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自己也可以逛逛。”顾泽理了一下衣服，对秦苏扬说道。

秦苏扬歉意地点了点头，那出手机，联系了陆洲羽，让陆洲羽给德阳高中的负责人沟通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顾泽环顾四周，学校装修的那种干净的白，蓝色装点，绿化很好。

快六月份，繁花似锦的时段已经过去，顾泽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这个季节的花。

顾泽来到一间教室外，透过窗户，望了进去。

讲台上是一位中年男性老师，手里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顾泽已经看不懂的数学题。

顾泽把目光缓缓移向讲台下的学生，笑了笑。

他记得自己当年上课可没那么认真。

顾泽在那间教室外没呆多久便离开，找了一棵大树下的椅子坐下，合上眼眸。

想象当年夏恩妤在这儿上课的样子。

——

秦苏扬去的时间不长不短，秦苏扬带顾泽去了一些比较出名的地方。

顾泽随秦苏扬一处一处游览：“这个学校很大。”

秦苏扬点头。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相处，顾泽觉得秦苏扬这人虽然很冷，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但他人很好，很有耐心。

如果恩妤要和秦苏扬过一辈子，挺好的。

顾泽看着前方的目光突然一顿。

上次在医院遇见，他们的交谈中，秦苏扬似乎说过，他有一个前女友。

顾泽把目光渐渐收了回去，欲言欲止。

“怎么？”秦苏扬偶然暼过旁边的池塘，余光注意到顾泽在犹豫什么。

顾泽“嗯？”了一声，想说“没怎么”，话到嘴边，顾泽把它咽了回去。

他清楚地记得，上次的交谈中，秦苏扬说他的前女友不小心跳湖，最后连尸体也没找到。

那时候的秦苏扬谈起他的前女友，整个人充斥着颓废。

顾泽不敢保证，眼前的这个人会真的爱夏恩妤，有可能夏恩妤只是他前女友的替代品。

夏恩妤这样……真的会过得好吗？

顾泽承认，他这一刻犹豫了。

他不知道秦苏扬是不是爱着恩妤，一切都是他在凭空猜测……

“你和你女朋友很幸运，高中大学都是一所学校。”顾泽选了比较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我和她大学没在一所学校。”秦苏扬几乎是脱口而出。

顾泽困惑：“我可能记错了，我记得上次在医院，你说你们大学在一所学校的。”

“我上次可能是口误。”秦苏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顾泽再次说了抱歉。

“我们去操场看看吧。”秦苏站好，低头整理衣服。

顾泽跟着秦苏来到操场，大课间举行的捐赠仪式过去，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操场上只有上体育课的班级。

“说起来当初我是在军训的时候对她一见钟情。她笑着真的很好看，古时候有‘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我觉得说的就是她。”秦苏扬不知怎么的，开始讲起了夏恩妤。

他没有点明是夏恩妤。

他记得当初注意到她，是军训的时候她在偷偷看自己，她的笑深刻地触动他的心。从那以后，他一直努力提升自己，希望能够配得上她。

顾泽听着，脑子里第一反应出来的人是夏恩妤。

偶然路过她的学校，见到她，便永远的记住了属于她的笑容。

一笑入他眼，再笑入他心。

世间的缘分大底就是如此了。

顾泽的眼底露出缱绻的温柔：“我们还挺像的，我……喜欢的人，也是因为她的笑容，无法自拔。”

“是挺像的。”秦苏长长感慨一声，顿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喜欢……？”

顾泽截然一笑，低了低头。

秦苏扬恐怕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夏恩妤吧……以他了解的夏恩妤，夏恩妤告诉秦苏扬他身份的几率很小。

毕竟和她交往两年多的时间，夏恩妤把他们的关系瞒得死死的，连她的好友森马·乌尔多都不知道。

“她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儿，我很爱她。”顾泽顿了顿，“可惜她不喜欢我，我也真心希望她能幸福。”

顾泽揉了揉眉心。

“没休息好？”秦苏扬才看到顾泽脸上淡淡的黑眼圈。

“也么多大事，昨天熬夜看了悬疑小说，有点犯困而已。”顾泽扯谎，准备搪塞过去。

“喜欢看悬疑小说？”秦苏有点意外。

“差……差不多吧。”顾泽有些不好意思，转念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件事到关键时候突然没了，也有些想不通。”

秦苏来了兴致，用舌尖抵了抵牙关：“要不我帮你分析分析？”

“你也喜欢悬疑？”顾泽想不到堂堂的大老板也会喜欢小说这种东西。

秦苏扬点头。

顾泽想了想，把剧情给秦苏扬大致地讲了一遍。

“你没想过小贩有问题吗？明知道男主不喜欢吃大葱，还非要往他碗里加。”秦苏扬语气淡淡的。

顾泽心底猛地一抖，兴奋得心脏加速。

他说他喜欢看悬疑小说纯粹是瞎扯的，昨晚他却是没睡好，但并不是因为悬疑小说，而是在思考盗窃案。

这半个月，他这边因为工作耽误了，白书钰那边也同样的原因，抽不出时间再去弄别的。

他其实不喜欢看悬疑小说，刚才索性把盗窃案改了一下，讲给秦苏扬听。

没想到秦苏扬一句话，让他有了新的线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原来是这样。”顾泽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秦苏扬没说话，他带顾泽又去了一些地方，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离开。

秦苏扬走出校门，就看见一辆车，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等秦苏扬坐进去。

“很抱歉，公司还有事。”秦苏扬对顾泽说道。

“理解。”老板都是大忙人。

秦苏扬利索地躬身坐到车上：“那边的会议开始了？”

司机是德阳舞蹈机构魏韩负责人的助理，自从思雅收购了德阳舞蹈机构后，秦苏扬没有安排人去接手，还是让魏韩负责，毕竟那是魏韩一手经营起来的，他比较熟悉。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引擎。

顾泽见秦苏扬的车走了，不做停留，走到站牌打了一辆出租去夏恩妤的主治医生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