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鸡肋的味道
作者:易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833

“还有哪位愿意上台指教?”虽然按照线铃的意思,反正文猛也不指望最后成为擂主,夺仙器,因此只要使出了自己教给他的绝招,最好立刻就弃擂,文猛那是听话的乖宝宝,因此他既然已经在整个巴蜀武林之前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这一句只是按擂台规矩问一下,他的打算是不管谁登擂都会立刻放弃的。

“我来领教一下!”一个人应声跳上了擂台,文猛正准备跟他谦虚一下就弃擂,却发现上来的人正是狂疯。原来台上的情形狂疯看得很清楚,文猛跟幻欢对战,虽然由于文猛的奇招而没真的拖到最后但两人交手也绝对超过了百招,在种高强度的对抗下,百招对人的体力和精力的消耗绝对是不可忽视的,生命和内力可以通过药物恢复,体力和精力可是没办法补的。同时,狂疯也知道,这座擂台至今还没有什么真正拿得上台面的九十级以上的人物露面,那么文猛就将是他最大的对手,他跟文猛又有过节,因此,若不趁这个机会上去捡便宜的话,容文猛再战胜一个普通的九十级登擂者而得以下台休息的话,他还不知要多费多少手脚才有可能战胜对方呢!至于文猛刚才战胜幻欢的那一招,虽然他当时看得心惊肉跳,自忖也绝对躲闪不看,但那一招需要倒地或压低身体后才能出招,只要自己不上当,文猛也不可能再度得手。

见到狂疯上台,文猛心中很是挣扎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在最佳状态,可要是现在下台的话,姑且不论还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如此光明正大的报仇的机会,但是从他本心而论,他也不愿意在狂疯面前认输。

想到这里,他转头向台下的线铃看了一眼,见到线铃点了点头,当下一咬牙,下定决心道:“那么就请多指教了!”

当初文猛和狂疯结仇时,他的等级较狂疯为高,但钩法武功并不比他强,而自被他打掉级后,两人等级也几乎相当,按理是难分胜负的,但文猛此时经过了一场激战,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狂疯一边倾斜。

“哼!手下败将而已!上次你好象就在冲一转,结果被我打掉级。这一次你好象又到冲一转的关头了,你可不要再被我打掉级哟!我要提醒你!这次擂台虽然不会要命,但一样会掉级的!”狂疯为人阴险,他看准文猛的弱点,一上来就用语言挑起文猛的怒火,打算引得文猛猛攻,迅速消耗掉他已经被严重损耗了的体力。

“哼哼!”他的话对别人或许好使,但对上性格沉稳凝厚的文猛,却并没有起到作用,文猛只是冷哼了两声,道:“谁胜谁负,要比过看才知道,你也一样面临冲一转的关头,不是吗?”

见到自己的小招数不好使,狂疯也不再废话,准备靠真本领一决高下。文猛一直谨记着线铃稳扎稳打的忠告,再次开始了以势取胜的战术,绝不贪功冒进。

文猛在一转以下的骨干中,基本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当然了,若不是当年掉级,他已经是一转高手了),因此无论是刚才的幻欢,还是现在的狂疯,对他这种战术都没有太好的办法,除了使险招诱他出击外(不要说文猛不上当,鉴于刚才文猛胜幻欢的招数太过惊人,狂疯轻易也不敢冒险),就只有跟他耗到底了。不过刚才的幻欢仗着装备,而现在的狂疯仗着体力的优势,虽然在势上逐渐落在下风,但仍有绝对把握在文猛取胜前,将他的体力耗光。

“大哥!加油!狠狠的揍那小子!”除了邛崃派,为文猛打气最热烈的,应该就数文苋了,按理作为贵宾来见证斗剑的人不应该明显的偏帮哪一方,但人家是亲兄妹,也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虽然大宋和西夏门派间的信息交流很有困难(虽然昆仑、崆峒、天山和灵鹫宫等几个大派的传送点都是向中原各门派的,但总归是不及国家内部交流起来及时准确),但对文猛和狂疯的过节,文苋知道得还是相当清楚的。毕竟,他们兄妹之间可以在另一个世界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因此,文苋早便想收拾一下这个狂疯为哥哥报仇了。为此,她还不止一次的撺掇破空子出手,只是通过宋夏边境十分困难,一般要动用门派的力量,不适合来办私事。另外,那狂疯知道自己得罪过不少人,出入之间也十分谨慎,不要说巴蜀,他甚至都很少离开巴山派的势力范围,在这个范围里,他随时可以得到门派的支持,因此,除非破空子采用偷袭的办法将他一击毙命,否则很难真正教训到他。而以破空子眼下的身份地位和功夫,让他去偷袭一个连一转都没有达到的小人物,这种要求连文苋也说不出口。

