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私 奔
作者:易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20

结束了出云国的远征回到平安京的线铃等人这一段生活得可很是清闲,有土御门家好吃好喝供着,有专门的人陪着四处游山玩水,只把近畿几国几乎所有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其中也包括最有名的琵琶湖,只是,在那里玩了一次,线铃的感觉也就是“无非如此”而已,原因很简单,在现代社会中,琵琶湖以其优美的自然风光称雄关西,几与富士山齐名,但在游戏中的这个时代,穷山恶水满地都是,自然便没什么新鲜的了,反倒是附近几座城市的古代日本风情令线铃等人赞叹不已。

另外一件令他们比较舒心的事情,就是线铃曾答应安倍博闻帮他们搞回“安倍晴明的守护”的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其实这件事情根本没用线铃等人出头,那爱伏生还是满光棍的,他在出云国曾经答应过五家联盟帮忙后便会将这件神器交还,果然,安倍博闻刚一回到家中,便有人禀告说已有人将其送回,附带的还有被收作梵兽的四大鬼将。对此,安倍家人都雀跃不已,实际上爱伏生心里有数,在没有“四灵咒杀阵”的帮助下,即使是四大鬼将同时出手,以他和他手下的实力也还不放在心上,而他从柳麿家走的时候,带走了“四灵咒杀阵”的阵图,因此,即使是土御门家以破门战胜利者的身份要求柳麿家交出四灵咒杀阵,柳麿家也没得可交,更何况按照破门战的规定,即使是胜利者,也只能要求失败者做事和金钱收益,决不能强夺其法宝秘技。另外,爱伏生心里还有个小算计,线铃等人一旦回国,日本就只有三个势力还足够强悍,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已经解散的五家联盟,另一个便是酒吞童子率领的众多妖魔鬼怪,而四大鬼将是酒吞童子必救之人,因此这四个强大的式神恐怕很快就会成为烫手的山芋,虽然爱伏生未必会怕了酒吞童子,但不如把麻烦推出去,坐看另外两家拼个你死我活。

也正因为如此,线铃等人在日本的事情,除了四处游玩之外,便只剩下等待大宰府允许出海的批文了。

这一日,一大帮人(除了线铃这一队外,还有除了清川雅史外的其余清川三杰以及土御门家的向导)从和泉国出游归来,正在厅中喝茶休息,今天安倍博闻没什么事情,也来陪着一起聊些闲话,却见清川雅史忽然垂头丧气的进来,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生闷气。

“怎么了?雅史哥?”清川明光见状探问道。

“没什么事情!”清川雅史看了一眼安倍博闻,意志消沉的道,从他的眼里,竟然抹过一丝少见的哀伤。

见他不愿说,其他人也不好再问,当下把话题转移到就要到来的新年上来,据安倍博闻估计,大宰府的批文在近几天便能下来,但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江湖历三十一年的新年了,安倍博闻极力挽留线铃等人,想让他们在日本过了年在走,而线铃等人也很想亲眼目睹一下日本古代新年的气氛,因此颇为动心,双方正在不停的交换着意见。

“家主,家主!不好了!”就在几人言谈甚欢的时候,一个土御门家的下等阴阳师忽然闯了进来,气急败坏的嚷道。

“坐下,有话慢慢说,不要失礼了贵客!”见自己的手下失了面子,安倍博闻又不好当面发火,只得用比较严厉的语气下令道。

“是!”那人也觉查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坐下来,喘了一口气,才道:“家主,刚接到源家的消息,兴福、圆城两寺与延历寺的僧兵发生了冲突,如今三寺正准备进京强诉,上皇和摄关大人均下令防备,并召家主您速去见上皇陛下。”

“强诉?”安倍博闻愣了一下,这才醒过神来,对平安时期的日本政府来说,僧兵的强诉可是最大的政治事件,强诉实际上相当于兵变,用武力来向政府要求政治和经济上的权利。要知道,当时的日本没有外敌威胁,因此中央政府实际上没有太强大的常备兵力,至于武士家族的势力,则刚刚开始形成,还远没有达到左右朝政的地步,因此京城附近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便是各大寺院养的僧兵了,而且这些僧兵背后是至高无上的神权,是连天皇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佛陀的威严,因此,政府对待强诉事件,一般也只能做到边防备边安抚,当真是不胜其扰,到游戏所在的历史时代中,武士阶层已经开始形成并成为权贵的看家犬,朝廷才有了一些底气,数次规定僧兵不得强诉,但这个规定对于几个大寺院来说,却也是毫无约束力的。

