓。”

华晓转过呆滞的目光，直勾勾望着雾一样朦胧的水玲珑。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吧？”水玲珑的声音依然如湖面泛着阳光的微波，轻柔荡漾，让人沉醉。

华晓此刻却没有了沉醉的感觉。听闻水玲珑的问话，他茫然地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摇摇头。

水玲珑看着华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那嘴角的血渍因为天气的寒冷，已经冻成了薄薄的冰渣。想想刚才他挺身而出，视死如归的气概，水玲珑突然柔情满怀，想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拉在怀里，好好疼惜。

这还是一个少年啊，如果没有这意外的发生，他应该是多么的潇洒自在啊？身俱使命，就注定要承受同龄人所不能承受之重。

命运的注定，谁也无法更改。

水玲珑素手轻抚，华晓脸上顿时水汽缭绕。仿佛毛巾抹过，华晓满是血渍污垢的脸上，立时变得干净无比。此时此刻，华晓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正浸在温热的水波中，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华晓不由闭上了眼睛。

“华晓，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水玲珑素手不停。

“知道。你是鬼帝。水使者……水老师，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华晓的眼睛没睁。

水玲珑笑了：“我是鬼，你不怕？恩——以后，别叫我水老师，叫水姑姑好了。”

华晓愣了：“为什么要叫姑姑？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这么叫显得你多老似地。”

水玲珑弹了一下华晓的额头，笑骂道：“比你大不了几岁？？做你的老祖宗都可以。别忘了，姑姑我可不是人！”

华晓恍然大悟：咋就忘了这个事儿呢？

水玲珑见华晓明白过来，就接着道：“没想到，他们追查的这么快！现在，你已经暴露了身份，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不能耽搁！”

饶是聪明如水玲珑，也没想到，其实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

华晓有些糊涂：“那些鬼魂，无处不在。天下虽大，可咱能躲哪儿啊？”

水玲珑低头思索一下，道：“去南方，和你火叔叔他们会合。”

“火叔叔？”华晓喃喃重复：“水姑姑，火叔叔……”

“火纷扬。五行之火使，南方鬼帝！”

首发.ZhuiSh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