如果说文苋为自己的哥哥加油还算说得过去的话,那么另一个女性为文猛加油,就令人感到意外了,这个人就是刚刚败在文猛手下的幻欢,只是她一边加油的同时一边附带的别的话却令偶尔听到的文猛很是无可奈何:“加油,邛崃派的小子,你既然赢了我,就绝不许输在别人手上!”

“呵呵!小丫头片子,刚才还在跟哭诉要为你出气,怎么这一会儿就帮上那小子了?”就在幻欢全神贯注的为文猛打气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人笑道。

“啊?师姐?原来是你?”幻欢听了这调笑的话,本来还有点恚怒,但当她抬头看清眼前之人时,却立刻转怒为喜,雀跃道:“大师姐?你不是去东京见你的老情人,哦,不,是去见眼下最走红的逍遥派及其背后的资助人那个什么什么的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如果线铃注意看这边的话,恐怕又会摇头苦笑,这个幻欢口中的大师姐,也是他的老熟人,就是当年在东京时认识的,跟寒清流关系暧昧的暗器高手凤南菲。

“哼!”凤南菲轻轻的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满,道:“那个家伙,整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时间接待我?若不是我还代表着我们峨嵋,能不能见到他还说不定呢!”

“那个家伙?是哪个家伙?”幻欢装傻道:“我听说逍遥派三大宗十几个头面人物,你说得是哪一个?是他们的掌门闻天音?还是名震江湖的二转高手东方旭?”

“小丫头,这么贫嘴!”听到幻欢明知故问,凤南菲大嗔道:“我刚到就让我帮你出气,怎么样?现在还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打败你的那小子?”

“嗯…”,幻欢的性格比较大度,也没在意凤南菲对她的调侃,想了一下,才道:“还是不要了,不过这个叫狂疯的家伙好象要胜,他要是取胜的话,师姐你帮我教训他一下就好了!”

“你看看!我就说嘛!这还没怎么样呢,已经想着为人家出气了!”凤南菲摇着头叹气道,一心想看看这个平时性格豪爽的小师妹窘迫的样子。

可惜幻欢没有令她得计,只是一挥手,大方的道:“我和那小子还没到那种程度了!只是我本来就是因为看这个狂疯不顺眼才上台的,没想到先跟那小子斗了一场,而且还输了,这才要师姐你替我出气了,否则我跟那小子斗了个两败俱伤,却便宜了这个小人,我心里实在是有点憋闷。”

文猛要输给狂疯这件事情,幻欢既然看出来了,交战中的两人没理由不清楚。此时两人交手已经近百招,文猛虽然占了上风,但按目前的局势,他不出奇招的话,至少还得三百招才能胜过狂疯,而他的体力,已经连支撑二百招都成问题了。

“是时候了!”文猛也觉得体力有点跟不上,心里道:“幸亏刚才那个绝招只使了一半就胜了。”

只见他身随念转,觑了一个破绽,忽然间“咕咚”一声仰面倒在了擂台上,他躺在擂台上的姿势还是颇有讲究的,那不是象死人一般就那么躺着,而是肩脚着地,腰间虚挺,这样可以方便靠腰腹的力量迅速的立起来,同时,肩部着地可以使头部更灵活,便于观察敌人的情形。

“啊!”文猛的动作吓了狂疯一跳,不要说文猛刚才使过一次那个奇招,便是他没使过,这一次他连假摔的动作都没作,对手也该知道他这是故意倒地的了。刚才文猛那一招实在是太触目惊心,而且速度很快,狂疯登擂又很仓促,因此根本没时间去仔细想该怎样破解那一招,只是觉得自己不要上当便没问题了。因此,狂疯见到文猛主动倒地,连想都没想,便立刻跳出了三丈开外,这么远的距离上,没有罡气辅助,剑士是绝对没有办法攻击到对手的。