至于这次强诉的缘由,安倍博闻便是用屁股也能想出来,当初空海在的时候,延历寺和金刚峰寺结成同盟,成为京城外围诸寺的首领,没少欺压其他寺院,那些小思也还罢了,其余几个大寺却早便心存不满了,只是碍于两寺联合的声威和空海的恐怖实力,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如今空海身死,延历寺和金刚峰寺立刻便有了隔阂,其余几寺见有机可乘,便立刻联手打压起平时更嚣张跋扈一些的延历寺来。

对于这种寺庙纠纷而引起的强诉,是所有类型的强诉事件中最令朝廷头疼的情况,因为其他的由于不满朝廷的某项政策,或者某贵族家族侵占寺产等引起的强诉,只要朝廷好言安慰,并作出经济上或政治上的补偿,一般总能安抚下去,而这种两寺纠纷,无论朝廷最后判哪一方取胜,都会得罪另一方,另一方也许当时会忍气吞声,但之后便会经常性的借小的由头便发起强诉,只怕几年内都不得安宁,因此对于这次的三个大寺共同发起的强诉,平安朝廷如此紧张却也是不无道理的。

“诸位少做,我有事失陪一下。”安倍博闻告了罪,匆匆跟那个手下走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热闹?”玉生香素来是精力充沛的主,也许跟她那能恢复精力的技能有关,因此,这种热闹事她怎可能错过?

倒是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清川秀实的一句话吸引了过去,只听他对雅史道:“雅史,没有外人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雅史听到大哥垂询,愣了一下,才叹了口气,不知从哪拿出一件外裳,递给了秀实。

“咦?”几个日本人都叫了一声,这件外裳明显是女式的,清川娴立刻酸酸的问道:“雅史哥,这又是哪位美人欢好之后留给你的纪念呀?”

结合日本可以叉叉圈圈的国情,几个宋人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雅史,只有清川娴还在继续道:“那个美人是谁,难道是我们上次撞见的那个?有美人倾心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愁眉苦脸的呢?”

见到大家都这样看着自己,雅史也破天荒的脸上一红,道:“你们,你们仔细看一下这件衣服。”

“哦?这有什么好看的?”秀实拿起衣服又看了一眼,道:“这是女式和服没错呀?再怎么说这个我也不会看错…”,说到这里,他好象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大变。

“怎么了?”清川娴见大哥也变成这样,连忙接过那件衣服,仔细看了一眼,突然张大了嘴道:“金,金菊花,那个女人是…?”

原来那件女式和服倒并不出奇,但它上面印着的金菊花家徽却彻底令清川秀实和清川娴目瞪口呆。连带其他知道金菊花是日本皇族才可以使用的纹徽的人也吃惊不已。

“不错,那天你们撞见的那个女子,就是当今近卫天皇陛下最宠爱的妹妹,有皇室第一才女之称的攸子内亲王殿下。”

“啊?”这个名字清川秀实等人显然听说过,愣了好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秀实在雅史肩上捶了一下,才道:“行啊!小子,竟然连皇室的人都能勾搭上,而且是这位攸子内亲王,真给我们清川家长脸!”

旁边的清川娴此时也醒过味来,也接着问道:“雅史哥,那你为什么苦恼呢?难道是因为这个内亲王殿下是个NPC?”

“应该不是吧?”秀实见雅史还在沉思中,脸上忽而微笑,忽而忧伤,知道他一定是想到跟这位内亲王殿下交往的经过,替他答道:“娴姬,你难道不知道吗?皇室女子是不配外族的,尤其是内亲王这等高贵的女性,一般都会配给皇子亲王等尊贵人物,象攸子内亲王这等才貌双全的顶尖人物,甚至有可能成为天皇陛下的女御。因此即使是有天皇陛下的宠爱,雅史也不可能得到这位内亲王殿下的下嫁,而看雅史的样子也知道他这次是真的陷溺进去了,所以我估计雅史他应该是为这件事情苦恼的吧?”

