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烧过吗？”我问。
“没有啊，哪来的焦味儿？”老秦也闻到了，然后比我快一步冲进屋里，用手电寻找味道的来源。
屋子很大，三室一厅，这么贵的小区买这种户型，看来杨磊一家挺有钱的。屋里大部分东西没动，血迹早就清理干净了，有价值的证物都送去了老秦局里化验。老秦打开了各个卧室的门，“丫头你过来看！”
“这怎么回事？案发的时候是这样的吗？”我的手电筒照过去，杨磊女儿卧室里被人烧过了。我仔细看了一下，衣柜、电脑、床头的玩偶等等，并不是一次性放的火，好像是有选择分开几次去烧的。
“之前没有东西着火的痕迹，有人来过！”老秦气愤又惊讶，“看来得重新调查了。”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六组现在在局里的所有人，马上到澜成国际的现场！”
老秦打着电话，我又快速检查了一下其他的房间。咦？主卧也有东西被烧了？我照到一个被烧烂的木架子，“这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婴儿床。杨磊的老婆怀孕了，这是给未出生的小孩儿准备的吗？
“喵……”
我浑身一个激灵，什么声音？！
“喵~”
猫叫？我听见了猫叫？
我飞快地扫视地面，又冲向客厅……望向阳台的一瞬间，窗外，窗外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看不清面貌，但是，眼睛是绿色的？！我愣住了，“什么人！”我喊了一声冲向阳台，人影迅速消失不见。
“怎么了丫头？！”老秦正打着电话，听见我喊连忙过来。
“窗外有人！”
“窗外……”老秦一愣，拧紧眉毛问，“你说窗外有人？”
“对呀，刚刚……”我刚说出口，额头上汗马上就下来了。
这特么……案发现场是四楼啊！
我也没法解释了，连忙拿着手电冲向楼下。绕着楼转了一圈，别说是人了，连tm鬼影子都没看见。
“丫头，你别不是看错了？”老秦也追出来。
我知道我不是看错了。但是人在四楼说窗外有人？不是鬼谁信啊。我真是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只好对老秦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吧。秦叔，你的人快到了，先接他们吧。”
之后的事全交给他们忙，老秦要送我我没用，我自己打了个车先回家睡觉了。夜里做梦一直梦见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我，整夜都没睡好。早上醒来睁开眼……真特么有双冒绿光的眼睛正看着我！
“卧槽！”我扑腾坐起来，小可从我身上一跃跳到炕头。
“你特么吓死我了！大早上的！”我边骂边揉揉太阳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真是脑袋疼。“不会真是闹妖精吧？”我望着小可，“你说，你同类有成精的没？”
小可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抻了个懒腰，趴到了不点儿旁边。
我特么是神经了。
本以为案子有进展，但是老秦和手下忙了一晚上，依旧没找到新的线索。老秦也没了办法，回局里补觉去了。
我上午去楼下澡堂子洗了个澡，然后去超市给小可和不点儿买了口粮，之后自己又去澜成国际转了一圈。
果然，白天人还是有不少的，我也问到了点儿有用的东西。澜成国际小区是七年前开始入住的，也就是说杨磊第一个女儿活着的时候不是住在这个地方。我问老秦要了杨磊以前的住址，自己打了个车往那边去。
杨磊以前住的地方在大东挺老的一个小区，都快到浑南了，都是六层的老楼，我看了一眼，小区没有物业，随便进。杨磊之前的住房卖掉了，但是现在没有人住，街坊四邻基本都是租房的，问了一圈，没人认识杨磊。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他们单元楼下花坛边休息，花坛长久没人打理，长满了杂草。这时候单元门里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是我刚刚询问过的杨磊家楼下的住户。女人见了我，问：“你还在这儿呢啊姑娘？”
“啊，走累了，休息一会儿。”
“你问的那户人家，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呀？”
“哦，我跟他们家女儿小时候是朋友，后来我搬走了，挺多年没回来，这次回来了正巧路过，就合计探望一下。”
女人道：“这样啊……那你要是时间充裕的话，你就再等等，晚点儿我房东过来收房租，也许能认识。”
“好好，那我再等等。”看来还有希望，我很是兴奋。
“要不你去我家坐坐吧，我去扔个垃圾，马上就回来。”女人客气了一下。
我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在这儿坐坐就行，就不麻烦您了。”
“嗯，那行，那房东来了我喊你。”
“好，谢谢你啊大姐！”
女人扔过垃圾之后自己回去了，我继续在楼下坐着发呆。发呆这事可以说是我的长项，倒斗的人一年大半的时间都是闲着没事儿干的，没事儿的时候就要自己找点儿乐子，所以才会有像张老爷子的儿子那种染上耍钱的毛病的。以前鑫鑫老问我为什么不玩手机游戏，玩游戏可以打发很多时间，我也试过，但就是怎么也没兴趣。比起玩游戏，我更愿意下楼跟老头老太太晒晒太阳拉拉家常扯扯犊子。可能我这人是那种精力特别少的人吧，跟别人比起来，虽然拥有相同的生命长度，但是我能用来做事的时间其实少得可怜。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本来我活着也没什么目的。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沈阳一个叫小黄飞的二人转演员，特别三俗的那种演出，不过特别搞笑。她有一句台词叫，“我tm是江边儿老头乐。”
我是胡同口老头乐？我随意想着，自己都要乐出声儿了。正晃着神儿，楼上的大姐从窗户喊我：“姑娘，房东来了！”
“哎！”我猛地回过神，我居然连过来人了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