出乎意料的是,见狂疯逃开了,文猛也没有动,只是继续躺在地上放挺。狂疯不敢接近他,他也不敢轻易起来(那样会在身上造成破绽的),双方就那么僵持住了。这一僵持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双方都趁这个机会恢复着体力,而裁判也不好出面干涉,因为按照擂台规定,只有被打倒并不能起身再战时才能判负,如今文猛虽然也不敢起身,但他显然是自己主动倒地并且仍有再战之力,自然不能如此裁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耗着,反正一共有六座擂台,单只这一座还不怎么影响总体进程。

双方又对峙了一阵,狂疯忽然感觉到了不妙,因为原本他对文猛能占些优势,完全是靠了他的体力优势,可是如果双方照这样对峙下去的话,文猛迟早会完全恢复体力的,那时即使文猛不用奇招,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就算文猛不能恢复体力,他尽可以拖到天黑休擂,按照擂台的规定,到休擂时如果双方还无法分出胜负(至少是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的话,就要等第二天再接着战过,除非到了第二天两人还分不出胜负,裁判才会判和,两人都不能继续登擂。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因为即使是号称江湖中耗时最长的PK战,也就是华乾坤和震天吼之间的那场九华大战,虽然持续了六天,但中间两个人仍然是要吃饭和短暂休息的,基本上不会有人连续战斗一整天不休息还能撑住的,因此,如果擂台上出现势均力敌的情况,在一天的时间里,累也能先累倒一个了。因此,如果文猛真的能拖到晚上的话,经过一夜的休息,不管损耗多少体力也都足以恢复了。

想及此处,狂疯便不想再拖下去了,他先花了点时间仔细会议了一遍刚才文猛用得那一招,虽然由于许多细节记不清楚而无法直接破解,但那一招所覆盖的角度对他而言还是历历在目的。因此,在心中推演了几遍,他已经确信只要找好角度,文猛的那一招是说什么也伤不到自己的。

自信找到了对付那一招的办法,狂疯开始绕着文猛调整角度,直到对准了那一招的死角。这才准备发动攻击。在这一过程中,狂疯本来还认为文猛也会跟着自己转动身体,不过他自信人躺在地上的转动速度,绝没有用轻功站着移动来得快,自己总还是找得到那个死角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直到他已经对准了那个死角准备发招的时候,文猛仍是一动不动,仿佛放弃了一般。这一来,狂疯心里已经有了点犹疑,但为了扬名立万,也为了再次打击这个自己的仇人,他还是决定发动蓄势以久的攻击,在他看来,从这个死角发招,即使文猛再有什么奇招,大不了也是个两败俱伤。

几乎就在他的剑尖指出的一瞬,文猛忽然也动了。他这一招仍是跟刚才击败幻欢时的那一招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刚才在他的出钩路线上有一个幻欢,而这一次却是空无一人,没错,文猛是在对着空气发招。

再神奇的招数,对折空气发招也是绝无效果的,因此,狂疯虽然文猛的行为颇为疑惑,但机不可失,他立刻利用文猛使用这一招的空隙,在后面发动了猛攻。

“啊!”一片剑光钩芒闪过,文苋和幻欢都担心的叫出了声音,却见随着光芒的收敛,一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却正是仿佛占了优势的狂疯。

整个场中包括有数的几个一转高手在内,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文猛这一下是怎样反败为胜的,他们只是能看出来,文猛这一下也是下了死手的,若不是擂台规矩不会要命,恐怕狂疯此时早已断气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一定掉级了。

“七级以上!”线铃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判断,狂疯之前有九十八级,现在却最多只有九十一级了,九十级到一转是武林人士第一个痛苦阶段,因此文猛这一下,最少打掉了狂疯三年的辛苦努力。

别人即使看清了,也不知道文猛刚才用的那一招的来历,只有线铃对此清清楚楚,因为那一招本就是线铃传授的。说起这一招来,本是一个实验品。近些天,线铃一直在研究传说中的九分龙腾九式,结果这就分龙腾九式没创出来,却创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刚才的那一招便算是其中之一吧。原来,线铃在一次同时捧着《乾坤天华》和“龙腾九式”的笔录钻研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乾坤天华》上有不少散手招数都非常神妙,如果能用龙腾九式的原理加以演绎,不知道会有是什么后果。为此,他接连演绎了几个招数,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龙腾九式的原理要求其演绎的原始招数越严密多变越好,《乾坤天华》上那些招数构想和创意虽然堪称天才之作,但从严密和多变两方面而言,却是远远不及经过龙经天和天星两位不下于华乾坤的天才人物多年推敲完善的“龙腾九式”。因此,线玲花了不少功夫演绎出的几招威力也就仅是差强人意,除了能多使几招外,甚至尚不及华乾坤靠武学直觉创得原始招数。

