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没见面”像个无比灵验的咒语一样。

整整一周，荆如清都没有再见过程苏南。

趴在办公桌上百无聊赖的荆如清盯着电脑桌面的右下角，倒数着下班时间。

等到时间显示为12月29日17点30分的时候，她拎起早就收拾好的包包，踩点准时下班了。

走到公司门外，路边停着的黑色奥迪让荆如清心中一动。

那是程苏南的车……吗？

荆如清还在观望的时候，车窗便自己降了下来。她低头往车里一看，车里只有季归臣一人。

季归臣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然后放大了无数倍后，成为了自己的失落。他对荆如清说：“上车吧，主人要见你。”

刚才还暗淡的神情忽然焕发出光彩来，荆如清忙不迭的点头，迅速坐上了车。

这次去程苏南家，车才开进环山小道，荆如清就轻轻哼起了：“大王叫我来巡山……”

被季归臣发现之后，荆如清有点尴尬又忍不住问：“你每次上山下山的，会不会也有唱这首歌的冲动？”

季归臣绷着脸说：“没有。”

才怪……

荆如清看着他耳根有些泛红，轻笑了下也不拆穿。

“青城山。”荆如清第一次留意到进山的路口处，原来是立了山名的。

不过这个山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来着。

最后即将要见程苏南的喜悦，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都压制了下去。

程苏南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却并没有在看。

荆如清欢喜的走近，只见他情绪比往常还要低迷几分。冷峻时的程苏南，总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荆如清下意识的竖起浑身尖刺来，提高警惕。

程苏南默默看着荆如清，眼底流露的感情复杂。但荆如清能感受到，此刻的他是，无害的。

放下戒备的荆如清主动问道：“老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没有立即回答的程苏南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荆如清立即心领神会的乖乖坐下。

“今晚我要出国。”程苏南说。

“要去哪旅行吗？”新年要到了，荆如清简单的认为程苏南大约只是要出国度个假。有钱人不都是这样吗？

程苏南点头：“嗯，去墨西哥。”

“要去几天啊？”荆如清很自然的接话问道，但语气多少有点不自在。因为旅行对她来说几乎已经是上辈子的经历了，她更是从来没有出国旅行过。如果在瑞士的那一年也算旅行的话……

这个听起来根本无需思考的问题，竟让程苏南斟酌了很久才说：“可能几天，也可能……”后半句在他的迟疑中给隐匿掉了。

荆如清见他不是很期待这次旅行的样子，于是说：“没什么事的话，多玩几天也不错啊。墨西哥的美食也很多，就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辣。听说他们那边炒蔬菜，炒的竟然是仙人掌耶。”

结果荆如清假装兴致勃勃，也没能提起程苏南的兴趣来。

也是，兴许人家都不是第一次去了，哪有那么多土气的好奇心？

程苏南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交到荆如清手上：“这是我和你签的合约。”

她知道啊，只是为什么要还给她？荆如清突然窒息：“老板……你不会是……要和我解约吧？”