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片寂然
大家都端坐，只盯着自己面前的珍馐，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默然不语。四周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怪异。
半响后
“啊哈哈哈，来啊，大家都动筷吧，这一桌美酒珍馐可把我馋坏了，特别是这酒啊，就特别适合在现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饮用，不仅可以御寒暖身，还可以解了我这肚子里的酒虫，啊哈哈我先饮一杯。”邢如玉说罢干笑一声便仰头一饮而尽。没办法，他是在受不了这桌上的氛围，只得率先打破这怪异的氛围。
邢如玉话音一落桌上立马便活跃了起来。
“先喝碗热汤。”墨象言将刚盛好的热汤放到上官须平桌前。
闻言上官须平朝他笑了笑。
“别吃那个，太辣了，你嗓子还没好，吃这个。”上官须乐见千爱想要去夹性辣味重的食物立马给她夹了些清淡的菜。
闻言上官须平急忙问道：“小爱，你嗓子怎么了？”
还不待千爱说话，上官须乐立马说道：“前几日受了风，生了病。现在好多了，只是嗓子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不能让她吃这辛辣的食物。”
听上官须乐帮自己解释道，千爱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起碗里上官须乐刚给夹的菜送入口中。
上官须平点了点头，对千爱嘱咐道：“那你在饮食上要多加注意些，切记在嗓子未恢复前，莫要沾辛辣刺激的食物。”
闻言千爱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知道嘱咐人家忌口，你自己倒是不注意。”墨象言话音刚落便从上官须平的碗中夹起一块炸翅，放入自己的碗中，“才恢复就想吃这些。”
“哎哎……”上官须平只能眼睁睁着看着墨象言将自己碗中偷偷夹来的炸翅夹走。她叹了口气，便去夹墨象言放进自己碗中的清淡菜。
望阳见她两都有人给夹菜，立即看向身边的上官须安。上官须安感受到向自己投来的视线，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便将夹来的菜放入口中，不去管那道生气的视线。
见上官须安当真没有给自己夹菜的打算，望阳生气地收回目光，桌下的脚狠狠地踩向上官须安的脚，惹得上官须安皱了皱眉头。
邢如玉酒杯的手一顿，道：“已经进入寒冬时节，大家得要注意添衣保暖，注意身体才是。”
“的确。”
“没错，得要注意保暖啊。”
“知道啦，又不是小孩了。”
……
晓月见其他人言语欢笑的样子，生出一种与此时气氛格格不入的心情，尤其是见到上官须平看向墨象言是那眉眼含笑的模样，放在腿上的手紧了又紧。
他想，他好像已经彻底失去了什么，就在几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刻。若是几年前他没有因为害怕看到她脸上的目光而离开，或许，今天她欢展笑颜和坐在她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就是自己？
只是……
一笑道自己脸上的伤，他嘴泛起一抹苦笑。
“小月？”
“啊？”晓月刚回过神。
“你怎么不动筷呢？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糖醋鱼吗？呐你尝尝你前边的糖醋鱼，味道还不错。”
闻言晓月怔住，他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吃的食物，见她此时看向他微笑的模样，恍惚间，他将几年前那个总是与他玩闹嬉笑的模样重合。
他赶紧低下头，不让她看到自己已经微红的眼眶，语气有些慌乱地说道：“好好，好。”说罢便立即去夹那糖醋鱼。
上官须平见了面含微笑地看着他。
……
晚饭结束后小月将上官须平叫住
墨象言替上官须平拢了拢披风，宽厚的手掌将她的双手握住，将她微凉的手给搓了搓，直至她的手暖了些后，将她的手放进披风里，轻声嘱咐道：“轻易别将手拿出来，还有不要在外边站太久。”
上官须平眉目含笑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墨象言点了点头，将她耳边的发丝拢到耳朵后边，便转身离去。
见墨象言走后晓月身后紧握着的手才松了松，道：“平儿，我有话跟你说。”
上官须平收回看着墨象言离去的身影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边走边说吧！”晓月憋了半响才说做出这么一句话。
“好。”
寒冷的风让心绪乱成一团的晓月稍稍稳了下来。没见到她的这些年里，他心中藏了数不尽的想要对她说的话，他也曾无数次想过，若是能在还见她一面，他定然会将心中话尽数说与她听。
只是她此刻站在自己眼前时，他竟不知从哪说起。
片刻后，他看向她的眼睛，沉声问道：“他对你好吗？”
上官须平仔仔细细的地看着他的五官，即便他带着面具，可她还是能想象得到面具下的他模样。
没有在那场灾难中毁容，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干净的如天上的明月般的样子。
“很好。”她轻声答道，
相顾无语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五官模样到底舒展开了，看起来比以前成熟长大了不少，更加好看了。
那双明亮且干净至极的双眸就这么望着他，他在里边看到了对自己的思念、自责，然后是释然，只是唯独没有在这双明眸中见到她看向墨象言时遮不住爱意。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上官须乐让他别去打扰她和墨象言了，在她看向墨象言的时候，她脸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眉目间的爱意，只有在面对墨象言时才会出现。
他好似突然间便了然了，他不再想去问如若几年前他没有因为害怕自己因为毁容而没有勇气去面对她而离开时，
如若几年前没有因为太过于在意她从前总是夸他长得好看，而害怕以毁容之颜去面对她时，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愿一辈子看着她脸上总是舒展笑颜，美目皆是幸福便好，即便那些都不是对着他，他远远看着就好了。
“那就好。”他笑了笑，眼中满是释然。双眸一暗，“对不起。”如果他没有离开，没有一声不响的离开，她便不会因自己而深深自责愧疚着。
“让我帮帮你吧。”上官须平轻声说道，“你的脸，让我帮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