不过,这些“鸡肋”的招数,对于文猛这个级别来说,已经足够了。《乾坤天华》全书都贯穿着的思想之一就是实用人群的广泛性。它上面的很多精妙招数,都没有或只有很低的等级要求,而龙腾九式的等级限制则是以原始招数为基础的,因此,这些招数文猛都能轻易使出来,唯一的问题就是,无论《乾坤天华》还是“龙腾九式”,都需要极高的悟性才能得其真谛,在这方面,便是线铃这种悟性颇高又有“化梦”技能的家伙,在短期内都只能悟得龙腾九式的两三成,文猛这种性格和武功都稳重扎实人,更不可能悟得多少。因此,线铃教给他的这一招,他本人也就搞出了连续三招的变化就放弃了,文猛则只学了第一变,而这一变本有九个平行的变化(这是龙腾九式的特点),他也只掌握了三个,而能熟练使用的,就只有一个。在刚才,文猛只使用了这一招的原始招数变击败了幻欢,这一次他使用的就是这唯一练熟的一招第一变。当然,在这一变之前,他还是要使一遍原始招数,也就是他斩在了空处的那一招。

《乾坤天华》里的那些招数,即使是一转高手第一次遇到,也会被弄个手忙脚乱,而且八成最后也化解不了,只能倚靠罡气来硬接,对于狂疯这种还没到一转的人更是难以抵挡,何况巴山的武功未必很高明,更何况狂疯悟性也不是很高,便是这不太高明的武功,他也还没有完全吃透,因此他趁文猛攻击空处的一招发动突袭,但面对文猛突然反手使出来的“第一变”,却是一下子就着了道,被文猛一钩划中要害,落得个重伤掉级的下场。

“好耶!”文苋和幻欢同时喝彩,但两人喊完后回过头去,却几乎同时看见身为一转的破空和凤南菲都在倒吸凉气,显然他俩都在想如果訾议突然遇到了这一招,该如何化解。

虽然连胜了幻欢和狂疯,文猛可也累得不清,虽然他没有立刻宣布弃擂,可也按规定下台休息去了,而且心下决定不再上台登擂了。

相对而言,除了之前唐绝情那场惊才绝羡的个人表演外,文猛的这两场比赛都是比较精彩的,至少引起了不少一转高手的注意,而其造成的一个后果就是,由于不知道文猛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上场,可这座擂台也如唐绝情登的那座一样,立刻由大热门变得沉寂下来,虽然有主办者安排的“托”而不至于冷场,但也绝少有真正拿得出手的一转以下的人物登台了。至于文猛本人也是一鸣惊人,他回到邛崃派的席位上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至少三个不算很小的帮会跟他接触,许给他各种位置和好处来拉拢他,甚至连两大帮中岷江帮,也派人跟他谈过。

文猛下台的时候日已西斜,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天黑休擂了。令线铃感到奇怪的是,今天他清一仍然没有来找他,他可以确定第一天的时候给清一发的暗号他绝对看到了,而且还回了一个暗号,因此,连续三天清一都没有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特别是之前还有恨天无眼的那番让他提防武当的话,也使线铃没有贸然的主动去找清一。

这一夜又是在躲躲避避中度过的,因为文苋拉了清一和其他门派的几个朋友为文猛庆祝成功报仇,闹到很晚才休息,这期间文猛一直想感谢一下线铃这个帮他报仇的最大功臣,可惜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人。

令人意外的是,就连幻欢也来参加庆祝会,毫不顾忌峨嵋派所应该持的立场。尽管这个庆祝会只是内部聚会,并没有向其余各派发出正式邀请,但幻欢身为东道主峨嵋的,这点事情还是瞒不住她的。幻欢个性豪爽,一上来便跟邛崃派几个乱起哄的小师弟们拼起了酒,连续放倒了三个人,才满意的滑到了桌子底下。为了壮胆色,幻欢还拉来了跟自己关系最好的大师姐凤南菲,破空见了这样的美女,自然条件反射式的上去搭讪,结果没想到凤南菲或许等级上不如他,但在这种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下,身为刺客的凤南菲很是给了破空一个小亏吃。