“不是,大哥!”这时雅史忽然接道:“你和小娴说得都不对,首先,我从来没考虑过NPC的问题,在我的观念里,一般的NPC只是没有丰富的感情而已,一旦NPC有了感情,那她就和真人没什么区别。而皇室女子不下嫁外人也不会困扰我,因为无论她下嫁给谁,都不影响我和她的交往,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婚外情这种事情在皇室简直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你——”,这一回,连秀实也有点弄不明白了。

“是这样的,上个月,也就是我们出征柳麿家的时候,斋宫大人[注]去世了,而几个御用阴阳师占卜的结果,应由攸子内亲王继承斋宫的位子,据说为这事天皇陛下都亲自过问,想要更改结果,但那几个NPC阴阳师脑子比石头还坚硬,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连天皇陛下也无可奈何,大哥,你知道,斋宫是天照大神的代言人,是不允许有人间的,皇室里再,可也从没人敢打过斋宫的主意,因此攸子今后,只能在那清冷的宫殿里,孤零零的消磨时日,直到她的斋宫任满,那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前几天我回来,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情绪有点不对,我只以为是多日未见,她有点幽怨而已,但连续好几次她都是如此,昨天晚上在我百般催问之下,她才告诉了我斋宫去世,攸子内亲王被选定为下任斋宫的消息,我当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以为她是内亲王殿下的侍女——这个,他跟我交往以来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身份——因此还安慰她,说侍女未必一定要跟着一起出家,明天我去跟天皇陛下和几个跟我交情不错的女御殿下求情,他们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结果她什么也没说,只在欢好后送了我这件外袍,以前她从未送过我东西,因此这次我欣喜若狂,当时也没细看,直到当值结束从内里出来以后,方发现这金菊花的纹徽,我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便想冲回宫去找她问个清楚,但每次我俩私会,都是留下记号,然后在约定的淑景北舍一座空房子里见面,因此我竟不知道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她。”

听雅史讲完,秀实沉吟了一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是放弃还是另有主意?你应该是有些想法了吧?否则也不会跟我们说出来。”

“不错!”雅史说到这里忽然精神一振,道:“我已经盘算好了,下次跟她见面,我便提出,要跟她私奔!”

“私奔?”在座的日本人都大惊失色,清川娴忍不住问道:“你能私奔到哪里去?再说从皇宫里把人弄出来谈何容易?”

“这个,如何从皇宫里弄人我再想办法,但估计内外结合的话也并非做不到,至于去哪里,我已经想好了,线铃先生几位不是过几天要回大宋吗?我算计好时间,一得手便跟他们一起上船去大宋,到时候皇室发现也是鞭长莫及,徒呼奈何了,我只是怕这样做会连累到咱们家族和几位先生。”

“雅史,你不用担心家族,咱们家这些年来风风雨雨,若是没有你,恐怕早就垮了,现在,大不了就是回到开国时的状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朝廷总不会将我清川家连根拔起吧?即使他们想,天上那些神仙们也不会允许的。”

“是呀!”听到有这样刺激的事情,玉生香立刻情绪高涨,也忘了去看强诉,接过话来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等你们的朝廷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恐怕我们早已扬帆出海了,只要不在日本地头上,即使皇室派人追杀,他们能强得过八歧大蛇吗?”

“就这样定了!”线铃拍板道:“我们出发前头一天晚上通知你,你把那个内亲王约出来,我们再混进宫去,将她带出来,然后咱们立刻远走高飞,先走传送点,然后再用飞的去筑紫城,料想朝廷的人很难追上我们,到了筑紫城后,我们立刻出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做好那个内亲王的工作,最好不要到时候她不跟你走就糟了。”

“知道了,这个简单!”见到线铃愿意帮助自己,雅史心里顿时有了底,至于那位内亲王会不会跟他私奔,他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

大街上此时是热闹非凡,但热闹并非来自繁华的街市,而是来自全副武装的武士和僧兵,在这些武士和僧兵里,不乏延历寺和源平等五家联盟的人,一个月前,他们还是盟友,为了日本的安危共同作战,如今却已是仇敌,双方杀得你死我活。

