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水可凿山
作者:罗樵森      更新:2022-02-27 00:51      字数:2159

二叔在醉花楼听曲儿,流连忘返。

那曲调悲伤,也让二叔想起不少往事。

于是他花了一笔钱,将那琴女买了出来。

不过二叔深知自己刑克妻儿,也没敢说想和那女人成家。

他当时心想着等我回来了,或许能帮忙,看能否解决这个麻烦。

可没想到,刚过了几天就出了事儿。

一个新晋的军阀,带着队伍途经九河县,并驻扎在了县后。

九河县之前也有军阀,还和霍家关系匪浅。

只不过之后霍坤民悍不畏死要去报仇,再加上许昌林帮忙,那军阀头子丧了命,队伍也跑了。

这新的军阀头子,自是在县城之中盘剥了一番,又在醉花楼听说了琴女的事情,直接就上门要人。

纸扎铺是纸人许的地盘,对方自然没讨到好果子吃,还都被缴了枪。

二叔他们还留下来了几把防身。

结果没过一天,对方卷土重来,还带来了一个先生……

那先生要比苗光阳厉害得多,直接让纸人许束手无策。

他们不但将人直接抢了,那先生还断了二叔两根手指头,让二叔握不住卜刀,又断了纸人许一条胳膊,让他不能灵活用纸扎。

一晃眼过去了两个月,二叔和纸人许纵然心头怨恨,却也无可奈何。

话音至此,二叔顿了顿,叹气摇头道:“我俩已经被废了,双琴也被抓走,加上那先生本事极大,我们的确没对付他的办法。”

“红颜祸水,你二叔我天克女人,这一次反倒是惹祸上身。”

“阴阳,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吃了这哑巴亏便罢。”

二叔眼睛微微泛红,他言辞之中不甘也有,却没了报复的心思。

我闭了闭眼,极力让思绪平复下来。

很明显,是那军阀带来的先生,手段吓到了二叔和纸人许,以至于他们不敢报仇。

二叔伤心难过,更为自责。

同样我还想到一点,他怕闹得太凶,伤了那叫双琴的女人。

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

一来是军阀手里有人有枪,二来是那先生不晓得是什么来头。

贸然动手,可能占不到便宜。

可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管。

直接废了纸人许的手段,二叔少了握刀,握船桨的手指头,几乎也被废掉了。

“霍家现在如何了?”我低声问了句。

其实我是准备想找霍家了解清楚一些情况。

纸人许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道:“霍坤民听闻我和你二叔的事情,前去讨个说法,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霍家也被抄了,现在霍家大宅,成了那军阀在九河县城内的据点,至于城外的山庄,则是那先生住。”

“如今霍坤民住在城内租的宅院里,伤势好了一些。”我面色又是一变。

低下头,我不再说话,而是飞速想着对策。

我娘的事情,肯定得暂且等等,眼前这件事必须立即处理。

先生和军阀分开住在不同的宅子里,这倒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两人身边肯定少不了枪和人手。

此前我同何雉,甚至还有柳天牛,都不止一次在枪上吃了大亏。

很快,我稍微有了主意,低声道:“那是阴术先生,还是阳算先生?”二叔和纸人许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又沉凝片刻,说道:“我和何雉今夜去霍家大宅看看。”

二叔脸上顿时惊忧。

没等他开口,我就告诉他,这事儿我肯定得要个交代,他劝我是没用的。

二叔和纸人许,这才无奈作罢。

目光落至何雉身上,我更慎重地说道:“看过宅子,你用一些手段,让那宅子招阴魂进恶鬼,我布局让其成凶宅。”

何雉点了点头。

我又沉默了许久,才起身说我去买点儿吃食回来,让二叔和纸人许歇着。

何雉起身,表示要跟我一起去,我则是让她将我们的东西能放下的都放下,我只是去买吃食,不干别的,很快就能回来。

何雉也这才作罢。

我离了纸扎铺,走出丧葬街。

此刻天色已晚,夜空寂寥,月华更是清冷。

我低头一直朝着城内的方向走过去,路遇了拉黄包车的车夫,又上车喊他带我进城。

路上我也在考虑一件事情,还有一些隐患。

我布置凶宅对付军阀,便又免不得要坏一些忌讳。

可这事儿,又是我必须管的。

这样一来,凶宅不能害人性命,我只能将那军阀制住之后,再让二叔和纸人许处置。

至于城外山庄的那先生,倒是好办一些。

先生和先生之间轻易不动手,就是因为一旦斗起来,基本上手段尽出,不死不休。

如今那先生还没防备,我直接下狠手,用风水让他重创。

这忌讳便没有普通人那么大。

事有因果,他伤二叔和纸人许就是因,被我报复就是果。

很快我就进到城内,买了不少的吃食。

我忍住了直接去霍家大宅的冲动,又让黄包车拉我回去丧葬街。

等回到纸扎铺之后,吃东西期间,二叔和纸人许还是担忧不止。

显而易见,二叔过了中年,纸人许更是年纪不小。

两人如今的胆魄早已不如从前,这一次伤残,也彻底损了他们的劲头。

令我欣喜的,是何雉在旁边一直和他们说我们在外的经历。

何雉开始很乖巧,说得也很小心,之后便是绘声绘色。

听得二叔和纸人许两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纸人许不甘心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叹气道:“暴殄天物,都是暴殄天物,官尸鬼匠那凶尸,要是剥了皮,得多厉害。”

“还有其余那些凶尸,都是宝贝啊。”

“哎!”纸人许又是一声长叹,怔怔地看着我,道:“阴阳着实是不一样了。”

二叔此刻,眼中却活泛了不少。

许是多喝了几口酒,又许是何雉的话,点燃了他心头的希望。

他咬牙道:“阴阳,真能对付他们的话,得保住双琴,她是个可怜女人,二叔瞧得上她。”

“你不是想要二叔能娶妻生子吗?我就要她了!”

“那军阀,你抓住了不准杀,我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