由于唐绝情的意外出现,使得原本应该分散在六座擂台上的人集中在了五座擂台上,这使得九十级以上的骨干间的战斗时间延长了百分之二十,因此,并没有如文猛所料般在第四天或者第五天上午结束,而是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的晚上还没有最终结束,不过此时已经只剩下几个最大的门派或者是门派联盟的人还在登擂,而且明显的,峨嵋和他的盟友们占到了上风,如今剩下的登擂着中,有大约三分之一是峨嵋的,至于那些已经连续登擂了五六次的一转以下档次中的顶尖高手,更是有将近一半是峨嵋的。

斗剑延续到了第六天的早上,也许是厌倦了没完没了的不到一转的骨干们登场,也许是觉得自己的门派好久没人登擂实在是太难看,因此在一个峨嵋的骨干连胜两场后,一个凉山派的人登上了擂台。

“一转的?”线铃精神一振,只听旁边文猛也小声道:“凉山派掌门苑西罗,终于忍不住登擂了!”

“掌门?”线铃和冷凌杀都皱了下眉头,文猛仿佛猜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一般,解释道:“现在可不是天星时代了,一转以上的高手都是稀缺的战略资源,而且由于小门派越来越恶劣的练级环境,仅有的几百个一转高手也大都集中于几个大门派中,即使象我们这样的中等门派,也就是一个半个象一样的一转高手坐镇,而如凉山派这等小门派,能有一个一转的高手撑场面,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不少比他们大的门派都没有一转高手,哪还有闲心去计较到底是一转高段还是低段的?”

“哦!原来如此!”线铃点头表示明白,而冷凌杀脸上则露出了不屑,毕竟象他那样从天星时代走过来的人的观念中,低于二转都不算什么太厉害的高手,那个时代一般的小掌门都有不少能达到这个级数。

见到苑西罗登擂,台下沉默了一会儿,一转以下的那是知道自己没登台的资格,一转以上的却都想观察一下再出手。毕竟整个西南的一转高手也就那么几十个,在六个擂台上对决,一两天之内就能分出高下,所有人都想尽可能的迟些出场。

“我来领教一下吧!”一个声音低沉的道。

“这是铜锣派掌门何晓,铜锣山巴东三山之一,其余两山都依附于巴中帮,只有他们铜锣跟青城派反倒过从甚密,巴中帮几次想铲除掉他这个钉子,换上亲自己的人掌权,无奈这何晓在派内很有威望,武功又是不弱,再加上青城的撑腰,因此这几年来一直也便任他逍遥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早登擂呢?难道他跟那苑西罗有什么过节不成?”

“这倒不曾听说。”文猛仔细想了一阵才道:“在前几天九十级的骨干登擂的时候,你们没有发现一点什么规律吗?”

“什么规律?”

“哦!我们西南武林主要分三大系统,一个是以峨嵋为首的联盟,我们一般称‘大联盟’,除了峨嵋外,‘大联盟’还包括峨嵋的铁杆盟友巴山派,彭山派、眉山派等十多个中小门派以及数以百计的帮会,是近几年来我巴蜀最大的联盟。第二个就是以青城派和岷江帮为首的‘小联盟’,‘小联盟’的势力不如大联盟,却也足以在‘大联盟’威压下自保。这两个联盟近几年来争斗不断,是西南内部武林大势的主流。除了这两大联盟外,西南其余约一半的门派帮会,包括雪山派和巴中帮,以及我们邛崃派在内,被城作‘自由帮派’。但是,实际上,我们这些所谓的‘自由帮派’,大多数是依附于中原势力的,也就是前些年的武当和近些年的琰戊,这些门派间虽然没有结成联盟,之间却也有默契存在,你没发现雪山派或者巴中帮的人登擂时我们的人就绝不会上台吗?真正‘自由’的帮派,其实就只有唐门和靠近大理的几个黎、苗等少数民族为主体的门派,他们这次基本上都没有参加斗剑,最多象唐门那样允许门下以自由身份参与进来观观风头,试试水深。”

“然后呢?”

“然后就很简单了,何晓是小联盟的,苑西罗是自由帮派的,不是同一个派系的,而象他们这样的一转初段人物又基本没有最后争雄的实力,因此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自然也就登擂表现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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