平安京没有城墙,因此不能象大陆上的城市一般关了城门固守,所以街道上的街垒便成了防守方唯一可拥有的屏障,而由于僧兵们多通法术,因此一定数量的阴阳师也是必需的。

眼下清川雅史入宫活动,在玉生香的鼓动下,线铃等人带了一大批土御门家的阴阳师和两兵卫府的武士们,组成了流动的巡街队,只要见到大批僧人聚集,便冲上去一顿暴打。此时朝廷得到武士家族为爪牙,军事力量已经得到了加强,因此已经下决心这次强诉,以维持朝廷权威,这也方便了清川雅史的小动作,首先大内里保卫工作加强了,雅史身为左近卫少将,得以更频繁的进宫与他的内亲王交流,同时,由于朝廷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强诉上,因此对他的一些小动作也无暇去关心,这为雅史安排进宫“偷”人留下了不少空子。

“小虎,去攻击那边那家伙,小黑,咬那个光头!”只见玉生香在大街之上召唤出大队的猛兽,配合着周围的武士和阴阳师向进攻的僧兵们冲去,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体会到平安朝廷决心的三大寺的僧兵们,从一开始的分散走向了集中,这一次,延厉寺竟然聚集了上千僧兵,沿着大宫大路向北三条大路进攻,一旦他们突破了北三条大路的左兵卫府的防御阵地,就会到达大内里的东南角(大内里是在北二条大路上),让如此数量的僧兵冲击皇宫,是绝对难以想象的,因此流动巡逻队立刻出动大量人手,去那里增援,但这一次僧兵数量太多,即使加上巡逻队的人,左兵卫府的人数也只有僧兵的五分之一,因此玉生香指挥群兽斗了半天,不但没有象往常一样将僧兵击溃,反而她召唤出来的猛兽们反而被杀了干净。

“是时候该我们出手了!否则阿香几要吃亏了!”见到形势不妙,闻天音连忙道。

“不着急,让阿香再过会瘾,我们也有援兵来了!”线铃耳目灵活,笑了笑道。

“咦?果然,人很多呀!”这时其他人也发现了援兵,只见清川雅史带着数百名武士和四十多个阴阳师赶了过来,这些武士穿有的穿兵卫府的服饰,有的穿卫门府的服饰,有的穿近卫府的服饰,还有一些穿的是北面武士的衣服,显然这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力量,这种大杂烩的兵力配置,也显示出了朝廷兵力的紧张。

“杀!”雅史一边指挥着援军上去帮忙,一边凑近了线铃等人,将一个纸团塞入了线铃手中,低声道:“土御门家的消息,船只已经准备好了,大宰府的批文也已经下来了,由于你们是要出国,因此按规定必须从筑紫城启航,攸子那里我已经说好了,过几天轮到我负责安排守卫时,会在大内里的东南角安排了一个空子,方便你们出入,这是路线图,按照上面标明的时间和路线走,我保证不会遇到侍卫,你们得手后到西大寺传送点等我,天亮左右我会找借口离开与你们会合,到时候一起远走高飞。”

“知道了!咱们也出手帮忙吧!你那些手下好象也顶不住了。”

原来在说话间,从路口东西两面的大路上,又冒出了几百僧兵的影子,从服饰上看,显然是与延历寺有摩擦的兴福和圆城两寺的僧兵,这几个大寺虽然平时明争暗斗,但面对着朝廷的强硬,已经使他们有了同仇敌忾之心,因此发现延历寺的僧兵正跟朝廷的武士激战,想也不想便杀上来增援了。

这一下左三卫府和北面武士们立刻面临三面受敌的境况,立刻便抵挡不住,向北面的路口收缩而来。

“呼!”就在危机时刻,一道庞大的红色火焰冲天而起,正是闻天音的高级火法术烈焰焚天,这个法术不但威力巨大,而且声势惊人,由一转上段的高手使出,登时便引起了对面僧兵队伍中的一片惊呼:“对面有超级法师,快走!”“糟了,是八阶火法术,大家快施法抵御,否则都得完蛋!”

随着这片喊声,只见对面僧兵中能够施展法术的人,都念起了咒语,他们使用的大多是小法术,因此准备时间较短,在闻天音的烈焰焚天的攻到他们这边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完成了法术,只见一瞬间,上千股各色法术便飞上了天空,前仆后继的与烈焰焚天撞在了一起,只是僧兵毕竟不会指挥术,因此这些法术难以结成一个整体,都是一个个如飞蛾扑火般投了进去,如此攻击的效果,实际就是尽管这上千个法术的威力实际远远要大于烈焰焚天,但总效果也便堪堪相当,而且是直到百十余个法术之后才能看到烈焰焚天被慢慢消耗的效果,因此站在最前列的几十个人,眨眼间便被烧得灰飞烟灭。

