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摊牌
作者:紫舞玥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79

晶莹的露珠凝在枯叶秃枝上,结成一层银银的暗霜,冰冷的空气不知不觉已然开始飘着微小的雪籽,落在朱墙碧瓦上,绽成透明澄澈的水花。

挥舞的神器龙吟虎啸,“月魄”当空而斩,冷气骤然北绞成一个漩涡,内力催紧,剑身隐隐笼着一层银寒的阴芒,落在“月魄”上的雪竟渐渐凝成冰霜。

银光缭绕下的则是漆如流墨的黑——锦丝玄黑长袍包裹着矫健而修长的身体,同银芒交织在一起,飘移如鬼如魅,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紧紧吸引叫人移不开目光。

倏的,龙吟戛然而止,男子伫立若青松英挺的脊背仿佛磐石般坚不可摧,墨直的长发在风中狂舞,玄黑的衣袂在雪中翩飞。

殿中的侍卫老早就逃得远远地,自打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位潋殿下练剑之时,整个人从里到外像被打了一记闷雷。乖乖,那叫一个境界!人家的剑舞的就像一幅缥缈优美的画,在看看自己,那简直像在挥菜刀!

顺子瞟了眼身边笑意昂然的俊美公子,又望望那边浑然忘我的主子,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通报。可他两腿发软,生怕靠近一步,那不长眼的锋芒就一个心情不好往自己身上招呼。这冷酷不定的脾气真真比万岁爷还难伺候!

流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顺子如获大赦的点点头,正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感激涕零一番,忽觉眼前一花,紫衣早已向那人飘去。

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人胆敢过来?!感觉到身后来人,潋寒微微眯起双目,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自量力的蠢货!

瞬间侧身错开凌空而来的一掌,反手挥出“月魄”,却在转身的一瞬,被那戏谑带笑的眉眼硬生生止住了攻势。

潋寒松了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内息,若无其事的收剑,挑眉睨了流云一眼,依旧站的挺直。适才凌厉的杀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云环胸一脸坏笑看着他,刚想调侃几句,却听潋寒忽甩出一句:“依你现今的程度和你懒散的脾性,再练三五载,说不定可胜过我。”说罢,甩袖进殿。一针见血!

我....靠!

流云嘴角抽了抽,才跟着进去。

本来潋寒已被封王,理应不在宫中久住,却因皇上一句,想多和久未相见的儿子相处为由,继续留在『辉月殿』长住,日后再搬。皇上毫不掩饰的喜爱,惹得一堆人忙不迭的谄媚巴结。

“这里怎地连半个伺候的人也没有?煖炉也不点一个,你不冷么?”这屋里头跟外面也无甚区别。

“不觉得。是我叫他的都得远远的,省得晃来晃去惹人心烦。你冷的话,叫人点就是。”潋寒解了外袍坐下,大概是练剑的关系,光洁的额上竟生出了一层薄汗。

“算了。”流云随手倒了两杯酒,忽然想起这人喝不得,又换了杯茶。

“你倒悠闲,把你的手下扔给我,自己在这逍遥快活!”

潋寒闻言,却是颇为认真道:“你若不愿,那便罢了,交给灭曜涤尘他们处理便是。”

这下倒把流云噎住了:“呃...也不是....”

潋寒不解的蹙眉道:“那是何意?”

“....算了,我答应便是。”

潋寒这才舒眉,笑了笑,忽道:“你累不累?”

嗯?流云还在回味那个难得的微笑,下意识的摇摇头。

“那正好,陪我去练剑。”

待流云猛然惊觉,整个人已经被拎出去了....

看着不远处两个舞剑甚酣的男子,顺子继续抹汗,就是不敢上前。偷偷瞥了眼身后喜怒不明的太子殿下,又换只手抹了把汗,这大冬天的,咋流这么多汗捏?

“不必通报了。”玄煜摆摆手,径自走了进去。

流水环榭,泠泠清泉,飘遥纷飞的雪花中,一黑一紫两个身影你来我往,经死一副栩栩如生的神仙眷侣的画卷。

玄煜立在树下,半眯起幽深的内双,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成拳。

潋寒早已察觉有人的接近,却并不理会,依旧顾我。

倒是流云翻身落地,收了剑,向玄煜拱手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玄煜微愣,方才罢了礼,走近一步低声道:“你我何必如此生疏。”

流云淡漠一笑,退了一步,道:“今时不同往日。”

原来不戳破,即使心知肚明也可佯作不知,而今,身分立场已然不同,甚至是敌非友,又如何能想从前一样,纵情纵马?

玄煜笑容一僵,有很快恢复,轻声道:“我们不再是朋友么?”

不等流云开口,潋寒忽道:“太子殿下,有事?”

知道父皇特许他不必拘礼,玄煜微微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探望探望皇弟么?”

潋寒冷笑一声道:“那你现在看到了。”言外之意很明显——还不快滚?!

玄煜却不为所动:“这算什么探望,应当叙叙才是。”

流云忽然有些头疼,这辆家伙倒真像兄弟——一样的任性。

潋寒蹙眉瞥了眼玄煜,最终没有说话,只抱剑进了水榭。

水榭名曰“落帘”,因那从依傍飞崖下引出的水瀑,沿飞翼亭檐如雨帘般坠落之意。夏季降暑,冬季将终年滚烫的炽炎石投入源头,流落的水泉便汇成温泉,又可暖身。这种奢侈的水榭也只极少权贵才用的起。

酒菜已上,色香味浓,潋寒听着流云和玄煜漫无边际的谈话,甚觉无趣,幽入深谈的眼眸凝视着水帘,却并不打算离去。

玄煜扫了眼他面前未动过一口的酒杯,眯眼笑道“皇弟不会喝酒?”

潋寒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道:“我不喝酒。”

“那真是可惜了这御赐的贡酒呐,父皇最爱的酒可是都送上你这儿来了。”

潋寒冷冷道:“那是他要给的,不是我要的。”

“是啊,”玄煜目光微闪,“可惜皇弟却不懂酒...酒这玩意,还得要懂它的人才能品出真味,你说是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玄煜话锋一转,忽道:“这处『落帘亭』真是美呐,难怪父皇一直最爱这座『辉月殿』,如今都与了你,皇弟可还住的惯?”

潋寒挑眉道:“还好。”

担心“位置”被寒抢了么....

凤眸内,精光流转,流云轻挑修眉,饮下一口酒,道:“殿下就别打哑迷了,有话不妨直言。”

“呵呵,那也好。皇弟的身世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至于‘那件事’是谁在幕后控制,也都心知肚明。敬皇叔筹划这么些年,决不会就此罢手。本宫特来提醒皇弟你,莫要、再、被利用才好。”

潋寒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自是知道,毋需太子殿下费心。另外,我从没想过要跟你挣什么皇位,而且你那位父皇决不可能对我好到,把皇位也传给我。”

玄煜微微一笑,道:“皇弟怎么这么说呐,‘那位父皇’也是你的父皇。”

潋寒回以沉默,将眼眸移开至一边。

玄煜又道:“那么,晚后,本宫若是与敬皇叔有所分歧,那皇弟的意思是...”

“只要不触及我,自是两不相帮,太子殿下还有何事?”不耐之意已很明显。

玄煜并不恼怒,寒暄几句,便要告辞。一双未挑的内双墨瞳转向流云道:“可否送我一程?”

流云一愣,还是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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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亲~唉~米办法~我就素稀饭默默付出型啊~^_^~(摇扇子~)

南亲~呃~我没看错吧~辰把流云追到手??哈哈~ms蛮好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