这一次攻击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对面的僧兵们立刻便生了退却之心,只是还没等他们缓过气来,闻天音和清川雅史已经个率了一对武士杀了进来,论理僧人是法武双修的职业,但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两者都不很精深,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刚刚抵挡完云落霞的烈焰焚天,还没有缓过气来,哪里抵挡得住两位高手带头的强力冲杀(雅史在日本人中绝对算是高手了)。

如此一轮冲杀下来,三大寺的僧兵又折了百十来人,士气顿时一落千丈,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再也顾不得组织,纷纷溃退,这一来,左三卫府这边的低级武士也看到了机会,立刻投入追杀,场面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一追一杀之下,三大寺扔下了三百多具尸体,估计在新的人手调来之前,是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再发动新的攻击了。

一时之间,平安京中的压力大减,天皇、上皇和摄关三位日本最顶尖的人物一面从各处调集人手这次大强诉,一面对线铃等几人的赏赐也颁下了不少,当然,对于跟寒清流关系莫逆的线铃等人来说这点财物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毕竟,整个日本一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东京城所有商人铺户收入的三分之一,而寒清流自己便占着东京城商贸总额的三成还要多,可以说,他一人便可敌日本一国之富了。

至于线铃等人在六府武士的心目中的地位,也已经上升到了神话般的程度,至少不逊于当年的神川剑圣,若是天皇颁旨要闻天音或者线铃入主名人剑所的话,恐怕欢呼的人要远多过反对之人。

但是,这种待遇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在天皇的同意之下,左近卫大将将几个人请到了皇宫中居住,明里是来做客,实际从他们居住的位置来看,是要作为超级保镖来保护后宫女眷们的安全,要知道,各大寺中有不少拥有奇异能力的高手,虽然一般来说,他们不会来刺杀皇族,但朝廷也从没如此坚决的过强诉,真的把他们惹急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而线铃等人住在了内里,直接方便了他们的拐人计划。

两天以后,形势再次紧张了起来,朝廷这一次对僧兵们的,激起了平安京外大部分寺庙的不满,两天时间里,三大寺的僧人又游说了十几个大寺的僧兵入京参加强诉,因此虽然平安朝廷也从外地调来了不少人手,但其增长速度不及僧兵们的速度,因此逐渐的处在了劣势。

这两天里线铃等人白天东奔西走的救火,晚上则熟悉路线准备逃跑,忙得不亦乐乎,到第三天晚上,终于轮到了雅史安排内里东侧的守卫工作,拐人的时机终于成熟起来。

按照雅史之前的估算,整个计划最难的部分是潜入攸子内亲王的住处并不声不响的将其带出来这一步,因为作为天皇最宠爱的妹妹,同时也是下任斋宫的接任者,攸子内亲王周围的守卫力量不比天皇和闻香殿的几位女御差多少,以线铃等人的能力,将人弄出来应该没问题,但想不惊动任何人便弄出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过,现在线铃等人有了内里的自由通行权,一切就方便多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攸子内亲王的住所,然后内亲王以游玩的名义与他们一起出来,由于这五人的能力,因此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遣走侍卫,从雅史很早便安排好的通道潜出皇宫,与在外接应的茨木童子和木谷涉会合,一同来到西大寺的传送点。

一路都相当顺利,到天亮的时候,雅史也赶到了西大寺,几人一同开始了逃亡。

这时,众人才借着天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传说中日本第一才女的攸子内亲王(在西大寺中虽然也有灯光,但她为了防止被人认出,用黑纱包住了面容,因此无法看清其真实长相),仔细来看,这位内亲王还算得上是上等姿色,至少不在茨木童子之下,但是,即使是私奔逃亡,她的脸上仍然涂着厚厚的白粉,虽然经过雅史的提醒,她身上换了适合行走的便装,但对平安时代的日本贵族来说,所谓的便装,无非也就是少穿几层衣服而已,而她穿的外装,仍然是华丽却不便的和服。

“喂!”打量了半天,玉生香忽然对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内亲王殿下展颜一笑,然后道:“你叫攸子是吧?从现在开始,咱们就算是朋友了,我一贯有什么说什么,我觉得你最好换一身衣服,你这种衣着,今后大家一起逃亡的时候,可能会不方便。”

“是!”那攸子行礼道:“其实雅史君也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可是我,我实在是没有,也没见过其它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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